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泽确实有够倒霉,那天在午夜酒吧遇上卫小宝,看着有些眼熟,但是着实又是不认识,让他十分的疑惑。
但是在小宝出了那包间不久,他出去洗手间,在走廊上被一个身材火爆衣物“简陋”的女郎给用言语和眉眼儿勾搭了一下,陈三少爷自然看不上眼的,不过看见这女郎的身材……猛然拍头,暗骂自己真是猪脑子!
那制作果盘的小酒保,不就是那个同样身材很火的相亲“淑女”么!
自己没记住那妖女的脸——如果那还能称作脸的话,但是对那身材可是印象深刻啊!
而对那“淑女”的牙齿,更是印象刻骨!
乖乖格隆冬的,原来这妖女在这里,能这么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他就不姓陈!
陈三少爷回到包厢一改刚刚小眼神儿迷离若有所思,双眼烁烁放着贼光地盯住邓刚:“刚子我问你,刚刚那做果盘的小酒保跟你很熟?”
本来认为挺简单点儿事情,他少爷要是开口了,那小酒保的还不手到擒来!
最起码打听出来那妖女的底细应该不难吧。
结果……
邓刚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酒水才抬头看他,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声音也压低极低,略显吵杂的环境中只有两人可闻:“三少,不管你为什么打听她,我都不可能告诉你。别怪我不讲兄弟情义。”
陈铭泽一愣,实在没想到邓刚这么回他。虽然自打认识邓刚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别看这家伙看似普通实则骨头极硬,性子也傲着呢。但是为一个小酒保这么直截了当不留余地地拒绝他,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当即脸色变了。
邓刚也察觉刚刚语气有些不好,叹了口气缓和了一些道:“不瞒三少说,虽然我也有那么点儿不轨的心思,可那不顶事儿,我也不会因为这个缘故不给你面子。实际上,之所以我还在这地方混着一直没出去,却不是我自己的本意。而是我家老爷子,不知道当年到底欠了卫家多大的人情,反正舍了我这孙子当保姆就是了。”
邓刚的语气了更多的是无奈和迷惑,也是他诚心结交陈三,这些个隐秘事情,他还真从来没跟外人提起过。
别说他眯瞪,就是陈三也惊讶:“还有这种事情?这人情可有些匪夷所思啊,不过……不是还有你爸么,再说老爷子亲自出面岂不是更有分量,何必这么委曲求全的?”
邓刚摊手:“我也问过老爷子,被揍了一拐子,不过听我老爸说,老爷子自有不能出面的理由,我爸也是。所以,对不住了,你就是看上我妹妹我都没意见,这丫头不行,除非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陈铭泽也不是那等拎不清的人,当即喝了口酒笑了笑:“算了,不为难你。不妨给你交个底省的你不放心。我跟这丫头有点小过节,倒不是对她有什么兴趣,放心吧,她还没那么大的魅力,我眼皮子也还没那么浅。你就把心踏踏实实放肚子里吧。”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邓刚这面子还是要给,再说这邓刚是个汉子,当朋友可比敌人好多了。
还有一个重要缘故让睚眦必报的陈三少爷收拢了爪牙,他现在正被他老娘通缉,逃难ing。
邓刚也真相信了他,陈三少爷什么人啊,这个国家顶级衙内圈子里也是有名号的,虽然不见得是好名,但是总归不是无名之辈。本人又长的一副好相貌,脚趾头想也知道,**的美人多的很,还不是一般级别的。
所以断不至于饥渴到,非揪住一个小女孩不放的地步。
这件事儿貌似就放下了,但是搁不住冤家路窄啊路窄。
陈铭泽那天拒绝了住邓刚那里,下榻至华美大厦里面的一家星级酒店里。那天邓刚被老爷子召回,陈铭泽没事儿下去溜达,不经意看见了卫小宝,于是,开始了盯梢。
后来盯没了,好一个后悔,他这不是脑子有病么,盯什么梢啊他!当自己是地下工作者还是怎么?直接上去拖住那妖女骂两句出出气算完,想那小模样儿也禁不住他一拳头的,他还没那么没品。
可惜这人脑子要是出了毛病,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容易痊愈,就是个感冒发烧的也得两三天才能痊愈不是,何况脑子。
也就是今天,他下去超市想买点儿东西,正好看见卫小宝从收银处出来,一脸幸福地咬着包子。
当即陈三又有想法了:这丫头就没人教她规矩么,哪个淑女当街吃东西吃的这么陶醉的!若不是不敢暴露行踪,他真想打电话回去问问他老娘,到底哪个朋友的孩子这么极品啊,狗屁的淑女,老妈你白内障还是青光眼或者老年花眼儿了?
看看,这也是个不孝子。
鬼使神差的,陈三又干起了跟踪盯梢的宵小行径,不过就是不知道老早就被发现就是了。
所以,在人家地盘上,吃亏挨揍那也是他罪有应得的。
小宝拿着纯净水帮着陈三好一通冲洗眼睛,弄的卫生间一地水渍,总算是缓解了他的症状。
也多亏他那造孽的墨镜,既早早地被小宝发现了他,也替他挡了大部分的防狼喷雾,真真成也萧何败萧何。
两人在客厅落座,陈三少爷眼睛还红红的媲美小白兔。
“说吧,你干嘛跟着我?”我的地盘我做主,卫小宝此时底气十足,故意装糊涂。
反正一旦黄毛暴起伤人,她家哪里有武器她自己门儿清。
比如现在,脚边沙发底下空隙里就有一支木棍子,眼前蒙着格子桌布的茶几下面格子上有n个鸡蛋大的石头球球……更不用说沙发旁边花架子上一盆沉甸甸的吊兰,还有……这也是单身女生居家过日子必有的防身措施之一。
眼睛恢复功能,陈铭泽才有机会打量妖女家,结果十分扫兴,原本想这妖女单独住——这个他刚刚进门就妖女一双拖鞋他想到的。那么,他印象里这妖女家应该是年轻女孩子那种温馨,或者顶多比较个性化也月兑离不了温馨路线那种就对了。
可结果,除了靠近客厅落地窗这边的一大一小两只浅褐色真皮沙发,还有那么点儿现代气息,剩下的,触目所及的整体装修风格,跟他父母家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一样的一副老古董似的古朴,颜色也略沉,以紫红、黑、深褐色为主,壁纸的花色也很古典。沙发背景墙和电视区隔的墙壁纸更是暗褐色底子上大朵大朵紫红牡丹花,甚至边边角角的装着盆栽的花盆子都是各色花卉的瓷盆子!
这些都让他有些触景生情想起老爸的冰块脸老妈的贵妇妆,实在提不起劲儿来。
当下收回目光不再打量,用冰毛巾又按了按眼眶,没好气地道:“我这也算客居他乡了吧,好歹我们一锅一面之缘算是认识,你妈和我妈又是朋友,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连杯水都没有!”
他还强词夺理倒打一耙了。
小宝不为所动:“咱俩算哪门子认识啊,你我心知肚明。还有,说到水,你刚刚可是糟蹋了我半桶纯净水了,十多块钱一桶哦,对得起你了。”
陈铭泽气结,他这双眼睛还不值那点儿破水么!
“好,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咱俩那就算算帐!”
陈铭泽一把把毛巾扔到茶几上,脸色难看。
“那就算吧。”小宝不以为然,一手搭在茶几上,一手垂落到沙发边上,样子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实际上外松内紧随时戒备。
陈铭泽一把翻起卫衣的袖子,露出已经结痂的两排牙印儿。又指指自己一双现在还火辣辣的红眼睛,又指指胸前身上衣服上的几处脚印,口气有些败坏:“这些难道不是你干的!”
小宝只动动肩膀,手脚不懂,挑挑眉:“是我干的又怎么了!不服气,要讨个说法?行啊,我打电话给我老妈,让她跟你家长洽谈赔偿安抚事宜,管你是身体伤害还是精神损失,我让我老妈给你个说法,看,我有诚意不?”
卫小宝还一肚子气咧,无缘无故的介绍这么极品的男银给她,善后当然还得她老妈杨女士自己来咯。
卫小宝没想到,她这算是一语戳中陈三少爷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