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翼觉的自己被猛的推开,紧接着他看见孟晓梵推门飞了出去,然后传来的是一声惨叫,随后是她对自己的骂声。韩翼仿佛被浇了一瓢凉水,一下子清醒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他慌张的开门下车要去看看孟晓梵怎么样了。
孟晓梵仍然趴在地上摔的有点重,实在太过惊慌一开门脚挂在了汽车门边上,就这么扑出去了,她也分不清是臀部先着的地还是腰先着的地,总之臀部和腰都很疼。
“你没事吧?”韩翼紧张的靠过来想要扶她。
孟晓梵拿脚在空中踢了两下:“你别过来啊,你过来我踢你一个半身不遂,踢你一生活不能自理。”
韩翼觉的现在他不应该笑,可是听了孟晓梵的话还是忍不住要笑,赶忙拿手模了下额头缓解下自己不合适的情绪,“你摔疼了吧?我扶你起来。”
孟晓梵一边拿眼睛瞪着他,生怕韩翼要扑过来一样,一只手拽着汽车门的把手使劲往起站,她觉的头有点晕还很恶心,可能是喝了太多的酒,让她胃灼烧的厉害。
孟晓梵扶着车门站了起来,紧接着胃里一阵翻腾,她靠在韩翼的车边哇哇的吐上了。韩翼靠过来扶着她,一直在拍的背,“你怎么样了?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
孟晓梵缓过神来一把把他推开了,她拿手指着韩翼:“滚开,你别过来啊。”说完她又接着吐,吐了一会她又指着韩翼大骂着:“我真没看出来,你怎么是这么个流氓伪君子啊,整天把自己弄的人五人六的,装的跟玉皇大帝似的逮谁看不上谁,你怎么能趁一个女人喝醉睡着的时候非礼她?你是怎么混进一个法律工作者队伍里的?”
韩翼听着孟晓梵指责的话,半句回不上嘴,他一直盯着她看了很久,很轻的说了句:“对不起。”
“去你大爷的对不起,杀了人了对不起就完了?”孟晓梵扶着车还在干呕。
韩翼在一旁看着她一直在做深呼吸:“我喜欢你,特别喜欢,喜欢到不能自我控制的地步,这就是人们嘴里的爱情吧,我这么做是有点……可是我当时看见你睡着了在哭,就很心疼我想安慰你,对不起我当时脑子乱了,我不知道我怎么才能不让你那么伤心。”
孟晓梵终于不呕了,她喘着气抬着眼睛看着韩翼,空气像是都凝结了,两个人对看了好一会:“一般有点文化的流氓,都是先跟女的说喜欢她才开始耍流氓的。”
韩翼猛的一拳砸在了汽车的前盖上,声音之大把孟晓梵吓的一哆嗦,隐约觉的前车盖都瘪进去了。
“孟晓梵,我是不是个流氓你不知道吗?你觉的我这样我好受吗?心里喜欢一个人却不敢说,我不知道你尝没尝过这种滋味,我几乎天天都在矛盾中度过的,我想如果当初你不来律所上班,我就还能像以前一样过着对谁都无所谓的日子,你说我可笑不可笑这么大岁数了,还离过一次婚居然回到了对女人动真心整天想要爱情的日子里了,我年轻的时候都没这样过。可是有时候我又觉的很幸运,只要每天一上班看见你就有种很踏实很幸福的感觉,我想我是真的碰对人了,我求你别这么跟我说话也别这么看我,你冷静点你看看我,我早就站在你身边了,已经站了很久了。你根本都没在意过我,你能不能在意我一次就一次”
孟晓梵忽然意识到韩翼不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他是认真的。她看着韩翼的样子一时语塞了,她想了很久轻轻的说到:“我今天跟林诚分手了。”刚说完孟晓梵的眼泪又落下了。既然韩翼都已经看过自己流泪了,再隐藏泪水也什么必要了。
“我知道。”韩翼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不想分手,可是我也矛盾,不分手又能怎么样?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现在想让我在意你?怎么在意?”
孟晓梵转过身一边揉着自己腰一边往家走,韩翼忽然靠上来扶着她:“我扶你。”
“不用。”孟晓梵把他推开了。
韩翼忽然靠过来抱住她:“别因为这件事讨厌我行吗?刚才那样是我不对,我不是要冒犯你,你相信我。”
孟晓梵觉的自己都懒的再去推他了她带着点怨气抱怨着:“我的下盘虽然受伤了,可是我的上盘还很灵活,你不放开我,我可打你了啊。”
韩翼终于放开了孟晓梵,远远的看着她一瘸一拐的回家了。他的心里突然恐惧到了极点,懊恼自己的鲁莽,他很怕孟晓梵从此另眼看他了。
孟晓梵周末两天都趴在家里的床上,腰和臀部之间磕了一大片淤血,老妈一边拿跌打油给她擦着腰一边小声的抱怨着:“你什么时候才能过了回来不是一身伤的时候啊。”
“身上受点伤算什么啊?”孟晓梵趴在枕头上小声的嘀咕着,老妈听见她的话沉默了,她知道这丫头心里正难过呢。
两天里孟晓梵几乎没怎么吃饭,她一直想着这些身边的这些事情,想着林诚,想着韩翼,想着自己这一年来的生活。
星期一,孟晓梵穿了新买的套装,把自己打扮成个干练的职业女性,她按时到了律所,干着自己应该干的工作,没一会韩翼也来律所了,他一眼看见孟晓梵像是松了一口气,他走到跟前带着笑:“早。”
孟晓梵也笑着点了头:“你早。”
“你的腰没事了吧?”
“嗯,没什么大事。”
韩翼站在孟晓梵的办公桌旁看着她,他不想进办公室,就想看着她,心里也有些不踏实,不知道她这种平常的态度是因为没事了,还是心里有事。
“你是不是要喝咖啡啊?我现在去弄。”说完孟晓梵就站起来去了茶水间。
孟晓梵把咖啡放在了韩翼的面前,韩翼看着她脸上挂上了笑容:“谢谢。”
孟晓梵轻点了下头,从兜里掏出个白色信封来,放在韩翼的桌子上。信封的表面写着辞职信三个字,韩翼立刻把眼睛闭了起来,他一直做着深呼吸,也许他感觉到了只是他不愿意面对。
“下个星期,我就可以拿红本了,我就是名正式的律师了,可能我这么做挺突然的,我还可以再干半个月,你应该找一个新的助理。”
韩翼看着那封信,又抬眼看着孟晓梵,只觉的心里憋了一口闷气,他一直在深喘着气,突然把桌子上那封信拿起来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里:“不行,我不批准。”
孟晓梵没说话只是脸色有些不悦。
“你是不是为了那件事?我不是要冒犯你,真的不是,你别这样行不行?为什么要辞职?你就这么讨厌我,已经到了没法跟我共事的程度了?我再给你道一次歉,我那天真的太冲动了,可是你现在这样不冲动吗?”。
“也不是单纯因为那件事,不太知道要怎么面对你,偶尔想着发生的事情,总觉的和你也有很多关系,我现在不喜欢这种纠结的心情,总在猜测或者怀疑你是不是做过什么或者将要做什么?我想生活的简单一点。”
“我也想简单谁想复杂?你想简单就简单了?要不然咱俩就都出嫁,还得找个和尚少点的庙”韩翼控制不住的喊出来,忽然觉的自己是在胡言乱语了。
孟晓梵没回话转身出去了。
韩翼一上午都在办公室里来回溜达,想起孟晓梵跟没事人一样的放辞职信,恨的牙直痒,想不到自己在她眼里就连一点留恋的价值都没有,越想心越觉的疼。刚一到中午,他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孟晓梵厉声到:“一起吃饭。”态度是极度的恶劣,弄的律所的人都奇怪的看他,怎么吃饭也能发脾气?
“不想去。”孟晓梵很小的声音。
韩翼猛的砸了桌子:“不行,必须去。”忽然发现律所的人都在看他:“不吃不行,会饿,饿了会耽误工作,你别废话。”
孟晓梵实在不愿意让韩翼表现的这么不正常,自从韩翼跟她表白之后,她觉的自己还有点心虚,偶尔怕大家怪异的目光是觉的她和他有些什么。她不想让韩翼站在这说那些奇怪的话了,她赶忙收拾了东西跟着韩翼出去了。
韩翼自己在向胡同里走,孟晓梵低着头跟着他身后,走到了很安静的角落韩翼转身看着她:“孟晓梵这决定是你在理智下做的吗?”。
孟晓梵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你就是傻子,那我得从新判断你的智商。”韩翼的情绪似乎稳定了:“宇恒是什么地方,在事务所里不是排第一也是排第二的,你以为谁都那么容易能进来呢?如果当初没有他帮你,你进的来吗?你在这熬了那么久为什么?就为拿个红本走人?宇恒可以跟你签约,在宇恒只要你肯干,不缺案子。你跟同事处的都很好,恨不得你在所里比我人缘还好,你就为了我那天的行为这些都不要了,就因为所里有个男的真心喜欢你,你就要跑了?你蠢不蠢?你已经迈了好几个台阶了,干吗吃饱了撑的把自己又放回原点?你出去就好干了?你不是说你跟着你师姐单干了三年也没干出什么来吗?就算袁明皓当初想带你走,他为什么?他还不是为了林诚家那个客户,现在律师界谁知道你,你别头脑发热的做事好吗?好,你说我复杂,我承认,我没家世没背景到今天,我不复杂我到的了吗?位高权重事业出色的人,谁比谁更单纯啊?对,林诚是单纯,可是我知道我跟他比不了,我没他有个那么能干的爸妈,可是他们富源地产现在这样,他爸妈是简单的人吗?你想当大律师,除了肯吃苦会卖力还得放弃自己很多东西,我没让你放弃原则孟晓梵,你好好想想吧,你就为了我和你感情这点事,放弃现在这些值得不值得,我可以帮你,我愿意说好听了,就是人和人互相帮助,在你那说难听了就是谁利用谁,我请你利用我行不行,我愿意让你利用我。你留下来,这对你没坏处,我发誓不经你允许,我永远都不会再冒犯你,我话都说到这了,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