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慕一直坚信,情绪是会传播的,就像感冒一样。
她傻笑她尴尬她假装无辜,别人再怎么严肃,被她这么一搅合也会不知不觉的尴尬起来。那啥,不厚道的比喻一下,你对一傻子能板着脸讲大道理么?
所以,夏晓慕就再那笑啊笑,面部肌肉好似抽筋了一般。
“你笑啥呢?为师为你话呢。”师父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估模着心里定是相当复杂纠结。
夏晓慕笑而不语。
“身体不舒服么?还是昨天溺水给弄傻了?”这次说话的是大师兄。
夏晓慕依旧笑而不语,如果可以,她还想拿朵菊花在手中轻轻抚模,以示自己的纯洁。
夏晓慕就笑啊笑,笑后来习惯了,不尴尬了,可惜整个屋子里的其他人被她方才的气场传染,一个个脸色都是阴晴不定。
夏晓慕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嘴角,不笑了,板着脸:“师父,你们都在这干什么呢?开会也不叫我。”
这下师父学聪明了,理智的顺着她的话题说了下去。
“开会?也不是,你二师兄要茶山去了,我们就聚一聚,送送他。”说到这里瞅到她脸色有些不对,连忙补充道,“我知道你黏糊你二师兄,可是昨儿你搞出这么一出,也就没叫你过来……咦?话说回来,刚才老二不是去见过你了么?”
这一问,话锋指向月琉光。
月琉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似乎没想到话锋又转到了他这边,而后如同往常一样轻轻笑了笑:“嗯,我去了,可能是我没说清楚吧。”
瞧啊,这才叫男人,是对是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师父“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让夏晓慕进去入座。
从进屋开始夏晓慕就没敢正眼看过月琉光,啧啧,感情果然是个神奇的东西,在还未正式确定心中的感情之时大咧咧得跟没心没肺一样,别说盯着人家瞧,就算是偷看他洗白白这样的事也去做过。
可是现在,居然紧张的不敢和他对视,视线在他下颌以下的部位飘来飘去,就是不敢往上走。
师父挪到他的太师椅上坐下,清了清嗓子,而后看着月琉光:“咳……老二,确定今天就要动身么?”
月琉光颔首:“嗯,山下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已经耽搁太久了。”
师父愣愣的看着月琉光,半晌才摇摇头叹了口气:“唉……这山上终究是留不住你,你去吧,不过这次又要走多久呢?”
月琉光顿了顿,轻轻抿了抿嘴唇,依旧是那副温文儒雅的模样,眉头轻皱,多了几分黯然:“师父,我会尽快回来的。”
师父又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力,挥挥手:“那就去吧,不过今天都快正午了,要不等到明天清早再走?”
月琉光摇摇头:“不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而且现在也还早,今天就走吧。”
师父低下头,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再抬起头来,看向的却是燕清舞:“小舞啊,你们年轻人在江湖,当忍则忍,切记不要冲动,琉光虽然性子淡,可某些方面也特别执着,你们一起要多多相互照应呀。”
这几天备受打击的燕清舞忽然听见师父这样给他说,一时间受宠若惊,猛地睁大眼睛激动的看着师父,有些语无伦次:“师……师父……我不会……我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小月……啊不,琉光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琉光的事比我的事还要重要!”
夏晓慕就特鄙视的看着他,小样儿,瞧他那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断袖,他喜欢月琉光来着,笑笑笑,当心笑得脸抽筋。
这话听在夏晓慕耳里是刺耳,而听在师父耳中却是十分受用,师父安慰的点点头,眼神转向月琉光:“琉光,记得师父说的话,再忙也等吃了饭再走吧。”
月琉光点点头,眼角含笑。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夏晓慕想低调也无法再沉默。
其实设想过千万种方法来引出这个话题,忽悠师父,可是真到这时候,一急就给忘了,猛地跳到众人眼前,不顾挥舞着胳膊,那样子比方才燕清舞的模样不知道要猴急上多少倍:“师父!我也要去!”
显然,大家都不太明白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师父瞪着眼盯着她:“晓慕?你要去哪?”
“二师兄去哪我就去哪!”夏晓慕双手往腰上一搁,理直气壮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