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的律师实务考得死去活来……内牛满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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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寿是珨镇的药农，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年凭借从枯戮山上刨出的百多斤药草，也能赚上几十两银子，足够一家六口吃喝不愁了。
今天牛寿起得顶早，天蒙蒙亮就进山了。
风吾派每年都从他家收购白鹤草，不多不少整好九斤三两。
本来已经备齐，但是昨天家里的小兔崽子贪玩，拿火折子乱点狗尾花，结果把一旁的白鹤草给烧掉了小半。
莫看牛寿这种小药农穷，但很讲究信誉。
何况风吾派名气那么大，牛寿既敬且畏惧，赊欠欺瞒是不敢的，于是打算再去刨点回来。
凑不足数，起码也不会缺得太多。
“老牛，起得这早？”
镇口守夜的老李跟牛寿熟，随口招呼道。
“唉，小兔崽子惹了祸，老子还要帮他擦！真是养儿子跟欠债似的。”
“昨晚上……瞧见没。”
老李捅捅牛寿，比了比古蟠镇方向。
牛寿压低声：“见了！怎么没见！忒吓人啊！”
“吓什么人！”老李满脸兴奋：“仙人呢，正儿八经的仙人，你说咱是修了多少辈子福气才能见着哟。”
“可，那火也太大了，一烧起来怕要没完。”
“没事，仙人放的火，都是拿来除妖怪的，烧不到咱。”
“妖怪？”牛寿大惊道：“哪来的妖怪？山里头跑出来的？”
老李“吧嗒吧嗒”抽了口旱烟，眼皮一翻，得瑟道：“咱侄女儿去年嫁到古蟠镇，昨晚上回来看她婶的时候说了。原来是姜老板家里出了妖怪，仙人追上门，一挥手就全灭了！”
“姜老板？开铁铺那顶有钱的？”
“废话，不然还是哪个哦。”
“那姜家……”
“都死光啦。”老李甩了下烟杆，满不在乎道：“幸好死光了。养的儿子是妖怪，这一家子还不都得是妖怪呀！想到就浑身发麻，作孽哦！”
牛寿赶趟子，就不跟老李胡扯瞎扯了，匆匆进山。
时辰太早，枯戮山里很静。
白鹤草并不少见，也不难挖，就是长的位置靠近独龙沟，普通药农一般不会走得这么深的。
加上老李说的那件事，牛寿心里多少有点害怕，攥着药篓子的手捏得紧紧地。
幸好一路顺利，到了白鹤草生长比较茂盛的地带。
快速刨了几从，掂量着才一斤多，不太够。
眼尾一瞄，发现左前方二三十步的地方居然还有一大片，割完这些顶够！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牛寿乐颠颠地小跑过去，连害怕也忘了。
“我的娘哟！”
脚底下不知道踩中个什么玩意，软乎乎地，牛寿差点被吓得脚软。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小孩。
魏颤颤地伸手捅一捅，觉得还是温热的，看来是个活人。
“吓死老子了！”拍拍胸，牛寿不客气地踢一脚：“小孩，怎么睡这？”
这脚用力有点大，把人给直接踹翻了身。
女娃衣服破破烂烂的，沾有大片血迹。手上腿上还有长长的伤口，幸好血没再往外流。胸口微微起伏，虽然虚弱，但显然还能出气进气。
牛寿是个粗人，平时脾气也不好，但谁看到一个女女圭女圭这副模样，都会忍不住产生恻隐之心。
在周围转了几圈，没找到其他人，看来这女娃不是被丢这儿就是迷路了。
“怎么办，救是不救……”
牛寿苦着脸，救嘛，怕惹麻烦，这娃出现得太诡异了。不救么，他怕日后良心不安哇！
“算！”牛寿一拍大腿，随便再割了两把白鹤草，把人扛起，小心地放进药篓里：“老子见着了就是缘分，不救菩萨佛祖让雷劈我咋办。”
……
“孩儿他娘，孩儿他娘，快出来！”
“来了来了，跟催魂似地！”
牛婶擦净手，出来就见牛寿把大门给关得严严实实的，疑惑道：“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牛寿把人从药篓子里抱出来，放在床上。
乍见这么个小血人，牛婶吓得要嚎，牛寿一把就捂住了：“叫什么叫！”
“唔，唔……你给老娘放开！”牛婶一推，冷静下来了，凑过去仔细打量一番，又是大惊，这回是被小孩的满身伤吓的，心肠立马软了下来：“这……这怎么回事呀？”
牛婶打水回来一边替小孩清洗，扯布料包扎伤口，一边听牛寿把事情经过讲了遍。
“可怜见地，看着小模样长得多好，幸亏没伤到脸，不然可怎么办哟。”
牛婶轻轻模了模女娃的脸颊。
小孩没醒，整个也瘦瘦小小地，但皮肤又白又透，五官更是长得精致细腻，现在就俨然是个小美人，模样张开以后绝对能把男人给迷得茶饭不思。
虽然容貌美丑乃是天生，但人对美好的东西总是更容易产生感情。
“你打探过了？有没人家丢了孩子的？咱赶紧给送回去。”
“老子急着把人送回来，就怕半路嗝屁，哪来的时间去打探。”牛寿用汗巾抹脸，没好气道。
“哎哟，这孩子在发热！怎么办呀？”
牛婶一模小孩额头，急了。
“笃，笃。”
有人敲门。
“哎，肯定是李道师！”牛寿一拍大腿，喜道：“咱让道师顺带看看呗！”
“快去，快去！”
李秋全眉心紧锁，他这几天不在古蟠镇，但昨晚上那场动静不小，尤其是来人霸道强悍的实力……
师父在焦源山，肯定也感受到了。
古蟠镇姜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整个西华国的修者，昨晚都没办法睡个好觉。
他打算收完这批白鹤草就即刻赶回焦源山，大变突生，必不寻常。
“道师，这是您要的白鹤草。”
牛寿把包好的药草放到李秋全面前，他本以为李秋全会打开查看一下，谁知别人只是把银锭放下，看都不看，拎起来就走。
“道师，道师，能不能麻烦您帮个忙？”
牛寿连忙开口，紧张地问道：“今天进山的时候碰到一个小孩，伤得很重，现在又发了热，想请道师帮忙看看，不知，不知成不成……”
李秋全本不想理会，但牛寿殷殷期盼的样子，他就索性跟进去瞧瞧。
“芷黎！？”
李秋全大惊。
除了肤色洗去原本丑陋的褐色，五官模子怎么看都是姜家小女，姜芷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