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出来的慕伶嫆快步回到王府,因为她急切的想要见到君墨天,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要和他说。可是当她踏进大门的时候,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君墨天紧紧地搂着红袖的腰,而红袖侧对着她,依偎在君墨天的怀里。
君墨天像是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微微一抬,便看见站在门口的慕伶嫆。于是看了看怀里的红袖,想要推开却还是收住了手,只是友好的对着慕伶嫆笑道:“回来了,见过二皇兄了?”
慕伶嫆怔怔的点点头,然后眼睛涩涩的,轻轻牵动了一下嘴角,才说出了一个字:“嗯”慕伶嫆看着这张笑脸,虽然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却也不见那日的亲近。慕伶嫆对自己说,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不要妄自下定论,于是她走向他们身边,对着君墨天轻轻地说道:“我有话和你说”
“好啊,我们去书房聊红袖你自己乖乖的回屋去,本王等会再来找你。”君墨天温柔的言语,让红袖脸上一红,娇笑的走了。慕伶嫆却是面上一白,心中一痛,却还是站直着身体,看着君墨天。
君墨天眼角扫了一眼慕伶嫆紧绷的身体,眼眸一暗,便和她来到书房。来到书房的慕伶嫆,眼角无意的瞥了一下那个木柜的方向,只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可以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吗?”。慕伶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表现得平淡一点,可是紧握的双拳却泄露她的情绪。
君墨天俊颜一笑,用一种无比自然的语气说道:“有什么奇怪的,红袖也是本王的女人,这个你早该知道了。你不会以为本王会是一个专情于一人的男人吧?”被君墨天这样露骨的眼神看着,慕伶嫆感觉自己的自尊正在一点一点被践踏。
她猛力一吸,注视着君墨天的双眼,想要在这里面看出一点情绪,可是她失败了。不知道是他根本就是这样一个人还是说他的掩饰功夫实在了得。慕伶嫆浅笑:“在你心里可有我的位置?还是说我就像其他女人在你心里的地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慕伶嫆心里一紧,却在听到后面的话低下了眼睑。“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正妃,你拥有的地方是她们永远也得不到的。而你,在本王心里一直占据着一个特有的地位,谁也取代不了。”君墨天的最后一句话,慕伶嫆没有听出来。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心里的苦水泛滥。
慕伶嫆的身体微微倾斜,单手撑住旁边的书桌,苦涩的一笑:“我真傻,我居然还以为你对我……呵呵,我真的好傻啊”慕伶嫆不断的低语,听在君墨天耳中也很不是滋味。
君墨天突然说了一句:“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样和我在一起委屈,那么你就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不要因为这一纸婚姻而阻挡你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不会介意的”慕伶嫆低着头,她没有看见君墨天抬起的右手,正放在她头上不远处,却迟迟没有放下,眼里的酸楚也一并被他掩埋了。
慕伶嫆低着头,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可是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掉。慕伶嫆伸手一抹,低着头飞快跑出书房,留下一句:“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
君墨天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一滴泪珠,晶莹剔透的泪珠却在灼烧着他的心。他不断地垂打着自己的头,他痛苦的弯子,将头埋在双眼中,将自己的泪与她的泪融合在一起。
跑回房间的慕伶嫆一下扑倒在床上痛苦,看到她如此伤心的珞儿,却只能站在门边干着急。她从来没见过慕伶嫆如此伤心难过的样子,一时间自己的心也跟着难受。这时候慕伶姗从门口经过,奇怪的看着珞儿,然后歪着头问道:“珞儿,你干嘛呢?”
“嘘”珞儿不想让慕伶姗打扰慕伶嫆,所以出声阻止。可是慕伶姗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这么乖乖的照做,于是她大声喊道:“姐姐,姐姐,是你回来了吗?姐姐,你快出来啊,我们出去玩吧,我都好久没有出门了,姐姐,你听见了没啊?”慕伶姗想要闯进去,却被珞儿伸手挡住了。
“哎哟,二小姐,你乖乖的回自己屋子玩,不要打扰小姐休息了。”慕伶姗嘴巴一撅,然后眼睛瞬间放大,高兴地指着珞儿身后大叫:“姐姐,你出来啦可是,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珞儿一下捂住慕伶姗的嘴,有些担忧的看着慕伶嫆。
“小姐,你没事吧?”
慕伶嫆轻轻摇了摇头,模了模慕伶姗的手说道:“我没事,伶姗想要出去玩是不是?姐姐陪你出去好不好?”
慕伶姗一把拽掉珞儿的手,高兴的点着头。于是慕伶嫆便和慕伶姗换了男装,带着慕林出门了。离开的时候,正巧遇上满面红光的红袖,红袖双眼一笑,好像在宣告自己的胜利一般。慕伶嫆却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带着慕伶姗出门了。身后的红袖单脚一跺,气呼呼的说了一句:“你嚣张不了了,总有一天我会顶上你这个王妃的位置。”然后扭着腰股得意洋洋的向书房走去。
来到市集的慕伶姗就像是被放出来的鸟儿一样活跃,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又模模那。最后玩得累了,慕伶姗鼓着腮帮子对着慕伶嫆说:“姐姐,我饿了,我想吃好吃的”慕伶嫆有些失笑的捏捏她的脸,她刚才吃了那么多小吃,居然还饿。慕伶嫆真是拿她没办法,于是对她说道:“好好好,那我们就去水木楼吃饭。”
说完这句的时候,慕伶嫆抬头看见前方馥香居的牌子,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对慕林说:“你先带伶姗去水木楼,我随后就来。”然后看了看慕伶姗说:“你如果饿了就先吃吧,姐姐可能会晚点到。”
慕伶姗不知道在想什么,挣扎了一番,然后说道:“不要,我会坐在那里等姐姐来一起吃的”慕伶姗的贴心让慕伶嫆心中一笑。
当慕伶嫆走近馥香居的时候,发现这里似乎比以前冷清多了,不过有个人依旧是那么的热情。“哎哟,这不是官公子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快快,里面请”秦妈笑得花枝招展的,差点把脸上的胭脂都抖下来了。
慕伶嫆将一锭银子放在秦妈手上,然后问道:“不知道花锦姑娘现在有没有空?”秦妈看到手上的银子的时候,早就心花怒放了,连连点头,赶紧让人把慕伶嫆带上去。
慕伶嫆叫退了下人,在门口轻轻一扣,便听到花锦清冷的声音响起:“请进”慕伶嫆推开门的时候,正巧看见花锦落下最后一笔。慕伶嫆抬头看去居然是一幅雨后荷花图,简直是清新月兑俗、细腻独到。
慕伶嫆忍不住拍起手来:“好画,没想到花锦姑娘的画已经有如此高的造诣”
慕伶嫆的出声让花锦微微一讶,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脸对着慕伶嫆说道:“不知道王妃是否可以帮花锦题字呢?”慕伶嫆微微一笑,提起笔写了一句:雨后荷花承朝露,满城春色映朝阳。
花锦原本还对慕伶嫆有些不屑,而是看到这一句的时候,心里也不免有欣赏之意。于是对慕伶嫆也没有先前那般冷漠,只是淡淡的问道:“王妃今日来找花锦,不知道有什么事?”
慕林转身看着花锦,然后说:“我只是想问清楚,当**为何这么执意让我离开王爷?我开始以为你喜欢他,可是现在想来,你提到他的时候,眼里并没有任何爱慕。所以,不知道花锦姑娘是否可以告知?”
花锦正要说话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锦儿,我那没有了玉露,你这有没有……”话音未落,门口便出现了一身绿色烟缕裙的颜娘。而颜娘在看见花锦屋里的人后,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原来王妃在这啊,真是稀客啊”
花锦看了一眼颜娘,又看着慕伶嫆说道:“王妃不是想知道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她,我不想她日日思君,却得不到君心。”
颜娘与慕伶嫆同时一愣,前者相对有些不情愿的刮了一记花锦,而后者则是没想到花锦这么做是因为颜娘。颜娘微微有些不悦的对着花锦说道:“叫你不要多嘴,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我不想看到你难过委屈的样子,你每天以泪洗面的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既然现在你们两个都在这里,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呢?我相信王妃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花锦对颜娘的关心显露无疑,但她同时也认可了慕伶嫆是为人。
颜娘一愣,随即一笑,对着慕伶嫆说道:“王妃,有些话不需要我多说,我早已放弃了对王爷的那份心。因为我知道,王爷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所以不管我如何做都得不到他的心。与其被他讨厌,不如趁早放手,至少相见不会难堪。”
慕伶嫆听了颜娘的话,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也是个放得开的人。听了颜娘的话,她越加觉得君墨天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于是告别了颜娘和花锦之后,慕伶嫆便来到水木楼与慕伶姗汇合。当进去的时候,慕伶嫆真的哑然失笑,慕伶姗居然直直的盯着满桌的菜就是不吃。慕伶嫆喊了一句:“开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