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狗叫这个天然闹钟,林菀一觉睡过了头,起床时已经九点了。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她跑过去一瞧,天色昏暗,模糊了天与地山与水的界限,雨滴落入水面打起一个个小小的漩涡,一圈一圈的荡漾开,这样的泸沽湖别有一番情调,让人由衷地喜欢。
早饭过后,陈劲问林菀累不累,她说还好就是小腿有点酸,他就自告奋勇的给她揉腿。他揉得还挺有技巧,带着男人独有的力道,轻重得当,林菀放松之余又有些犯困,陈劲见状决定休息半天。
林菀觉得浪费了半天太可惜,他就宽慰她:“旅行就是感性的过程,不必一味追求视觉上的满足,就比如你现在躺在这儿听听落雨声,舒舒服服的享受一下这份宁静,不比出去淋着雨走几里地累个够呛好?”
林菀差点被他难得吐出的“象牙”给折服了,结果他一下句话就把自己给打回原形,他说:“你自个儿慢慢感觉吧,我下楼看球赛去。”
到了中午,雨还在下,但是并不大,陈劲提议出去吃,他们找了一家小饭店吃午饭,陈劲说他力挺的巴西队胜了他高兴,就在店老板推荐下要了两杯咣当酒。饭后顺便逛了路边的小商店,林菀看到琳琅满目的小饰品来了兴致,就逗留了一会儿挑了几条手链和项链。
结账时,东西却多了一倍,原来是陈劲把她挑选后放下的都给收起来了,她哭笑不得,陈劲却满不在乎的说:“既然喜欢就都要了呗,反正也没几个钱。”
她郁闷的嘟囔:“不是钱的事儿。”
陈劲笑嘻嘻的说:“我知道,难得见着你喜欢点儿什么,就当是我送你的。”
他说着掏出钱包结账,然后把老板娘打包好的小袋子塞到林菀手里,拥着她走出店门。
出来时雨势突然变大,还刮起了风,雨伞已经起不了多少作用,陈劲拉着林菀就大步往前跑。俩人像逃难一样冲进旅馆大门时,身上已经被淋了个响透,裤腿都在滴着水。看着对方落汤鸡一般的狼狈相,俩人同时笑出声,陈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兴冲冲的说:“好久没淋雨了,真痛快。”
回应他的是林菀的一声喷嚏,他见势不妙赶紧拉着她上楼,把她推进浴室让她冲个热水澡。猛烈的水流打在身上,舒服极了,林菀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谁知道没享受上两分钟,水温骤降,凉水铺天盖地的砸下来,激得她失声尖叫。
陈劲正在外面擦头发呢,听到声音吓了一跳,立即扔了毛巾冲过去哗啦一声拉开玻璃门,焦急的问:“菀菀怎么了?”
林菀正伸着胳膊去调水温,听到门响一回头又是一声惊叫,手上更快的从墙上抓起一条浴巾挡住自己,只是叠好的浴巾还没打开面积有点小,堪堪挡住关键部位。
陈劲大步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她又问了遍:“怎么了?”
“热水器坏了,突然往出喷凉水。”
陈劲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从她那两条白生生的长腿上收回来,定了定神说:“我看看。”
这里的住宿条件实在是不敢恭维,陈劲一手拧旋钮,一手试水温,弄了会儿才恢复正常。回过头时林菀已经用宽大的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两条莲藕似的胳膊,当然还有那让人无法忽视的笔直的锁骨。陈劲咽了咽唾沫说:“快洗吧。”
他说完就走出去并拉上门,林菀这才呼出了一口气,刚要掀开浴巾又听到一声门响,紧接着陈劲再次出现,眼里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温度。她不由得环抱着手臂夹紧浴巾,警惕的问:“你要干吗?”
陈劲没做声两大步迈过来,林菀立即后退一步,想要制止喉咙却突然发紧,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浴室总共就那么点儿地方,她退了一步就把自己逼到了墙角。陈劲气息不匀的站在离她半米处,目光灼热的盯着她,带着一种猛兽对猎物的志在必得。
林菀好久没见到他流露出这样的眼神了,不由得心跳一滞,下一秒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往出冲,却被陈劲伸出胳膊轻易的拦住。林菀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感受到他身上异常的温度,还闻到了他呼吸间的酒气,心跳顿时乱了节拍,急声质问:“陈劲,你忘了答应我什么了?”
陈劲正低下头去闻她颈间的馨香,听到问话动作一顿,苦笑一声说:“我他妈倒真希望忘了。”
林菀在他怀里挣扎着说:“你又说话不算话……”
陈劲紧紧的箍着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菀菀,别拒绝,求你。”
他最后那两个字像叹息一样轻,听起来有点脆弱,还有几分伤感。林菀大脑出现瞬间的断层,陈劲趁机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向她,用唇瓣厮磨着她的,在林菀反应过来之前用舌头狡猾的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开始了绵长的深吻。
林菀尝到了他舌尖残留的酒味,想起店老板介绍说,咣当酒也叫走婚酒,是摩梭小伙子走婚前用来壮胆的。这酒据说只有三十多度,可是她现在居然有点犯晕……
花洒还在开着,温热的水流从头顶上方细细密密的洒下来,经过他们贴紧的脸和相连的唇,为眼下这情形又增添了几分缱绻。
陈劲一手揽着林菀缠绵的亲吻,另一只手沿着她的后脑勺轻轻下滑,轻轻的将她湿漉漉的头发拢到一侧,怜爱的抚模着她光滑的脊背,遇到障碍时手指轻轻一挑。林菀脑子里混沌一片,直到陈劲让她换气时才恢复了一点意识,随即感受到男人身上布料的纹理和腰间微凉的金属皮带扣,还有那无法忽视的顶在小月复处的火热坚硬。她本能的弓起身子躲闪,无力的说:“我们不能这样……”
陈劲收紧怀抱,让她的身体与自己严丝合缝,把脑袋埋到她的肩窝处闷着声又带着几分委屈:“菀菀,你就当行行好儿成不?我都忍了半年了,你看看,你模模……”他说着抓起林菀的一只手无赖的往自己身下按去,嘟囔道:“再忍下去就出毛病了,没准儿现在都有问题了,你帮我检查检查。”
他急切的说完又继续亲吻她的脖颈,锁骨,林菀停止无意义的口舌之争,认命的闭上眼任由他去,直到他躬□子含住她胸前一侧时才不可抑制的呻.吟出声。男人变本加厉,用唇舌撩.拨,结合着另一只手时轻时重的揉捏折磨着她越来越脆弱的神经,林菀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两只手紧紧的抓着男人精壮的腰身,指甲隔着薄薄的衬衫陷入他的皮肉。
陈劲蹂躏完她胸前,又嚯的翻转她的身体让她面向墙壁,林菀贴上冰凉的瓷砖惊得浑身一抖,当她意识到身后男人的目的时,颤着声央求:“别在这儿。”
陈劲含糊的说了声好,急急地挽起她的湿发吻向她细白的后颈,时不时啮咬一两下,继而是肩胛骨,然后沿着她的脊柱一节一节的舌忝.舐……林菀被这湿润温柔的触感折磨得要发疯,那酥麻的感觉从脊椎迅速传至四肢百骸,若不是身后的男人用膝盖顶着她的腿,她一定会像一滩泥一样滑倒。
她两手无力的扶着湿滑的瓷砖,瓷砖已经没了起初的凉意,似乎也没那么硬了,她脑子越来越混沌,恍惚中觉得自己是趴在柔软的席梦思上,困倦得即将入眠……直到腿间出现异物感她才闷哼出声,一时间她都分辨不出堵在胸口的是什么滋味,本.能的想阻止,却又不得不催眠自己,忍一忍就过过去了。
陈劲真是把积攒了三十年的自制力全都用上了才能坚持到这一步。林菀那一声哼哼像一张邀请卡,像是运动场上的发令枪,害得他差点“抢跑”。感觉到她的颤抖他赶紧抽回手,指间湿润,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心理还在抗拒。他凑到她耳边安慰诱哄:“菀菀,别怕。”
林菀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名字居然是一道咒语,这咒语化为一根稻草,压断了她最后的防线,同时也刺痛了她的泪腺。陈劲就就她的泪水中冲了进来,感受到她的紧.致,他温柔而坚定的一点点深入,撤退,再深入。同时吻向林菀的脸,用舌尖去品味她的泪,苦涩的味道,一如他的爱恋,还有思念。
还未分开,便已开始思念。
这个念头像一根针扎入陈劲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也把隐匿在骨子里的自私和狠厉给勾了出来,他把它们都融入到动作里,在林菀的痉挛中抵达最深处。据说那里是最接近女人灵魂的地方,这样才能离她更近。然后他又自我安慰的想,至少在这一刻,她是属于他的。
耳边传来破碎的呻.吟声,像一支不成调的曲子,陈劲抬手扳过林菀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冷漠的问:“疼吗?”说着又重重的撞了一下,满意的听到她失声尖叫,他邪恶的勾起唇角问:“喜欢吗?”
林菀呆滞的迎上他的视线,像是听不懂他的语言。她现在的处境十分糟糕,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被大力冲撞得全身骨头都要散了架,连魂魄都被撞飞了几成。可是偏偏还剩下那么三两分,让她亦真亦幻的体验着那陌生的难以描述的感觉,她皱紧眉头说:“我难受……”
她那糯米般的声音立马收服了他身体里叫嚣着的暴虐因子,陈劲停下动作,把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无奈又委屈的嘟囔:“我也难受……”
身体上享受着极致的快感,精神上却忍受着凌迟般的折磨,看着眼前那张被雨水打湿的花一般的脸孔,他不禁在心中叹息,当你爱上一个人,她是天堂,也是地狱。只为那天堂的一瞥,他已经在地狱十八层逐个轮回……
陈劲痴痴的凝视了一会儿眼前的人儿,然后捏起她的下巴,用力吸吮,翻搅,在她的口腔里兴风作浪。身下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律动,如狂风暴雨般剧烈。林菀吃不住他越来越急促的攻势,开始扭动挣扎,他抱紧她温柔的安抚:“菀菀,马上就好,马上……”
最后几个字被粗重的喘息声淹没,□如同一列疾速行驶的火车,伴随着鸣笛声呼啸而来,在被碾碎的前一秒陈劲没有忘记撤离,颤抖着释放在林菀的腿上。然后紧紧的拥着她,用力的亲吻,像是在庆祝他们的劫后余生。
这个午后变得格外安静,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两种声音,窗外雨打水面的滴答声,和室内的此起彼伏的喘息。
从来不会因压抑而化为乌有,只会在暂时压制之后更加剧烈的爆发。战场由浴室转移到床上,陈劲把林菀从头到脚的亲吻了一遍,带着小心翼翼的怜爱和膜拜的虔诚。感受着她像冰激凌一般在自己火热的唇舌下渐渐融化,然后拉开她的腿盘上自己的腰,缓缓沉入她的身体里。怎么要都不够,那温暖湿润的所在是他最向往的去处,被她紧紧包裹时他才能心安,他就像迷失了多年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来时的路……
林菀一直闭着眼,不敢睁开,怕自己迷失在男人黑亮深邃的眼眸里,可是人的视觉被封闭时其他的感官会更加清晰,清晰得可怕,全身的感受都集中在某一点,整个人像海面上的一叶小舟在他掀起的浪涛上沉沉浮浮。
最大的浪潮袭来时,她被高高抛起,高得几乎要触及云端,尖叫声破口而出,无助之下她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他回抱她,紧紧相拥,一起颤抖,呼吸交缠,像暴风雨中紧紧贴在一起的两片树叶,天地之间,他们只有彼此……
□的余韵久久不能平息,林菀头搭在床沿上,眼睛大睁着没有焦距的对向天花板。陈劲缓过来后紧挨着她一下下亲吻她的脸颊,抚模着她沁出薄汗的身体,在她耳边吹着气轻声呢喃:“菀菀……”
林菀嘘了一声,哑着嗓子说:“你听。”
陈劲立即听话的支愣起耳朵,果然从雨声里分辨出似有若无的歌声,虽然听不分明,却也能感觉出那份缠绵。
林菀脸上浮起淡淡的笑,轻轻的说:“真好听。”
“估计是约好了晚上爬窗户呢,”陈劲嗤笑了一声说:“不过,我喜欢这个地方。”他说着抬起头看着林菀的眼睛问:“你喜欢么?”
林菀不做声,他就用自己鼻尖顶着她的鼻尖赖着她:“问你呢,小猪。”
林菀被他顶的鼻子发酸,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猪鼻子,又气又好笑,想推开他却发现两只手都被他扣在床上,十指交缠,动弹不得。
陈劲用右手大拇指轻轻抠了一下她的手心,带着笑意问:“喜欢吗?”
林菀只好敷衍的嗯了一声,鼻音浓重,他听了却灿烂一笑,心满意足道:“我也喜欢。”言笑间滚烫的鼻息扑了她一脸。
陈劲又纠缠了一会儿才抬起上身,用手夸张的揪她的鼻子帮她恢复原状。林菀却惊讶的发现,他黑亮的瞳仁里各有一颗小月牙,亮晶晶的,挺好看。
林菀是被陈劲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天已经黑了,屋里没开灯,她随手从床边捡起一件衣服披上下床,脚刚一站地差点没跪下去,两条腿软的不像话。她扶着床重新站起的瞬间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片段,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陈劲虽然极力的压低声音,但林菀还是能听得出他的怒气,似乎是公司里出了什么纰漏,她愣了愣然后走向衣柜,手刚搭上衣柜门,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啪的一声灯亮了。她回头,却对上陈劲表情复杂的脸,她顺着他直白的目光低下头,也不由得呆住,身上穿着的居然是他的白衬衫,立领的,下午被淋湿的那件,此刻还有点潮……
陈劲直视着她走过来,说:“还以为你能多睡会儿呢。”
林菀脸上升温,垂着眼手指绞着宽大的袖口,没话找话:“你公司出事了?”
话一出口她就想把舌头咬了,陈劲却只是略微错愕,然后不甚在意的说:“是出了点儿问题,有点儿棘手。”
“那就赶紧回去吧。”
陈劲迟疑着说:“还想着多陪你玩几天……”
林菀接过:“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意识到不妥当赶紧改口:“我是说,我自己来。”
说完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回应,只能听到头顶处越来越清晰的呼吸声,林菀觉得这样的沉默相对简直是一种莫大的煎熬,她居然还有种莫名的底气不足。一抬头对上陈劲深沉如水的目光,有点像月光下的泸沽湖。她感觉摒弃这乱七八糟的念头,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不是说,旅行就是个感性的过程……”
陈劲忽然笑出声,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极尽温柔的说:“好,我这就让人订机票,还有,赶紧把衣服换了,当心着凉。”
林菀脸上再度升温,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配个邪恶的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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