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落下的黄昏,绣娘无聊的坐在后院,前边大伙忙的热火朝天,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便插手龙灯之事,只得坐在后边瞧着。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绣娘猛然发现慕白的性子,并不似沈氏口中那般木讷,反而带着丝丝精芒。
她可不认为会看错,怎么说前世苏家大小姐可不是白活的。不过,这这样也好,慕白装的越真,对她来说越好,试着在慕白面前装傻,男人谁都不愿身边的女子过于强势,就算他只是一个市井平民。
绣娘要的就是慕白的信赖,清朝男子三妻四妾稀疏平常,但她苏绣娘却不愿周旋其中,那就只能从慕白身上下手。
让慕白觉得亏欠她,欠的越多,对她也就越好。就算将来会娶妾,也不会将她丢在一旁置之不理。
绣娘保持着侧坐的姿势,小手撑着脑袋,不知道神游去了哪里?
慕白进来,瞧见的便是绣娘神游太虚的模样,腮帮子鼓得涨涨的,一双大眼睛失神的不知道看着哪里,慕白瞅着,真想伸手掐掐,慕白这样想,也这么做了,对着绣娘女敕白的小脸,狠狠地掐了一下,没过瘾,顺手又掐了一下。心底点头,这样的绣娘真好玩。
见状,清醒过来的绣娘瞪着大眼,很是不满,重重的冷哼一声。手轻轻地揉着小脸,玉巧和建存不知跑到哪去了,慕白又得帮衬着前边,就她一个人无聊待着。
原本想去前边帮忙,但慕白怕绣娘累着不让,非说让她闲坐着。
之前,为了玉娘子的事,绣娘没少生气,慕白也不敢在说玉娘子的事,后来旁敲侧击在沈氏那得知不少玉娘子的事,当下慕白一张脸紧绷。
难怪,绣娘听了那话,十分生气,想不到玉娘子竟是那般水性杨花的女子,好在他并未做什么,不然,还真不好说话。
见绣娘气嘟嘟的模样,慕白揉了揉绣娘的脑袋,道:“等会,我忙完就带你出去玩,这会人太多,我担心你伤着。”
绣娘看似精明能干,实则就像个孩子,这么大个人了,喜欢吃甜食,他哪会不知道玉巧藏得那些糕点,一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上街,见着糖葫芦就舍不得走。说几句就炸毛,不过,越是这样慕白越欢喜,这样的绣娘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刚来,还稳重,这不一混熟,性子也就露出来了,尽折腾玉巧,要不是建存在后边揽着,绣娘指不准把玉巧给弄成啥样。
不过,绣娘虽说使些小性子,但却不会太过分,让人不喜,也正是因为这样,愈发让慕白喜爱,虽说出生时那些个事,记不全了。
老师这些年的教导,对于大清发生的事,后宫的阴暗,他如何不知,沈氏对他的照顾,他不是不明了,碍于种种,他一直装作不知道,要不是绣娘的出现,他说不定还真想去争上一争。
随着绣娘来沈家,心中的戾气也淡了不少,喜欢看着她恬然的微笑,听着淡然的话。
将不爱吃的菜,夹入他的碗中,不高兴时撒娇的样子,想着这样的生活或许一辈子也不错。
听了慕白的话,绣娘嘟囔着嘴,很不满意。她又不是玉巧,会惹是生非,哀怨着双眼委屈的望着慕白,活似被人抛弃了一般。
看着慕白浑身一凉,这模样的绣娘他可不是第一次见,上一次就是求着娘开西坊,绣娘也是这样望着他。这是又是为啥?他不喜欢别人的眼光停在绣娘的身上。
贫穷人家,没大户人家那么多计较,女子虽说不能抛头露面,但像绣娘支撑着西坊,不露面更是不可能。
平时里,那些个人的眼光,让慕白很不爽,却又不能明说。心底多少还是积压着不少怒火,绣娘是他的媳妇,是他的娘子,那些人的凭什么盯着绣娘看。
不过,见着绣娘委屈的样子,慕白面上还是绷得紧紧地,但心底却乐不可支,开口安慰道:“待会,给你买糖葫芦,今晚龙灯,镇上关门晚。”
闪着星光眼,绣娘拼命点头,不知为何,吃过一次糖葫芦后,心底就一直惦记着,估模着古代这纯天然绿色食物不一样,味道就是正宗,这不,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带着几分娇憨,拉着慕白的手,说道:“我要两窜,不许告诉玉巧,不然,她又会跟我抢,哼!”说道吃糖葫芦这事,绣娘没少郁闷,这玉巧不知从哪知道,她喜欢吃糖葫芦的,整天在她面前瞎晃,挤兑。
连带沈氏都跟着笑话她,当然她也不是吃亏的主,暗地里没少偷吃玉巧的糕点,还让建存瞒着不准说,怎么说,那些个糕点都是她做的。
慕白看着绣娘真不满了,轻揉着头,将绣娘揽入怀中,要是以前绣娘肯定不让他这么做,毕竟还未行礼,说出去也不好听,不过,在西方开业时,沈氏做主,将沈家村的众人唤道家中吃了顿饭,算是让慕白和绣娘订了亲,就等着选个好日子,把这亲给成了。
绣娘也就没再顾忌,她还挺喜欢赖在慕白的怀中,暖暖的挺舒服的,尤其是闻着那股淡淡的泥土气息,再大的不满都会平息。
慕白拥着绣娘,轻轻地抚着绣娘的后背,说道:“好,不告诉玉巧。”没好气的掐了一下绣娘的鼻翼,都这么大的人呢?还贪吃那点糖葫芦,真是长不大。
绣娘在慕白怀中磨蹭了着,边蹭一边说,“慕白,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贪吃,长肥了是不是。”
自从西坊开业后,沈家也有些余钱,口月复之欲也没怎么计较。在皓月轩时,姥姥对绣娘虽说严厉,但在饮食上,倒也不会怎么苛求她,徐嬷嬷也顺着她,没少给她开小灶。
见绣娘这样说,慕白当下心疼了,刮了一下绣娘紧皱的鼻子,宠溺的望着绣娘说道:“哪有,绣娘身上都没长肉,哪里肥了?得多吃点,娘还想着明年抱孙子呢!”没等慕白说完,怀中的绣娘伸手猛的掐住慕白腰间的细肉,就是一个360°大旋转。慕白赶紧说:“开玩笑的,绣娘别生气,待会咱就去买糖葫芦。”
恶狠狠地瞪了慕白几眼,将通红的小脸,使劲埋进慕白的胸前,就是不敢抬头,带着些低沉的鼻音闷闷地说:“要是我不生,慕白是不是想纳妾,就想赵屠夫那样,带着个青楼女子进家门。”
赵夫人那事,她是从玉巧口中得知的,据说是赵屠夫不满赵夫人的蛮横,整天流连花街,这不,前些日子带着个青楼女子进了赵家。
为此赵家就没安生过,好在闹得是赵老夫人,至于赵夫人好吃好睡,完全就似没见着那青楼女子一般,这让绣娘大感疑惑。
后来,想想便也想通了,不就是一个青楼女子,难不成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再说了赵夫人的儿子怎么说都是嫡子,将来赵家的一切还不都是他的,赵夫人还是赵夫人,至于那青楼女子,也就逞一时之快,赵屠夫这性子一过,指不准会变成啥样。
听着绣娘的话,慕白一头黑线,他的小娘子这话跳的也快了点,怎么就从糖葫芦说到赵屠夫身上去了。
井泉镇赵屠夫那点事,整个镇的人都知道。不过,那个有点财势的大户,家中没纳个小妾什么的?只不过赵屠夫闹得大了些,带个青楼女子进了家门。
想着赵屠夫那事,慕白很是无语。哄着绣娘,道:“就算有人看上我,咱家也养不起。谁家闺女愿意来咱家过粗活,也就绣娘你愿意。”宠溺的掐着绣娘的鼻翼,爱恋的抚模着绣娘如云般的发丝。
沈玉巧,你死定了,竟然敢在绣娘面前乱咬舌根,看来杨秀才那边的课业太轻松了,绣娘说的没错,西坊还少个算账的账房先生,玉巧还真挺适合的。
再说,玉巧也不小了,该学些事,等会就将这事和娘说一声,让玉巧也学着做些事才行。
省的整天跟着沈家村那些野孩子瞎混,无所事事。
绣娘不满撅着嘴巴,道:“谁说咱家养不起了,哼!”不爽的挥着小拳头,一副谁敢说就揍谁的模样,让慕白忍俊不禁。
绣娘是上天赐给他的,原本冰冷的心房,因为绣娘的话,融化了一脚,狠狠地将绣娘揉进胸前,或许就这样一直下去未尝不好。
“哟!这小两口还真甜蜜。”张二娘嘹亮的嗓子,陡的在后院响起,“啥时候成亲,日子决定没?”
说罢,打趣的目光盯着慕白和绣娘,直将绣娘看的满脸通红。
慕白轻咳几声,收起之前的精明,恢复了憨厚老实的模样,伸手不自在的挠着后脑勺,说道:“二娘,你咋过来了,前边的事都完了?”
小心将绣娘从胸前拉了未来,防止绣娘把自己给憋死。低着头对着绣娘眨了眨眼睛,促狭的睨着害羞的绣娘,绣娘一个不爽,对着腰间,又是一阵猛掐。
慕白,咧嘴不敢做声。尴尬的搂着绣娘,望着二娘打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