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对慕伶嫆说道:“我只能查到慕幽五岁之后的事情,至于之前他曾经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查不到。”
这就奇怪了,没道理一个人只有五岁以后的遭遇,不过就算只有这么一点,慕伶嫆也很想知道:“那你就给我说说他五岁以后的日子是怎么过下去的。”
虽然已经料到慕幽的生活会很艰苦,但是当墨一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墨一。再次确认到:“这都是真的吗?”。看到墨一点头,慕伶嫆的心真的十分难受。
“为安全起见,我先离开了。”然后说完,就如来时那样,一下子就不见了。
偌大的屋子里,点着一盏微黄的油灯,一闪一闪的,将慕伶嫆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脑中都是刚才墨一的话,心里想到慕幽的经历就感到难受。
原来,当时只有五岁的慕幽鼻青脸肿的走在漆黑的路上,深夜的街道是寂静的,没有一个人。瘦小的身体由于没有进食变得十分虚弱,最后倒在了一个巷口。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白发老人正细心的照看着。老人见他证卡双眼,高兴地问道:“女圭女圭,醒过来了,来,赶紧喝点米汤。”
五岁的慕幽昏昏沉沉的爬起来,一连喝了好几碗米汤,然后看了看周围,对着老人问道:“这里是哪里呀?”
老人慈祥的模着他的头指着这里说道:“这里是乞丐窝,我们以乞讨为主,我看你也无家可归的样子,要不以后就跟着我吧”小慕幽神情黯淡,想到之前的事情,便决定和老人一起。
可是他们还没开始出去行讨,乞丐窝里就进来一群乞丐,他们大声嚷嚷着:“老头儿,还不赶紧把昨天的银子交给我们,想私吞呐”
白发老人战战栗栗的说道:“我没要到银子,就要到了一些白米,不过刚才都已经给这孩子吃掉了。”
那群人听了不乐意了,为首的人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人二话不说就往老人身上打。小慕幽见状,顾不得伤痛的身体扑上去,想要阻止,可是他拿小小的身体怎么是这群人的对手,最后连他也被一起打了。为首的人看了看小慕幽身上的衣服,发现还值几个前,立刻上前去扒他的衣服,最后小慕幽只穿着一条内裤躺在地上。那些人哼哼哈哈几句,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此时正值冬季,外面的寒风不断往破屋里吹进来,冷的他瑟瑟发抖。这时他爬到老人身边,看到他已经虚弱到不行,于是他立刻跑出去,想要给他找大夫。可是大冷的天,他有事一个孩子,根本没有任何人会伸出援助之手。他不断地在人前求助,可是每次都被赶出去,甚至有些人还缺德的的泼他冷水。最后等到他回到破屋的时候,身上已经挂满了冰条,当他来到老人身边的时候,老人早已断了气。
小慕幽伤心至极,草草的葬了老人,将他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旅程。一路上他没有一顿是吃好的,时而和别人抢吃的,有时还会被人追着打,身上每一天不添加新痕。
终于他还是被人贩子被盯上了,就在他被抓后,他不同于其他孩子一样大哭大闹,而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很安静。然后他被卖到了一户大户人家,原以为老老实实的干活至少有顿饭吃,可是哪知,那家的管家竟是个变态,喜欢童栾。随后最后被他逃月兑了,但是小小年纪的他又再一次被人贩子抓住了。就这样,兜兜转转,他所到的人家几乎都没有善待过他。最后他进了相府,再最后他就跟随了慕伶嫆。
想到这里,慕伶嫆就为慕幽的经历感到伤心,况且还有很多事情墨一已经无法去考证了。想想也知道,这其中的遭遇不会好到哪里去。一个五岁的孩子就在外面讨生活,慕伶嫆很想知道他的父母怎么会这么狠心,让他这么小的孩子流落在外。
第一次看见慕幽的时候,慕伶嫆就觉得他身上有着一种特殊的气质,不是普通人家才有的。当时她并没有在意,也没有去调查,现在想来,慕幽的身份可能真的不简单。现在和他分开了,慕伶嫆才觉得和慕幽在一起的时候有种很特别的感觉,说不清
她很想知道他五岁前的生活,更想知道他父母是谁,可是最想知道是他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一连串的问题,她想不通,也没人可以回答她。带着这些疑问,慕伶嫆渐渐地进入了梦香,在梦里她看见了心中想见的那个人。
翌日一早,刚被蓝缈吵醒的慕伶嫆,睁开朦胧的双眼,缓缓起身。上下整理了一下衣着,才将门打开,蓝缈就开口抱怨道:“真是讨厌,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言龙,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怎么这么没素质,我看你以后还是和他们断绝关系。”蓝缈一个劲的说着,可是慕伶嫆却一句也没听明白。
“蓝小姐,你说什么朋友?”
蓝缈走进来,坐下,对着慕伶嫆说道:“还不是你那个什么叫什么来着?哎呀,反正是姓沐的,说是有急事找你,现在正在前厅赖着不走呢说来也奇怪,我爹居然还很客气的招呼他,我看我爹也八成是睡糊涂了。这人……哎?言龙,你等等我啊——”蓝缈讲着讲着却发现慕伶嫆已经急匆匆的往前厅走去。
慕伶嫆心里着急,想着没有急事的话,沐子风是不可能亲自上门找她的。她心里暗想:不会是慕幽的病情出了什么变化吧?来到前厅,她看见沐子风正和蓝昭在饮茶,看起来聊的十分融洽。
沐子风抬头看见慕伶嫆来了,连忙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神色有些担忧:“你来了,我是来告诉你慕幽出事了,你赶紧回去看看”慕伶嫆一听,心里真是又急又担心。偏偏这时蓝缈又跟着出来了,看这情形她要离开,恐怕很难。沐子风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对着蓝昭点了点头,对慕伶嫆说道:“蓝王爷已经答应让你先回去看看弟弟的病情,所以你现在可以跟我走了”
慕伶嫆一听立刻对着蓝昭谢道,可是蓝缈听了却不乐意了,跺脚对着蓝昭怪道:“爹,你怎么可以让言龙走呢,你不知道……”
“不要说了,爹已经答应了,你就让官公子赶紧回去看弟弟的病情。”连自己的亲爹都这么说,蓝缈也没办法,只好依依不舍的看着慕伶嫆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慕伶嫆忍不住问沐子风怎么回事,沐子风也含糊的说道:“这事我也不清楚,反正今天一早就有一群官兵进入府中,说是要带什么五王子回去。刚开始我们哪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后来慕幽出来后,上次那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对着他喊了一声:五王子然后就说要带他回宫,可是慕幽说什么也要见了你之后才肯走,所以,我就赶紧来蓝府找你了。你说这怎么回事啊?”沐子风也是一头雾水。慕伶嫆听了沐子风的话后,不由得想到一个念头:难道说慕幽真的是什么五王子?
当他们赶回莫府的时候,慕伶嫆就看见一群官兵,同时也看见了当日的那个中年人。慕伶嫆一遍观察着他们,一遍走到莫远身边问道:“慕幽呢?”
莫远指了指里面说道:“在房里等你。”
慕伶嫆转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然后走向屋内,一打开门就看见沐浴坐在那里。见她进来,立刻站起来,轻声的唤了一声:“姐姐,你回来了”
慕伶嫆走到他面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而慕幽却以为她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姐姐,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只是这个身份早就抛弃了,况且他也不属于我。”慕幽的话透着凄凉,神情黯淡。
“我没有怪你,我想知道当初发生什么事情,你能告诉我吗?”。慕伶嫆不忍看他如此低落,但是更想知道他背后的故事。
慕幽点点头,用他最平淡的语气说道:“当初母妃失宠被打入冷宫,却发现怀了我,于是她不怕辛苦的抚养着我。因为我是一个没有名分的王子,甚至连个名字也没有,所以母妃一直叫我‘五儿’。在冷宫的日子,我们母子俩过得很不好,哪里的人常常欺负我们。就在我逃出来的那晚,母妃为了保护我被人活活打死。我哭着去找父皇,可是却得知他正在与其他妃子欢愉。我还被门口的公公拦于门外,我还记得那天下着大雨,我拼命地跑,身后的侍卫拼命的追……也不知道过来多久,我发现他们不见了,然后我昏倒在一个乞丐窝,在那里……”
“够了,不要说了”慕伶嫆的眼泪已经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轻轻抱住慕幽,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说的越平静,当初的遭遇肯定更糟糕,她错了,她不该逼他亲口说出来的。
“姐姐,我没事的,真的,你不要为我难过”慕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脸上是浅浅的笑容。“姐姐,我想你陪我一起进宫,好不好?”
慕伶嫆一惊,慕幽从来没有求过她,可是这次他居然求她了。她知道他在害怕,害怕面对那些痛苦的记忆,于是慕伶嫆点点头,说道:“好,我陪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