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值得看的,不就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爬到别人床上的么——哼——”百雨金嘲讽的一笑,看着还坐在濮阳宗政身上,一动都不敢动的沈蝶烟凉飕飕的说着,“更何况,这还不是在床上呢。臣妾不看,也不屑于看。宗主大人您别用这法子折辱臣妾。宗主大人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臣妾自然不敢妄下评论,可是,如今的这位,哪里还懂的一点点的廉耻?”
百雨金的语气并没有沈蝶烟预想着的那般狂怒,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平静。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可是沈蝶烟还是能猜到她的表情,肯定是绝对有力的不屑一顾——这女人算是什么东西,哪里就值得本帝后看她一眼?
先是耻辱,然后就是伤心,不敢,愤恨,埋怨——怨着将自己推到这风口浪尖上的濮阳宗政。
濮阳宗政虽然也知道于百雨金来说,自己这事真的是做过了,但是百雨金这话也明显是说的狠了。他微微蹙着眉,卡住沈蝶烟下巴的手就放了下去。心里稍微衡量了下,肯定是眼前的人胜过了怀中人。床上的女人不难找,但是能入主十三殿、春望城的,目前可就只有百雨金一个。
濮阳宗政看了眼百雨金后,慢慢的说道:“时辰不早了,祭场那边应该也在等着了,百雨金,你也不要闹了。”
“臣妾哪里闹了?”百雨金竟然笑了出来,“宗主大人既然还记着祭场的事情,臣妾就该心满意足了。”
沈蝶烟听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虽说谁的语气都不好,话里都带着刺,可是,沈蝶烟听着更像是夫妻间的拌嘴,尤其是,他濮阳宗政竟然意思明了的舍弃了自己,还是在百雨金这个女人的面前。
沈濮阳宗政感觉怀中的人一直老老实实的,虽然没有认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可终究还是升起了一点想这补偿的念头。他看了眼百雨金,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回避的意思,于是,两只手一起掐住了沈蝶烟的腰肢,将人从自己的腿上拉了下去。同时将那大氅也裹在了她的身上,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在外面。
沈蝶烟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濮阳宗政举高了,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沈蝶烟,甚至是别人在看着,她也知道这不是再做那事情了。果然,她的身子被举高到月兑离了濮阳宗政的时候,裙子继续往下垂,再加上仅仅只月兑了一半的亵裤,倒是没有让人将不该看到的看过去了。紧接着,沈蝶烟的身子就被什么东西给围起来了。
沈蝶烟睁着眼睛,可是眼中只有一片黑色。她只能感觉到自己,她——连着那包着自己的那个东西——她心里猜着是濮阳宗政的衣衫,或者是搭在身上的那件黑色的大氅,一并蜷缩躺着。
“百雨金,那些男子都不敢看本尊宽衣,你一个女子,就不知道避嫌么?”
沈蝶烟听到濮阳宗政这般说道,接着,她就听到了百雨金的回话:“这有什么好避嫌的,臣妾早就是宗主大人的妻子了,即便就是亲手为大人您更衣都是使得的。”
沈蝶烟双手握拳,静静的听着这两人之间的对话。可是,濮阳宗政与百雨金的声音也都停在了这里,沈蝶烟等了好久,也没有再听到任何人的声音。
别说起身,沈蝶烟就是动都是不敢动一下的。她保持着固定的姿势,一直等着什么再出现一下,或者就全部消失。脑子里始终反反复复的能听到百雨金的刚才的那句什么妻子,更衣什么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蝶烟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姿势以及这种状态了,甚至不愿意再打破它,就让她一直这么龟缩着。可是,她却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熟悉的,颤颤悠悠的声音。
“夫——人,夫人,他们,都走了。”
沈蝶烟听着鸶庭小声的说话声,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临时的壳,哗啦啦的,就裂了,碎了,崩塌了。
鸶庭见沈蝶烟全身裹着濮阳宗政的那件大氅,整个人被包的密不通风的躺在椅子上。她甚至怀疑,沈蝶烟是不是就这样被闷死在这底下了。她不敢身子将那大氅掀开,只能又凑近两步轻声接着说:“夫人,宗主大人已经离开了。”这话刚说完,鸶庭看了隆起的大氅一眼,又添了一句:“那百雨金也已经走了,您,您——”
鸶庭结巴了下,还是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虽然生硬,但是终究没有把像是“您别藏了”“您再躲着都没用”这些话说出来。
沈蝶烟听着鸶庭的声音,越发的更加不想出去,不想见人。光果的两条大腿相叠,滑黏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斩了自己的这两条腿。
“夫人——”鸶庭又唤了一声,伸出手放在了那大氅上,虽然没有一把将它掀开,但是,还是稍微的提起一角来,“您快起来吧,这里风大,别吹着了,对您和小少主子都不好。”
鸶庭这话,一听就是很无奈的劝慰。沈蝶烟听她这样说,真的就感觉有冷风从边边角角刮进来,吹在光果的皮肤上,冻的那处更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了。
但是,终究还是缓缓的张开了握成拳头的手,才掀开头上的那一角,一股风立刻就钻了进来,将一直缠绕在沈蝶烟鼻端的、濮阳宗政的气息打散了。
鸶庭见着了,连忙换手捏着那一块,静静的等着沈蝶烟自己出来。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大氅下依旧是毫无进展。鸶庭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耐心的等待着,太安静,以至于耳中,全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沈蝶烟吸吸鼻子,感觉濮阳宗政的气息离自己彻底是远了。山间的风正好从掀起的那一角吹在她的头上。她伸手攥着大氅,然后往下一拉——
白惨惨的日光扎的她的眼睛一阵的刺痛,她闭上眼睛好久才睁开,鸶庭抬起手用袖子擦泪的模样正好让她看得清清楚楚。
沈蝶烟同鸶庭回到百草阁的时候,雀鸣不知道哪里去了,桌子上,那方原本养着红锦的墨洗空荡荡的呆着。沈蝶烟看着它发看了一会儿子的呆后就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至少也要等到明后两日,况且,有些事情,奴婢还没有打探清楚。您这两天小心一点,真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有我跟雀鸣在,一般二般的人,我们还是能对付的了的。”
沈蝶烟点点头,也没有说别的。雀鸣见着她这幅样子,深知是断崖亭子里的事情,宗主大人与百雨金一道儿伤了夫人的心,还有那些补不回来的自尊与颜面。可是,知道的再清楚,还是没有一句话是能说出来安慰的。夫人的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有流下的眼泪,她一个仅仅只能无能为力看着的人流了下来,却是不能代替的。
没有红鲤的墨洗既然在已经放在桌子上了,可见雀鸣人是比她们还早回来了些。如今不见了人影,估计是为了别的事情再次跑出去的可能性大一些。虽然沈蝶烟的面上,也没有见着什么不对劲的神色,可是,就是因为没见着不对劲的神色,表现的很平静,鸶庭就越不放心留沈蝶烟一人独处。可是,她也知道沈蝶烟知道自己已将刚才那一幕看的明明白白,她自然不敢多说一字讨沈蝶烟的限或者惹她伤心。
等了一会儿,雀鸣终于回来了,一进门见沈蝶烟与鸶庭都在,也不看鸶庭的颜色,人立刻就挨了过来,竟然是很高兴的样子。
雀鸣也不等卖关子或者等沈蝶烟以及鸶庭问话,自己就说了出来:“夫人,夫人,我今天可终于见着了百雨金憋屈吃亏的样子了。”
沈蝶烟一听着这个名字,不由自主的先打了惊战。鸶庭看向雀鸣,还没来得及堵住她的嘴巴,就听见这个小丫头的欢快的声音在屋子里横冲直撞的响起来了。
“百雨金怎么能想到,今个明明是她在十三殿,在魔界露脸的时候,哪里就想到了,宗主大人会当着整个春望城送给她一顶绿帽子——不是,哪有男人给女人戴绿帽子的,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宗主大人竟然跟一个女人在断崖亭那边亲热,亏的百雨金马不停蹄的赶去捉奸,可是宗主大人根本就不搭理她,当着她的面跟那个女人亲热。可惜我是没见着百雨金那副样子……”
“雀鸣,你又管不好自己的嘴了是不是?”鸶庭忽然喊了一声,声色俱厉,吓的雀鸣立刻就住了嘴。她看了看鸶庭,发现她的脸色黑的能拧出一盆水来。她扭头又去看沈蝶烟,发现夫人正垂着头看那墨洗,神色看不真切,可是感觉也没什么事情。
鸶庭不好当着沈蝶烟的面给雀鸣解释之前的事情,于是只能狠狠地瞪着她,同时做了一个闭嘴的姿势。雀鸣依旧不解,刚想开口问,就听着沈蝶烟问了一声:“雀鸣,你把红锦放生到哪里去了?”
雀鸣一听沈蝶烟问话了,连忙就顺着这个话题说开了,而那件事情,也算了暂缓过去了。读去吧.7×24小时不间断快速更新小说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