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替秦良人诊了半天脉,眉头皱成了“川”字型。过了好半天才叹口气看着我们道:“听那位宫女说,这位贵人可能有孕在身对吗?可惜……这好像并不是喜脉,可能是经水不调之症……”
听他说完这句话,躺在里面的秦良人惊呼了起来,但只是那一瞬间的事情。婉儿认真地看着那位太医:“你说的是真的吗?能确诊吗?”。
“这个嘛……臣虽然愚钝,但这脉象应该还是没错的。如果夫人不相信的话,也可以请别人过来替这位贵人再诊脉。”胡太医哆嗦着道,但说出来的话显然底气不足。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可是现在小兰没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好判断。婉儿看看我,又看看那位胡太医,柔柔道:“那可真的是怪事!不管怎么看,她都是怀孕的迹象。听说……这喜脉可能会被当成别的脉象。不过既然是胡太医亲自诊断的,应该是没错!雨晴,你去把这件事情禀告太子吧?到头来别让他空欢喜一场。听说……皇上新进从宫外请来了几位民间的名医,要不请他们过来,和胡太医一起会诊怎么样?毕竟这可关系到皇室血脉,不容马虎。”
就在婉儿话音停住的时候,只见胡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可能……可能下官诊错了脉也说不定,还请夫人让下官再为这位贵人请脉!”
婉儿故意说出的那番话,无疑是在故意说给胡太医听。毕竟,虽然我现在有伤在身,是不是喜脉我还是能诊断得出来。胡太医从马思妍的房中出来,也说明她已经开始行动。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胡太医激动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他很确定地说出秦良人的确是喜脉,而且怀上已经一月有余。现在看起来秦良人的状态不错,只需要安心调养就好。
“送胡太医回去!”婉儿大声道。
我看见秦良人的窗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虽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那走路的样子和绿色的衣服,分明就是马思妍房中的人。胡太医出去的时候,我注意到他似乎很惊恐似的往马思妍的房那边看了一眼,随后沿着中路出去了。
“这个胡太医真是不简单!要不是夫人那几句话,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我不屑地看着胡太医离去的身影。看来这深宫之中远比我想象中更复杂。马思妍想干什么?难道真的胆子大到想利用胡太医之手,做掉秦良人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他敢这么做,而是形势所逼。小兰呢?为什么现在还不见她的影子?”婉儿着急地望着外面。按理说,整个**根本没有人敢对小兰怎么样。
就在我们万分着急,准备沿着去太医院的路去找小兰的时候,她竟然慌慌张张跑回来了,身上沾满土,手上还有几块擦伤。据她自己说,在回来的路上,她被一个宫人拦住了,说皇后有东西要赏给婉儿,让她马上去一趟。她没顾上多想,就和胡太医分开了。可没想到刚拐到前后皇**中的路上,只觉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醒过来之后发现那里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才慌慌张张跑了回来。说完,她有些惊恐地看着婉儿道:“胡太医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那人并没有伤害我,恐怕是为了胡太医!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婉儿和我对视了一眼。不用问,有入想对秦良人月复中的孩子下手了!秦良人虽然一直垂着头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无疑已经说明一切。
“这几天,你和小兰留在这里陪着秦良人好吗?”。婉儿柔柔地望着我,“我现在有种不安的感觉,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我怕他们还会采取进一步行动。”
我和小兰毫不迟疑的答应了。
难得的晚宴!太子在得知秦良人怀孕了之后果然非同一般的高兴,他大摆宴席,把所有的良人都集中起了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除了自称身体不适的马思妍。晚宴过后,我和小兰跟在秦良人的身后,而她则由侍女们搀扶着回到了房间。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第一个迈步进去的秦良人一个趔趄,身子猛然向前一滑,就在她快要倒地的瞬间,我冲过去托住了她的头,如果不是她用力支撑,这怕这一下会摔得不起。
慌乱之中,刘庄和婉儿都赶了过来,用灯笼照过之后,我们才发现门口的正中有一小滩桐油。再加上底下的水磨石地面,任何一个人踩上去肯定都会狠狠地摔一跤。
“什么人干的?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婉儿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可谁敢开口说一句话。这时要是开口的话,不等于把自己的小命送到婉儿的手里吗?
没有人开口,当然犯人也无从查起,毕竟晚宴结束后,秦良人是最后一个从婉儿房中出来的人,任何一个先行离开的有心的人,都能做到这件事情。毕竟赴宴的时候,良人房中的侍女都陪在她身边。
刘庄淡定地摆了摆手:“算了。肯定不会查出什么的。你们要多加小心。这件事情交给我好了!”
“真的不追查下去吗?这件事情太恶劣了!幸亏雨晴在,要不然的话,那可真是……了不得了。”婉儿委屈地看着刘庄。
刘庄这样的态度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我认为他绝对是个息事宁人的人,没有出人命,没有出意外,他不可能追究的!可事情到这里怎么可能会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吗?
那晚睡前,秦良人无助地看着我道:“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怀孕哪?现在,我就像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一样。你说**女人,不生孩子是悲剧,可没想到怀孕了也是个悲剧。”
我淡定地看着她:“你放心好了。有夫人替你做主,你还怕什么?”
秦良人欲言又止,用复杂的眼神望着我,随后无助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