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子昭不断的祈求先祖和神灵保佑,希望妇好能早日怀上龙种。
也许是子昭的诚心感动了上苍,妇好真的怀上了孩子,子昭高兴极了,又继续为她祈祷,希望她能怀上一个男孩。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可以继承王位,但是如果妇好此时能生下王子,将来依然有继承王位的可能。商朝的王位承袭制是“兄终弟及,无弟传子”,妇好身份显贵,她的儿子完全有资格继承王位。
妇好怀孕的消息迅速在宫中传开,息妃娘娘更加不爽,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对妇好这么偏心,要风有风要雨得雨……
他们兄妹再次密谋准备除掉妇好。
不久,居住在商王朝西北部的土方反叛,边关守将支持不住,信使一日三次快马向王都告急。土方是殷商西北主要的敌国,其活动中心约在今山西吕梁市石楼山一带。其族人大多数是夏王朝斟寻氏后裔,夏王朝亡国后曾一度臣服于殷商,但最近十几年土方发展迅速,势力强大起来,不断的进犯商王朝的边境,这让商王子昭十分恼火。
商王子昭原本打算休兵一年,待秋凉时再出兵北征,但是边情紧急已经不容他再等待下去,只好召集朝臣商议出兵。
朝堂上,商王子昭想试探一下群臣的口气,便让大家商议是出兵讨伐还是割让土地请和。
大多数武将都主张出兵,认为割让土地只能使那些夷蛮更加嚣张,他们势必会得寸进尺,完全不把我大商王朝放在眼里。
一些文臣却认为:治理国家当以仁慈为本,不能只靠暴力征服。战争不仅要有许多人无辜地死去,还会给国家和百姓增加沉重的经济负担。如果能割让部分土地换来和平,又何必劳民伤财去打仗呢
双方各持己见,争论激烈。
唯独都尹息垢一直沉默不语,脸上挂着一丝冷笑。
商王子昭心里明白,都尹息垢是想看本王的笑话,本王却先敲打敲打他再说,便道:“都尹精通文武之道,是国家的栋梁,想必有什么高见?”
息垢急忙出班回话,慢条斯理说道:“大王心里早就有了主张,又何必让大臣们在朝堂上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争论呢?”
“你怎么知道寡人已经有了主张?”商王子昭心中不悦,好你个息垢,依仗本王对你的信任,结党营私发展自己的势力,你想干嘛?别以为老虎不发威就是个病猫,你不要玩火玩得过了头,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那还用说吗,大王执政以来一直扩充军队,不断增加军费的开支,显然大王是主战的。我猜想,大王不仅是主战,甚至出征的计划都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哦,你倒看得挺准既然如此,你以为寡人会派谁领兵?”
“当然是大王领兵亲征了,这是大王早就说过的。”
“不,我这次要派爱卿你领兵出征。”
都尹息垢一惊,脸上明显地出现了一种反常的表现。但旋即镇定下来,摇了摇头说:“多谢大王对老臣的信任,只是老臣近日体弱多病,实在是难以领兵出征,还是请大王改派别人吧”
商王子昭心想,你个老狐狸,一提到领兵打仗你就当缩头乌龟,朝廷养着你们这些人何用,迟早有一天我会一一罢免你们不过脸上却是和颜悦色地笑了笑,说:“都尹果然见识不凡,看来你是支持出战啦可惜呀,这有病寡人也不能让病号出征啊”
“承蒙大王体谅,身为武将,保家卫国就是神圣的职责,面对强敌岂能退缩臣此番虽然不能领兵出征,但也要为战争贡献一份力量,我奉献军粮五十石(dan),黄金两千两,活羊一百只,生猪二百头,补充军费开支。”
都尹息垢此举,不仅使商王子昭感到意外,也使朝廷上所有的大臣都感到吃惊。这可不是一笔小的开支,能贡献出这么多财产,可见他对此次出征是真的支持。
朝廷上的官员一向都是见风使舵,都尹息垢为出征捐献财物,他们也不能没有表示无动于衷啊,便也陆续申报捐献物资,虽然有些人很心疼,也不得不忍痛割爱。
都尹息垢为什么会如此支持商王子昭派兵出战呢?
原来他早就和土方暗中勾结秘密来往,此次土方进犯完全是在他的授意下。他和息妃娘娘密谋想利用这次战争消灭妇好,息妃娘娘执掌神权,此次派谁领兵出征最后要由天神决断。如果商王子昭此次不肯出兵讨伐土方,那他的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了他奉献自己的私人财产,虽然很吃亏,但是这样做就会促使商王子昭下定出征的决心。
而一旦出征,由谁带兵是要问卜天神的,息妃娘娘是朝廷的大祭司,执掌神拳。那样他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迫使大王命妇好领兵。只要妇好领兵她必定是有去无回,朝廷里没有妇好,他们兄妹下一步计划就可以顺利实施……这是吃小亏占大便宜的事情,这样做对他自己有绝对的好处。
可笑朝中那些无知的大臣,不知原委也跟着瞎起哄,实在是让他啼笑皆非。哼,你们这帮傻冒,全都是猪脑子,谁让你们没事献殷勤来着?一个个捐献财物时就好像被割了心头肉一般,真是活该
出兵决策既定,接下来就要决定由谁出任大亚(元帅)。
于是便请大祭司息妃娘娘来占卜,结果神的旨意是“女吉”,意思是应该由女将出任大亚出征才会吉利。
子昭有些为难了,如今朝中能担当大亚的女将军只有王后妇妌和王妃妇好。可是王后正在病中,而妇好又怀了身孕,两个人都不能领兵出征,又哪里去选女大亚呢?
大祭司息妃娘娘建议:“大王不必忧愁,还是问问天神吧,按天神的意思去办肯定没错”
于是商王子昭再次占卜,天神的回答很明确,此次领兵的大亚应该是大王的妃子妇好。
这样的结果让商王子昭很郁闷,心里怀疑肯定是息妃娘娘利用职权做了手脚,但是商朝人是极端迷信鬼神的,即便是大王对神的决策也不可以有丝毫的怀疑。
他闷闷不乐的回到明德宫,向妇息说明了此事。
妇息听了却很高兴:“大王,真是太好了,臣妾正愁没有机会建功立业,上天就给了我这样的机会,大王放心,臣妾带兵绝不会让大王失望”
“可是爱妃有孕在身,怎么可以带兵打仗呢?”
妇好笑道:“没事的,臣妾刚刚怀孕两个多月,起码三五个月没问题”
“要不,寡人和你一起带兵出征吧,你当大亚,寡人做参军”
妇好噗哧一笑:“大王真会开玩笑,哪里有大王做参军的道理再说王后重病,相国甘盘也卧病在榻,亚相傅说虽然有治国才能,大王不在他根本就管束不了那些贵族大臣,在这样的状况下,大王是绝不可以离开王都”
商王子昭担心土方人势力强大,妇好恐难取胜。
妇好却说她并没把土方人看在眼里,表示此次出兵一定击败土方,让土方俯首称臣。
子昭见妇好如此有信心,便也消除了顾虑。
次日,商王子昭在正阳殿早朝,宣布任命王妃妇好为大亚,定国侯侯雀、将军息风为副将,领兵五千讨伐土方。另派望都侯望乘领三百士卒一百辆军车押运粮草。
妇好受命择吉日起兵西征。
妇好任命曾多次领兵出征的老将军侯雀为前部先锋,派自己的侍卫毛猴为侯雀的副将,给他们五百人打前站开路。
妇好担心侯雀以毛猴出身微贱而看不起他,便把他们叫道跟前,指着毛猴对侯雀说:“这位毛猴将军是本宫的侍卫,有勇有谋,凡事你要和他多商量,不要意气用事”
侯雀姓子,名雀,也是商汤的后裔,因功被封为定国侯,故称侯雀。他用不屑的目光斜眼看了看毛猴,表面上点头答应,心里头却是老大的不服。哼,我乃军中老将,他个小毛孩子懂什么,王妃也太抬举他了吧
妇好看着毛猴,问道:“毛将军,今番讨伐土方,你以为该如何打法?”
“回大亚,臣以为北方人勇猛善战,只可智取不可力敌。”毛猴很干脆的回答。
“毛将军很有见识,你的看法与本宫不谋而合,希望你此次能杀敌立功,本宫一定会重重地赏赐你”
“多谢大亚,不过,这话我可是记住了,到时候,大亚可要说话算数呀”毛猴笑着眨了眨眼睛,脸上一副顽皮相。
“算数,算数,一定算数”妇好给了他一个微笑。
侯雀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毛猴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内心十分不悦。
大军出了都城殷邑,一路西行,经林州、平顺、壶关,直逼长治,进入了吕梁山以东土方所属的地界。
土方的先祖就是世人皆知的治水英雄大禹,大禹姓姒,又称姒禹、姒文命,他是氏族联盟时代的最后一任君王,也是奴隶制时代的第一任君王,他在称王时把姒姓贵族封了十二个诸侯。这十二诸侯都是崇伯鲧的后代,他们是:夏后氏、有扈氏、有男氏、斟寻氏、斟罐氏(又作斟戈氏)、彤城氏、有褒氏(又作褒氏)、费氏、杞氏、缯氏、辛氏、冥氏。其中的斟寻氏就是现在的土方。近百年来发展迅速,势力强大,成了吕梁山以东太行山以西一个强大的方国,近年来不但停止了向商王朝纳贡,还不断侵扰和掠夺商王朝边境居民的财产,杀害无辜的百姓。
前不久,商王朝的都尹息垢秘密派人与土方的大酋长联络,许以割让边境土地为筹码,让土方出兵进犯商王朝。
土方的大酋长乌里明便出动一千人兵分两路向商王朝边境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