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雨声,身体快速的下坠,张小蝶等待着像上次那般失去意识的一刻。
可这次,出乎她的预料,她跳下山崖不过几秒就狠狠的摔在一块岩石上,然后又弹起,接着她像是一个皮球,顺着山势滚了下去,粉身碎骨却没有死,这是什么的感觉?
痛,浑身上下除了痛再无多于的感觉,她坚持着,坚持着死亡的到来!
车祸时,她可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就重生了,这次,死的过程也太长太清晰了,原以为那是高高的悬崖,只要跳下就直接摔的粉身碎骨,不料,一块岩石接住了她,然后从原本的坠落直线变成顺山滚落,这可不是她要的!
撞击地奄奄一息的张小蝶没有等到期待的粉身碎骨,噗通一声,她落进了山下的溪流中,顿时,痛似乎已经远去,接踵而来的闷的要爆炸的肺,氧气!氧气!
张小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呼吸,她竭力的划动手臂想要冲出水面,哗啦一声,她冲出了水面,仰着头,用力的呼吸,涨水的山溪水流很猛,她刚缓了口气,又被水浪卷入了水中。
这一次,她再没有力气挣扎了,意识浅浅涣散,终于,她等来了这一刻,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雨后山间的清晨,连雾色都显得格外的清秀,一夜的雨后,满山看似娇弱的杜鹃花却勇敢的开放了,红艳艳,嵌入一片层层叠得的翠绿之中,为这鸟语花香、青山绿水之地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公子你看,过了前面的小溪就要到柳家镇咯!”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兴奋地的对着身后不远处一簇山花丛喊道。
白色的山花丛摇曳着,从中立起一个人来,一袭蓝衫迎风而立随意束着的墨发随风飞舞,似飘飞的锦缎,眼眸间带着山水的笑意,令山花失色,薄而美好的唇中溢出泉水般清澈爽朗的笑声。
“你这样高兴,莫不是要见邻居小蔓了?”
少年白净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红晕,语带委屈道:“离家三年,秋桐不过是因为高兴到家了……”
秋华胜嘴角噙笑,双眼烁烁,似将秋桐心思看穿。
“哎呀……不和你说了,我去溪边洗手……”
看着秋桐逃似远去的背影,秋华胜心情大好,迈着大而闲散的步子跟去。
“啊啊啊……公子……”溪边传来秋桐惊吓叫声。
秋华胜立即前去,只见溪边的书童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不已,分明是受了莫大的惊吓。
“怎么了?”秋华胜关切声中带着沉着,似给秋桐吃了定心丸。
“死……死人……”
顺着秋桐手指的方向,秋华胜看到了淤泥中露出了半截人身,他面不改色,朝前走去。
秋桐偏着头不敢再看去,只劝阻道:“公子……别,别去!”
秋华胜没有说话,蹲拽住半截人身用力一扯,淤泥有些厚,那人身竟是不动,他又加大力气哗啦一声,那半截身子顿时被扯了出来。
秋华胜一看,整个一个泥人,看不清模样,只依稀辨得是个小姑娘,忙将手放在泥人脖子处查脉:“尚有气息!”
吓得半死的秋桐听到尚有气息惊讶的不得了,“啊,公子说,这……这是活的?”
“取我针囊!”秋华胜也不看他,只伸出手拿。
“呃……是!”
恍恍惚惚中,张小蝶看见了刺眼的灯光,透过厚厚的雨幕投射过来,嘭的闷响夹杂着紧急刹车的声音,她好似看见自己躺在地上,鲜红的血液顺着雨水往下水道里流着,渐渐的,她的视线辨得模糊,再清晰时,自己的手被漂亮娘紧紧握着,一路狂奔,狠命逃跑,明明一切都是陌生的,却在生死间生出了对那妇人的留恋,是不舍?还是因为那情不自禁叫唤的一声娘?
车祸、追杀、坠崖,张小蝶在浑浑噩噩中想起了又模糊了,反反复复,最后涣散的意识终清晰——重生的她再次跳崖,生死不知!
我又重生了?
她加了个又字,从那么高的山崖跌落,不死还真说不过去。
恢复了意识的她,只觉得浑身无力,竭力的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躺在极具古典味道的雕花木床上。
“你醒了?”一个穿着类似唐装的少女对着微笑。
“你是……”张小蝶只觉得喉咙异常干涩,竟是说话困难。
“你刚醒来,喝口水!”那少女小心的将她扶起来喝了口水,一股清滑过喉咙,整个人都清透了不少。
少女浅浅一笑:“我叫秋言,是我哥哥将你救了回来。”
张小蝶听闻,满面的不可置信,喃喃道:“我没死!”
“算你运气好,如果不是遇到我哥,估计就算被人救了,不死也残废了。”
秋言还处于没死的震惊中,一时间没有接她话,她以为张小蝶年纪小听不明白就继续说道。
“我爹临终前嘱托,要哥哥去各地游医三年,一个月前他回家时路过老挝山溪边救下你,当时的你一身的伤,刀伤、骨折、还断了手臂,若不是我哥怕是你不死也残了。”
听闻这些,张小蝶很想咬帕子大吼一声老天太给面子了,这样都没有死,看来注定她要在这个地方活下去了,想到这里,她又皱起了眉头,如今的她,人生地不熟,等好了以后这些问题就是她不得不面对的:
第一:坐标不明,住宿问题
第二:尚未成年,就业无能
第三:人小力薄,生计严峻
第四:这个地方有类似孤儿院的慈善机构么?
第五……至于第五因为目前头晕脑胀,她决定先解决前面四个问题再来琢磨剩下的。
醒来的她,很快就意识到目前所面临的严峻问题,看看秋言,虽然人家一脸和善,虽然人家救了自己,可不代表她康复以后能赖在这里不走,而且搞不好,一会儿人家就和自己算医疗费什么的,而她,先不说有没有钱,这个世界用什么钱她也不知道,对于这里,她一无所知,前路一片未知……
“请问……现在是什么年间?”从秋言的穿着看来,她觉得自己是重生在了唐朝。
“宣庆十年!”
以张小蝶那过目不忘的记忆,从她所学的所有历史资料中她真没有听说过这个年号。
“那国号是?”
“沧月。”
回答话的秋言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这小姑娘挺奇怪,人小小的,可说话语气却这么老成,而且醒来后连一点对陌生环境的惊慌也没有,现在还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张小蝶却没有注意到秋言奇怪的神色,听闻这个名字,她只道完了,重生的地方竟是她所不知的历史,以后可怎么混啊!
秋言此刻的神色有些戒备,她想起曾听闻西域人有些人看似年幼,实则是西域训练的细作,专门派遣到沧月国来打探消息,遂又想起当初哥哥救回这姑娘时,她身上有刀伤,而且从刀痕看来,那不是普通刀伤,是会武功之人所伤,一个小小的姑娘怎么会受这样的刀伤?
想到这里,她面色微变,遂又恢复如常,“你刚醒来,身体还虚,先睡会儿,我叫大哥再来为你诊脉!”
她不等张小蝶回答就出了房门,剩下心思大乱的张小蝶。
上一世本就是孤儿的她也没怎么想过找亲人,反正有孤儿院,至少有吃穿,如今,这个世界她一无所知,孤单一人,她还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了。
找家人?
对了,那妇人临死前不是告诉她要活着找到爹么?
可问题是,爹是谁?目前她的身份又是什么?都怪时间太仓促,漂亮娘什么都没有说清楚就先去了……
张小蝶有些挫败,她依稀记得那漂亮娘叫她蝶儿,还好同前世一个名儿,只是姓什么啊?
无名无姓,她身份不明,找爹根本就是无从找起,回想起漂亮娘在暗道时说的话,她紧张的立即模了模脖子,还好,那东西挂在她脖子上,只不过如漂亮娘所说,吊坠外表看似黄金的观音,里面才是那枚叫凤佩的东西,这算是唯一线索,可这线索能随意拿出来么?
都用金箔细密包裹了,其目的就是不想暴露,如果她以此为线索找那个什么爹,万一引来当时的杀手呢?
想到那群杀手,她浑身打了个寒战,这一生怕也不想再遇上了。
一时间,张小蝶只觉得千头万绪,没有了方寸,她好怀念那考试的感觉,题目都明摆着,书里的答案背下来就成,哪里需要现在这样子想题目,然后还要想怎么答题,关键是没有书可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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