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岩在病床上一直昏睡,虽然在腰儿的照顾下,脸色是越来越好看了,可是,人居然没有一点要转醒的迹象。
这些都是沈蝶烟向李越打听来的。她听了这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重要的是,那腰儿心中的所想所打算的事情,她一点都猜不透。她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作的事情,且不是更糟?
青山派出了这么多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宋风岩的师父,吴戒子道长,直接让人封闭了上下山的路,对镇上的村民说就是要修葺道观。沈蝶烟就想,莫非老道长是想关上门后来个瓮中捉鳖。可是,谁能保证凶手还留在青山观里。
等沈蝶烟再向李越打听情况的时候,李越颠三倒四的,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讲些什么事情了。况且,李越最近常跟在青山观的最高掌权者吴戒子身边,自然要学会装哑巴这个本事。
李越见自己也说了多少沈蝶烟想听的事情,于是就换了一个话题,说起来吴戒子的几位弟子来。吴戒子一生只收了九位弟子,一,三,四还有宋风岩这位老九,死伤一半,二弟子早年下山,据说这二弟子是吴戒子最中意的,然而世事无常,这得意门生自己自立门派,自此再也没有回来过。五、七两位弟子早些年就过世了。现如今,整个青山派,李越师父那一辈的人,只余下六、八两位师伯——若是加上床上躺着的宋风岩,吴戒子道长九位弟子,总共才余下了三个人。
这事情,对垂暮老者也是一个大的打击。沈蝶烟没想到,这打击在老人身上又变成了另一种精神。自从吴戒子见着李越后,喜欢的紧,还特意招来沈蝶烟,仔细的问了问李越身世。沈蝶烟将该说的话说了一遍,吴戒子听到李郎中的事情后,难免唏嘘,说:这真是一个痴情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夫人是鬼魅,却仍愿意不离不弃,可恨了我那帮死心眼的弟子啊,真是作孽……
沈蝶烟听了吴戒子这话,心中就想,这人倒是明事理,虽然李夫人的事情她也不清楚,可是,李郎中二人又没作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自然是占理的。
沈蝶烟听着吴戒子说着话,自己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两声。忽然,吴戒子猛地就闭上了两片嘴唇,双眼直直的盯着沈蝶烟:“听说,沈姑娘曾经被关在寒冰室中的那人劫走,所以,李越这才跟了风岩?”
他怎么忽然问了这些,也不知道李越是怎么跟他说的。沈蝶烟心中这样想着,头却垂的低低的,一字不吭。
吴戒子接着说;“我那帮弟子,有眼不识泰山,那人的身份与权势,想来也不是我们青山派能招惹的。沈姑娘若是有心,就请那位大人移驾,老道亲自赔礼谢罪。”
沈蝶烟听了这话,一愣,半天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心中狂喜,可是脸面上却不敢表示出来:“不知道长这话是何意?”
吴戒子笑着看着沈蝶烟:“老朽已经是黄土快没顶的人了。这青山派,乃是祖师爷传了十几代的基业。这一帮徒弟,老道最器重的就是风岩,可现在风岩重伤在身,连老道都不敢说此事究竟会不会毁了你的修行。好在他还有个徒弟,李越是棵好苗子,这青山派后继有人,老道就是死也瞑目了。”
如果说,刚才吴戒子的话,沈蝶烟是惊异的话,那此刻,就是惊诧了。
“不知道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女驽钝,不明白。”沈蝶烟睁着眼睛等着吴戒子解释。
“沈姑娘真的没有听明白老道的话?李越资质甚佳,若是能好好的培养,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无论是谁,听见自己家的孩子受了人家的夸奖,自然都要是眉开眼笑的,可是,沈蝶烟却知道,这夸奖完了,肯定就是还有后话的。沈蝶烟心里将吴戒子的话细细的理了一遍:他知道了濮阳的身份,他知道惹不起,所以想将人给放了,但是又怕濮阳不肯善罢甘休,于是要让自己出面。可是,办事情又想办的保险些,所以,就拿着李越,拿着掌门的位子威逼利诱,让自己没有二心。
沈蝶烟前前后后都盘算了一遍,觉得这事情怎么说也是件便宜事儿,本来她还担心,出了这么多的事情,那些道士除了蚀心丹外,还能再弄出别的东西来折腾濮阳。如今听见吴戒子这么说,那以礼相待是少不了的了。
沈蝶烟心里早就应承了下来,可是脸上却还要做出点为难的颜色。吴戒子却没有再说什么倒贴的话以及允诺。他只是笑着说:“李越那边,老道已经同他说了,能接任青山派掌门之位,李越倒是很愿意担这个担子。这余下的事情,就托付给沈姑娘了。”
沈蝶烟皮笑肉不笑的点头说是。
李越再见着沈蝶烟的时候,正看见她不知是喜还是忧的在房中踱来踱去。沈蝶烟一看见李越,就想问他吴戒子有没有跟他提什么。可是,等她看到了李越身后的人时,立刻就将李越的时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沈蝶烟几步奔到李越身边,伸手就把李越挥到一边:“你真的被放出了?”
李越被沈蝶烟推到一边,他看看沈蝶烟,又看看濮阳宗政,心中疑惑,太师父虽然将爷爷阿婆的事情说给他听,虽然这个濮阳是没什么错的,可是,毕竟是他先霸占了梁大哥的身体在先,也算是害死了梁大哥的凶手,更何况,好不容易才抓住一个有身份的厉害人物,太师父怎么就愿意把濮阳给放了出来。
濮阳宗政笑着说:“你说的什么话,倒像是我吃了官司被人下了大牢似的。”
濮阳宗政虽然面容轻松,可是白惨惨的脸色却是骗不了人的。沈蝶烟捧着濮阳宗政的脸怜惜的说:“除了那个蚀心丹,他们还怎么你了,还给你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吃饭呢,是不是还饿着你?他们对你有没有用刑,那个叫吴戒子的老道有没有去找你,跟你说什么没有……”
沈蝶烟的话忽然被濮阳宗政用吻堵住了。沈蝶烟先是一愣,随即想到李越还在旁边,挥舞着双臂要推开濮阳宗政。
李越看着沈蝶烟喋喋不休的问着话,心说她把青山观当成大理寺的牢狱了。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濮阳宗政原本是认认真真的听着沈蝶烟问这问那,不仅不厌烦,脸上反而还带着很受用的表情。忽然——濮阳宗政忽然就垂下头,微微侧着,准确的把自己的嘴唇贴到了他姐姐的嘴上。
李越张大了嘴巴,心里也没想着回避,瞪圆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瞅着两人。
濮阳宗政仅仅是用一只手就将沈蝶烟的双手手腕握到了一起。另一只手伸出,抓住李越的衣领,手臂稍微用力,就把整个人提了起来,随即手腕一甩,像是扔什么东西似的,就把李越从打开的窗口扔了出去。
沈蝶烟一惊,扭头想先去看李越有没有被摔着,濮阳宗政却用手扶住她的头,不让她动弹半分。然后,就是“嘣”的一声,敞开的窗户就关紧了。
濮阳宗政微微闭着眼睛,贪婪的看着沈蝶烟脸上的一抹嫣红,以及眼中又怒又羞的神色。
沈蝶烟觉得濮阳宗政的唇有些干燥,压在自己的唇上的时候,甚至有点扎人的刺痛感。
莫不是连口水都不给人喝一口?沈蝶烟这样想着,越发的心疼濮阳宗政,这怜惜感一旦冲上了脑袋,沈蝶烟也就任着濮阳宗政为所欲为了。她慢慢的张开口,主动迎合的濮阳宗政的唇舌。
濮阳宗政的舌滑进沈蝶烟的口中,用舌尖卷着沈蝶烟的丁香小舌,一点一点的往外拉,然后又推进去。沈蝶烟的脸越来越红,两人鼻尖湿润温暖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濮阳宗政搂着沈蝶烟腰肢的手臂越来越用力,沈蝶烟逐渐觉得气短不支,从口中发出猫儿一般甜腻的申吟。
濮阳宗政听见这个声音后,身体略微僵硬了些,一手握住沈蝶烟的肩膀将人往后推了一点,可是另一只手还是搂着沈蝶烟的腰身不放。
沈蝶烟连耳根后面都是通红的颜色,濮阳宗政的脸色虽然还是白惨惨的,可是一双唇却有了点血色了。沈蝶烟既不解又羞赧的看着濮阳宗政。
濮阳宗政笑着说:“被关了这么多天了,脏死了,别也染了你一身的味道。”
沈蝶烟连忙‘啊’了一声,飞快的接口说道:“我这就去烧水——还是先给你下碗面吃吧,你等着,不然睡一会也好,等弄齐了我再叫你。”
“有劳夫人了。”濮阳宗政故作正经的朝沈蝶烟作了一个揖。沈蝶烟笑着啐了他一口:“你胡闹什么,快去休息会。”
说罢,推着濮阳宗政就到了床边,濮阳宗政坐下后,沈蝶烟有蹲在他脚边将鞋袜月兑去了。
“我去去就回来。”沈蝶烟走了两步,又回头交代了一声,“你别出门了。”
濮阳宗政赤着脚坐在床边,含笑点头。
沈蝶烟这才走出门外,等她关上门后,不期然被坐在地上的李越吓了一跳。沈蝶烟皱眉拍拍胸口,拉着李越走了几步才说:“你干什么呢?”
李越露出哀怨伤心的表情:“姐,你的脸可真红。”
沈蝶烟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有些恼羞成怒:“李越,你再没规矩看我怎么治你。过来,帮我烧水。”
李越小声的嘟囔着,可是还是跟着沈蝶烟朝着灶房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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