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姿兰妹妹……”
手上的感觉一松,姿英和苏瑢同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轻呼,两双眼睛同时跟着她射进了那片花丛。
“嘘,别再叫我,那边已经有人来了。”
姿兰闻声从花丛中探出小半个脑袋来,朝着他们摆了摆手,又送过去一声轻声的低语:“你们两个,想知道是谁想要害你们的话,那就快面对面的站好。”
说完这话,又是一缩脖子,再也不打算去理睬那两个满脸通红的人了,因为,她已经瞥见,前面,大约一千米之外的地方,好像出现了几个小小的有些模糊的身影,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几个身影应该是姿芳和苏玫他们才对。
“咦,二哥,姿英姐姐,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姿兰刚刚在那片花丛里面躲好,苏瑢和姿英两人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退去,那些个人影就已经走到了这边近前来了。
率先开口的人是苏玫,他做出一副好像刚刚才看见姿英和苏瑢的样子,瞪大了他那双原本就不算很小的眼睛,怔愣愣的站在苏瑢的身后,直勾勾的盯着姿英的脸看着,眼底深处隐隐透着一抹不易被人觉察的得意和兴奋,姿兰离得他们不远,而且看得仔细,所以当然看得真真切切的。
“三弟,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苏瑢闻声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也在这一堆人里面。
“我们这是要去后花园,准备去放风筝,芳妹妹说,从这里走比较近,可以少走很多冤枉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二哥你和姿英姐姐,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是不是二哥你早给姿英姐姐送新婚的贺礼?”
苏玫举了举手中的那个风筝,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可是,二哥,父亲可是从来都没有少跟我们说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想要送姿英姐姐贺礼,也不用这么偷偷模模的吧?这要是让别人给看见了,那不就毁了你们两个的清誉了?”
“三弟,休得胡言,我只是在此经过,偶然遇见了姿英姑娘,并不是你所说的那么一回事。”
苏瑢冲着苏玫瞪了瞪眼睛,这个时候,他很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然后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什么经过?什么偶遇?”
苏瑢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突然从苏玫的身后走到前面来了,那人便是严云辉,就见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大大的挂在脸上:“依我看,苏玫你这是在庇护你的二哥,他们两个人,这分明就是在此私会**,让我们给撞破了,这才全都闹了个大红脸,你们看看,这两个人的脸都红得像是大红灯笼似的,这还能假得了吗?”。
“严云辉,你可别信口胡说,我二哥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你再瞎说,小心我不客气了,芳妹妹,你来评评这个理,他怎么可以这样讹病我二哥?要是这事情传到我父亲的耳朵里,那可是非同小可的。”
苏玫做出一副很委屈状,伸手一把把姿芳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芳妹妹,你最厉害了,你看出来的一定没有问题,你说是不是,我都会信你的,可是,我二哥绝对不会是这种人的,你说对不对?”
“我怎么会知道?”
姿芳虎这一张小脸摇着头:“这样的事情,我们说了都是不能算数的,我们又没有证据,这样吧,我父亲今日正巧在家,母亲的病也已经大好了,我们不如找他们去评一评,那不就行了?”
“对呀,还是芳妹妹你聪明,公主和高伯伯那是绝对不会冤枉我二哥的,那就这样吧,二哥你说好不好?”
苏玫脸上笑嘻嘻的一派天真兴奋的模样,拍着手在那里雀跃道:“二哥,姿英姐姐,真金不怕火来炼,你们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我倒要看看,有些小人的这张嘴,是不是这样子还堵不住?”
“三弟,你,你们……”苏瑢看着苏玫和姿芳他们一搭一档一吹一唱的说得那叫一个热闹,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他的亲弟弟会这样设计陷害他,而且眼下,他和姿英都没有办法可以拒绝说不去,那样反而就显得心虚,可是,去的话,他的袖笼里还揣着那封信笺呢,这不是给他们添堵吗?
“等一下。”
这边的双方正在对恃着,姿兰躲在那花丛里面,正想着该如何来应对眼下的这个状况,好让自己以及苏瑢和姿英都反败为胜?
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前面不远处,也就是在姿芳他们那一群人的身后,突然又走来了几个人,带头走在前面的竟然是达振和达诚。
看到是达振和达诚他们两个,姿兰心里自然定下了一大半,他们两个,怎么说都该是来帮她的。
姿兰稍稍偏了偏头,向达振和达诚的身后看去,却见原来是跟着几个丫头和几个妈妈,另外就是两个身强体壮的婆子。
看到这些人,姿兰心下不禁大定,又眼见得事态紧急,所以,想也没有想就从花丛里面现了身:“不用去找父亲和母亲了,我可以给大姐姐和瑢哥哥作证的,刚才,瑢哥哥来的时候,我也是在这里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那又有谁可以来证明你呢?”
眼看着事情就可以朝着自己所设计的方向走下去了,苏玫没有想到,姿兰竟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花丛里,现在又突然冒了出来,不过,随即,他又想到了自己打下的伏笔,那张信纸上的内容,他正是仿照她的笔迹来写的,为的就是栽赃,而把她也拖下这趟浑水,其实,应该说,本来就是想要通过这件事情,而整治她的,所以,他这时早已忘了自己还在为苏瑢掩饰做着好人的形象,马上就月兑口而出道:“说不定,你本来和他们两个就是一伙的呢?”
“三弟,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可以?”
苏瑢看着苏玫洋洋自得神情,实在是很想走上去扇他几个巴掌才解气:“我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设计我呢?”
“我设计你?笑话,二哥,我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可以这样陷害我?你这个样子,要是让父亲知道了,你想想看,他老人家会不会被你给气死?”
苏玫撇了撇嘴冷笑一声:“二哥,平时所有的人都说你老实厚道,今日我就要解开你的真面目,让大家看看。”
“三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血口喷人?”苏苏瑢气结,颤抖着双唇说出这么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别的话能够说出他的口来了,因为他已被苏玫气得浑身都在那里抖个不停,就如同打摆子一般了。
“我血口喷人?笑话,你有什么证据?相反,各位,我倒是可以从你的身上找出证据来的。”
苏玫说到这里,稍稍走上前几步,伸手使劲扯了苏瑢的衣袖几下,他知道,他这位二哥,只要是有什么东西,都是会放在这袍袖的袖笼里的。
就真的如苏玫所想的那样,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就此从苏瑢的衣袖里面,飘然落到了众人眼前的泥地上。
“大家看看,我就说嘛,哎,我真是为有这样的哥哥而感到实在是羞耻啊”
苏玫伸手拾起那张信纸,在众人的面前甩了几下,信纸就抖了开来,他看也没有怎么看,就大声的嚷了起来,他当然不用看,那上面的内容本来就是他自己写的。
“苏玫,你读一下,那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呀?”严云辉站在一旁大声帮腔,“这可是证据,你得读出来,让大家都听一听才行嘛。”
“不用读了,这张信纸确实是证据,但是确实可以证明你们设计栽赃别人的证据。”
苏玫闻言刚想要开口把那信纸上的内容读出来,却不想被身后的一句断喝声给喝止住了:“苏玫,没有想到你竟这么的无耻,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要设计陷害,正如你刚才所说的,这事情要是让苏先生知道了,你让他情何以堪?”
“达振,达诚,你们怎么……”
苏玫等人闻言一起转过头去看,却见达振和达诚正站在他们的身后,这会儿正对他们怒目而视。
苏玫和姿芳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一茬的插曲,不禁都有了片刻的怔愣,一时没有能够完全转过弯来。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让他们这几人都挤进来了?”
严云辉的年纪稍稍大一些,比苏玫和姿芳的反应要快一些,此刻他已经是回头瞪着那人圈外围,跟着他们几个一起过来的丫头婆子吼道:“刚才来之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你们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是我让她们让开的,她们本来就只是外院洒扫上的粗使丫头和婆子,怎么可能只听你们的话?难道说,我和大哥不是她们的主人吗?你听着,如若时候你们谁要是去难为她们,让我知道了,那就不会有你们的好果子吃的了,今儿个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就不会只是我们这几个人知道了,不信的话,你们完全可以试试。”达诚走到严云辉的面前,“我还真是不明白了,怎么是么坏事,你都要掺和一脚呀?”
“你,高达诚,你别以为这里是你家,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不怕你的。”
严云辉从鼻子里放出了一下冷哼:“你听着,今儿个犯事的不是我们,你这么说,是吓不到我们的。”
“对,你们以为,说这么几句大话,就可以吓住我们了吗?”。
苏玫这会儿也已经回过神来了,他一下子跳到达振和达诚的面前,挥舞着手中的那张信纸:“我手里可是有证据的,这是你们的姿英大姑娘写给我二哥的,而且是姿兰姑娘代笔写的,这就是铁证,如今我铁证在手,你们就是想要抵赖,那也是不可能的,走,严云辉,不要和他们多罗嗦,我们到前院找公主,找驸马爷评理去,我就不信了,这回他们还能逃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