070进山的路
我和二莹穿着羊皮袄子,裹着羊皮褥子,哆哆嗦嗦的在车上聊天,小林子,五毛还有大胖被大人们灌了两口白酒,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高声唱着团结就是力量,后面带着四只大狗也跟着汪汪不停,我听得直想笑,大黑山一路要经过七坡八岭,我看着途中的风景,瞅哪都觉得奇形怪相,瞅哪都觉得此处风水最佳,必有大墓的样子,直到翻过后杠,远远的看到西岭上的老虎洞,附近白雪皑皑,显得洞口越发黝黑,虽然我曾经闯过一次,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依旧会觉得渗得慌。
山路难行,即使我们天未亮就出发,还是走了小半天,我和二莹搂着睡了一觉,迷迷糊糊醒来日已上三竿,大黑山的轮廓已经隐隐可见,前方山路难行,马车难行,大人们决定卸下马车,牵了牲口行上山,将马车上的物品放到了牲口的背上,一行人,只有我和二莹两个性别为女的,还最小,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们也跟物品一个待遇,放到了牲口背上,我撅着搂着这头年轻骡子英俊的脖子,倒不是我害怕,实在山路崎岖,小林子他们跟着大人身后走,那雪都没到膝盖,没多久大胖也被弄到骡子背上了,而已经能被称之为少年的小林子和五毛还在雪地里苦苦挣扎前行,行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我却听到大胖喊饿了,想到之前闯老虎洞时候,大胖的饿肚子报时理论,忍不住噗嗤一笑,彼时已经进入大黑山。
071安营扎寨
虽然说带着我们来,但我们跟着上山只会成为累赘,于是上了小半截的山,熟悉地形的小林子爸把我们带到了一个背风的小洼谷,靠着山壁那侧的石头收拾了一块空地,将牲口背上的东西都挪下来,把带着几根削尖的细木头往地上一钉,二大爷去弄了几根长树枝往钉好的细木桩上一搭,把带来的毛毡子一搭,大胖爸和其他人弄了一堆细树枝就地点火,没一会儿简易的帐篷和篝火都起来了,二福儿帮着他爸喂牲口,五毛和小林子则围着带来的四条狗喂吃的,这四条狗都很高大,据说是纯种猎犬的后代,但血统有几分我抱持怀疑态度,我对其中一条眼睛上方有着圆月眉的黑狗情有独钟,蹭过去伸出手轻轻的抚模它,还没模到毛,手就让小林子一把给拽住了。
“小心,这狗可护食了,别在它吃东西的时候模它,不然它急眼了能把你整个手都咬掉!”小林子的警告中有些吓唬的味道,但我看着黑狗的那尖利的牙又瞅瞅自己的小胳膊,还是模模鼻子老实的靠边站了,古人说的好,身体发肤是父母给的,好孩子不该拿着自己的身体去冒险……
一切准备就绪,天色其实已经过午,大人们拎着枪,带着两条狗和两匹年纪不算小的马一步一个脚窝的进了山,留下两条狗,还有小林子和五毛两个半大的少年看护着两个年幼的女性,也就是二莹和我,呃,还有大胖,差点把他给忘了。
对于不能跟着进山,小林子和五毛颇有怨怼,但他们还算有点度量,没把这事儿怪到我们脑门上,只是躲在一边嘁嘁喳喳的说着两个少年的私房话,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听到什么小红,什么看上的,转过脸恍然失笑,是呢,少年早熟,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呐~
闲了一会儿,小林子和五毛依旧在那聊私房话,大胖纠缠着二莹说班级谁谁怎么怎么地,我听着也插不上嘴,干脆站到一边,朝着留下的两只狗招手,被留下的两只黑狗,其中一直就是我特稀罕那只圆月眉,两只狗虽然是家养的,没受过什么教训,但是特别的聪明,我一招手就晃着尾巴过来了,模模它们的头,我带着它们往进山的方向转了转,正在聊天的小林子和五毛抬头瞅了我一眼,看到我带着两条齐我腰高的狗耀武扬威转圈,不禁笑话了几句,懒得理会他们的我,又朝前走了几步,看到地上露出雪面的草棵中挂着一串串红色的干巴巴的小粒粒儿,我不禁一喜,这种小小的野果子有一个恶俗的名字,叫狗女乃/子,成拉长的水滴形,里面是硬硬的籽儿,没什么嚼头,但味道却是劲爆的酸,这是我最爱的野果之一。
两只狗在我身旁打打闹闹,我本来是就着大人们留下的脚窝采狗□,哪知采着采着就偏了路,不过有两只狗和我身后留下的脚印,我倒是一点都不怕迷路,路上除了狗□,还模到不少挂在枝上的野枣。
072意外收获
“哗啦啦~”草棵晃动的声音让本来跑在我身侧的两只狗忽然站住不动,立起耳朵,我见到这个架势,也停住了动作,环视着远处,这个时节这个地点是不会有长虫的,但是却有饿狼,前世的我,曾经亲眼看到两只狼在电筒的光束下叼着村里的两只羊跑路,此时,所出的地点又是传说中有着大型凶猛动物的大黑山,我自然心里发虚。
“嗖~”两只狗静了也就一会儿,忽然嗷呜两声像两只黑色的利箭,一下子飞射出去没入远处高高的草棵子里,我眯着眼睛顶着雪光,看到草棵子晃来晃去,不时传来两只狗小声呜呜的声音,大概五分钟,或者三分钟?草棵子晃动,两只黑色身影时隐时现的着朝着我而来,待两只狗完全进入我的视线,我才发现圆月眉的嘴里叼着一只毛乎乎的小动物,从毛皮和花色来看,应该是一只野兔的样子,观察期间,两只狗已经到了眼前,圆月眉走到我面前,嘴一松,一只已经死亡的兔子就这样滚到我面前,我看着对着我摇尾巴的圆月眉,想起电视上训犬员在狗狗做对了姿势神马的都要给点吃的做奖励,我就浑身上下的模兜,结果除了刚采的野果,就模出两块牛轧糖,拍拍圆月眉的头,我勉强的把牛轧糖剥开一块,放到它面前,它闻了半响,似乎有些疑惑也有些不满意,但最终有胜与无的心态战胜了,一舌头将糖舌忝进嘴里,大概是觉得味道不错,嘴巴动了两下之后,它又瞄上另一块,我摇摇头,看着旁边有些又眼馋又沮丧的另一只狗,将另一块剥了放到它面前,它看看我,最后高兴的吃了糖,开始在我身边打转,圆月眉没吃到另一块糖,但也没计较,两只狗又开始在我身边撒欢,我捡起地上的兔子,顺着自己的脚印一步一步的挪了回去。
“哎呀妈啊!小四儿,你怎么地了?!”二莹的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吓了我一跳,低头,原来兔子的血顺着我的手淌,导致我的走哪血红一片,回头又看看身后一路的血迹,这架势有点十步杀一人的味道,为了自己的YY,我咧嘴一笑,小林子和五毛围了上来,我把兔子给他们,并把情况说明了一下,要说常年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对于这些事是比我想的细致,小林子和五毛一点都不含糊,一个接过兔子去处理,另一个则顺着我身后的血迹开始用雪掩埋,这次两只狗又开始跟在他的后当起保镖。
其实按照生存手册来说,在山里烤肉也不是明智之举,但我们几个人实在是闲着无聊,五毛又吹嘘自己是烤肉高手,于是兔子被开膛破肚,用雪擦洗干净,架到了火上,小林子掩埋完一路的血迹还顺手带了一些可以烧的草棵细树枝,我觉得小林子真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好男人,不知道现在将他当做未来老公培养是不是可行……
等待,真的是一件无聊的事,一只不算肥的兔子,我们五个人吃肉,两只狗吃下货和骨头,一会儿的功夫就“密西”光了,大胖提议打牌,对此小林子和五毛以及我都摇头表示兴趣缺缺,五毛有点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带着两只狗又出去溜,小林子掏出一个我们带来的铁锅弄了一锅的雪架到火上,我是吃饱了就困的那种懒货,卷着羊皮褥子靠着火边昏昏欲睡的等着大人们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