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坐在床榻上家安晓琪整个人扶起,正欲动手运功却被欧阳若凝阻止,掏出几枚钱币说:“虽然此毒不见血不会发作,但还是小心为妙。”
结果铅笔垫在指月复下按上安晓琪的后背缓缓运功,用真气护住安晓琪的身子好让毒素没这么快地扩散。
这还是欧阳洛凝第一次看见北堂诚文替他的夫人运功疗伤,在她印象中他向来不在乎后院夫人们的死活,因为世人皆知他最爱的二夫人已经走了,从那以后他的心也就死了。然而现在,这心是否又活了呢?
当她看多了争斗厌烦了争斗选择深居简出后,今天还是第一次同北堂诚文说了那么多话。当年,若不是他救她月兑离苦海,兴许现在她还在不停地下毒、害人。
◇
那一日夜晚她倒在路边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这是她为了月兑离那个可怕的地方而付出的代价,然而为了自由她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一切。
她奄奄一息地以为自己再也看不见明日的阳光时,一双脚站在了她的面前,讲她带上了马车带入了一座大大的宅子中。在她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之后,她才知道自己还或者并且进了当今摄政王的王府。
初次见到他的样子便知他绝对不是池中物,有着帝王的气势却没有继承帝王的位子。她原以为他是很不甘想着要夺取江山,却在往后的日子发现他竟然兢兢业业地替别人打着江山。
在入府后的一个月她正式被娶进了门,从头至尾她都很清楚他娶他并无心,只是为了一个荒谬至极的承诺。
而她的身份从头至尾就只有他和夜鹰清楚,她一直很不解,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还留着她并娶了她,这同娶一个毒瘤有什么区别?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实在是太多余了,一段时日之后他就提着一个人的头颅来见她,并告诉她这是她的生辰礼物,而那个头颅的主人正是曾经那个让她过着炼狱般生活的人。
那一刻起,她便坚定了重新做人的信念,厌倦了争斗和害人的日子,她便过上了深居简出的日子,就好似整个摄政王府根本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一般。
时光荏苒,如今想来若说他无情,倒不如说他太过重情重义所以才会变得越发无情无义。
北堂诚文收气后将安晓琪平躺放下,通过真气的输送后安晓琪的神情稍稍舒缓了下。
“你会追究这件事吗?”。欧阳洛凝这么问。
北堂诚文只是沉默没有作答,他现在还没有想那个,只是想着先把她救活了再说,至于是谁下的毒他早就心里有数了。
“一再的放任,终有一天会不可收拾。”这话似是在感叹更像是给他的提醒。
她很清楚那个下毒之人有多嚣张,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是这招借刀杀人使得可真是够狠的,好是被害的人死了那么那个替罪羔羊也逃不掉,可以说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只可惜,漏算了她这个精通百毒的人,也可以说是百密一疏了。
夜鹰很快就赶了回来,将磨碎的药粉交到欧阳洛凝手中后就转身去厨房取熬煮好的药。
欧阳洛凝接过药闻了闻味道并无什么异样便坐在床边说:“帮我扶她起来。”夜鹰听言欲上前帮忙却被北堂诚文抢先一步,微愣后只得站在一旁待命。
欧阳洛凝一手扣着安晓琪的下颚另一只手端着药往嘴里灌着,很快一碗药就灌了下去。
“扶着她,别让她睡下去。”
北堂诚文扶着安晓琪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欧阳洛凝则到一旁讲磨成粉末的药装入小瓶中,说:“这些药要涂抹在伤口上防止伤口上有残留的余毒,每日要涂抹三次。”
迷迷糊糊的安晓琪就听见好像有人在说话而且还是个女人,但是她根本没力气睁开眼去看是谁。只是觉得身后靠着的这个胸膛有些不太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好像不太像是之前靠着的那个。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安晓琪猛地吐出了一口血,血色黑红,欧阳洛凝见她终于把毒血吐出来也稍稍安了下心说:“好了,毒血吐出来了,残留的毒素只要继续服药就可以清除了。”
北堂诚文点了点头欲将安晓琪放下,欧阳洛凝一见赶紧阻止。
“还不能平躺,你还要扶着她直到她醒来才算真的没事。”
无奈下北堂诚文只能继续扶着安晓琪任由她靠着自己,虽然他是个习武之人让她这么靠靠并不会觉得累,只是这肩膀还是会觉得麻痹。
欧阳洛凝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听话的北堂诚文,方才她只不过是想试探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才随口那么说的,没想到他竟然照做了,还真是很不可思议呢。
此时一名家丁跑来在夜鹰耳边说了句,夜鹰点头后在北堂诚文耳边低语了下后者便欲起身,才一动意识到肩膀上的人便示意夜鹰扶着她。
“好好看着她,本王先去处理公务。”
夜鹰点头扶着安晓琪坐着,待北堂诚文离开后便像之前那样让安晓琪靠着他的肩睡着。微风袭来吹乱了她的发丝,他下意识地抬手撩开贴服在脸颊旁的发丝。而这一切被站在一旁的欧阳洛凝尽收眼底。
她诧异是因为从未见过夜鹰如此柔情的动作,一向冷面无情的夜鹰竟然会有如此柔情似水的动作,实在令人称奇。
这何以安生究竟有和魔力,不止让王爷关心起死活还让夜鹰也露出了铁汉柔情的一面。
只是,现在看来这名不寻常之人的处境也相当危险,如此受宠必然会成为众人所攻击的对象。
看来,是该自求多福了……
安晓琪微微动了下夜鹰低头看了她一眼,欧阳洛凝忙说:“把她放平躺下吧,现在应该无碍了。”她方才只是为了试探下北堂诚文的反应罢了,现在北堂诚文都走了自然没那个必要。
夜鹰动作轻柔地将安晓琪放下平躺在床上,转而看着欧阳洛凝似乎想说什么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照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你替她将药粉抹在耳垂上就可以了。”
夜鹰点头取过药瓶倒出药粉轻轻擦拭在安晓琪的耳垂上,她的耳垂已经发黑了还肿了好大一块,光看就让人觉得揪心。
他虽然不喜过问太多的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例如此次她中毒的事情,他的猜得出是谁所谓,只是那个人是他也没有办法的对象,毕竟,下毒的人关乎这王爷曾经许下过的承诺,是王爷第一次向他人许下的承诺,所以他很清楚王爷一定会实现诺言。只是,在诺言实现后,结局又会是什么?
这一陪便是一天,翌日一早安晓琪终于清醒过来,率先进入视线的便是夜鹰熟睡的侧脸,看这样子似乎是陪了她一整夜。
昨天依稀感觉到有人在替她运功抑制毒素,那个人应该也是夜鹰吧。
安晓琪收回视线望着天花板不禁想,这次大意竟然差点丢了小命,看来以后处事还是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才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堂而皇之地在王府下毒害她。
那耳环是司徒玉艳送的,但是凭那人的个性应该不会想到这么周密的计划来弄死她。更何况,有谁会笨到这么直截了当地害她呢,那不是告诉全天下下毒的是司徒玉艳这个人嘛。
放眼整个王府,想害她又不会亲自出手的恐怕只有……
“你醒了?”
夜鹰的声音拉回了安晓琪的思绪,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去找王爷。”说着夜鹰就要走,安晓琪及时拽着了他的衣裳摇了摇头。夜鹰虽然觉得不解但还是收回了步子,转身看着她。
“我想再休息下,不想见人。”
夜鹰思量了下转身就要走,安晓琪连忙拉住他问:“你去哪儿?”
“让你休息。”
安晓琪一汗,敢情她刚才说的话让他以为是在赶人呢。这家伙的脑子还真不会转弯,她就是不想看见除了他以外的人而已,他怎么就一根筋呢。
“没事,你不用走,你待着我还放心点。”
“好。”夜鹰也没多想,应了声就坐在一旁。
“这到底是谁冲我下的毒呢?”安晓琪好似在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一旁的夜鹰并没有应声,他也想说只是不方便说,如果说出来一定会避免不了再起纷争,纷争越多她受到的伤害也会越多,于她于王爷他都不会说。
“哎,如果能出府玩的话,该多好。”
安晓琪只是突然这么一想这么一说而已,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夜鹰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如果跟王爷说,王爷一定是不会同意的。如若她想出去玩就只有等王爷有事不回府的日子,三日之后王爷要去五王爷的府中叙旧,而他因为要查那个人的踪迹所以不用随同,也许,那天可以……
待他回神后想说什么时却发现她俨然又睡了过去,看来是身子还没恢复呢。也好,三日之后再说吧,兴许到时直接带她出去就可以了,只希望这样能令她开心点吧。
在这王府,他能做的就是保护王爷同她的安全,而额为能做的就是多少给予她一些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