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芮溪脚下没有停留,她快速走进员工通道,躲进一个隐蔽的拐角,无力的靠在墙上,滚烫的泪水终于滴落下来。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陌生,为什么用那么冰冷的语气质问她,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蒋泽麒默默的坐在那,看着面前的桌子发呆。
白彤彤小声问:“泽麒哥哥,你怎么了?刚才的样子很吓人。”
“是吗?”。蒋泽麒轻轻的说,他很后悔,不该那样对她,可是情绪好像不受控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离开的背影又浮现在眼前,可能是走的太快,脚好像崴了一下,差点摔倒,她没事吧?
“在这等我。”没等白彤彤反应过来,蒋泽麒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跑到员工通道,远远的看见了姜蝉,她双臂向前平伸,看样子应该是搭在一个人的肩膀上,但是她对面的那个人被货架挡住了,看不见。
他好像想证实什么似的往旁边跨了一步。
“哼!”蒋泽麒苦笑了一下,姜蝉对面站着的分明就是沈芮溪。他喉结动了动,感觉有一种难以承受的憋闷郁积在那,难受的快要窒息了。
他机械的转过身,低头走了出去。
他找到白彤彤,低声说:“我们走吧。”
“沈芮溪,怎么了?眼圈红红的?”姜蝉双手搭在沈芮溪的肩上,关切的问,她对这个比自己小着几岁的“大男孩”既疼又爱。
沈芮溪笑笑,“没什么,昨晚没睡好。对了,我还没谢谢你呢,帮我找到这份兼职。”
“别跟我客气,这里是我养父开的,我也只能为你做这点事。能帮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姜蝉含情脉脉的眼神让沈芮溪倍感尴尬,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让姜蝉帮忙找兼职,是因为她觉得同是女人好说话。沈芮溪不想让她误会,可是又不能解释什么。
“沈芮溪,偷懒吗?还不干活!”一个服务生的牢骚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我去忙了。”沈芮溪对姜蝉抱歉的笑笑。
“下班一起吃饭好吗?”。
沈芮溪支支吾吾的说:“呃,恐怕不行,我今天还有事,真不好意思,改天吧,好吗?”。
姜蝉到显得潇洒大方,“好吧,不打扰你工作,那我先走了,改天约你。”
目送姜蝉出去之后,沈芮溪重新整理整理衣服,她拍了拍脸蛋,把两根食指放在嘴角,向上一提,微笑着走了出来。
她往刚才蒋泽麒坐的地方望了望,“呼——”她轻轻舒了口气,还好,他们已经走了。可是,她内心的悲伤并没有因此得到释放。
“沈芮溪,你过来一下。”
“经理,什么事?”沈芮溪赶紧提起精神,小跑过去。
“今天小王有事,你能顶替他的夜班吗?”。
“可以。”沈芮溪欣然答应,不停的干活可以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那些烦事。
忙忙碌碌,一天很快过去。沈芮溪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晚饭,又开始工作起来。
她走进一条长长的走廊,正要把酒送去一个包间。刚走到第五个包间,鞋带开了。
鞋带啊鞋带,就连你也不让我顺心。
沈芮溪蹲下来,把盘子放在到地上,低头系鞋带。
“喂!你在那干什么?”
沈芮溪就觉头顶“呼”的一股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衣领就被人一把揪了起来,整个身子都被提了起来。
“你蹲在这偷听吗?臭小……”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面前响起,沈芮溪惊恐的瞪着大眼睛。
“沈芮溪,怎么是你?”
“司徒学长?!”
“哐——”身边的包间门突然在里边打开,沈芮溪斜眼望去,只见房里正当中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一个穿着唐装,另一个西装革履。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一排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炎硕,把她带进来。”身穿唐装的那个男人说道,声音不大,但威慑力十足。
司徒炎硕微微皱了皱眉,他松开沈芮溪,依旧是硬邦邦的语气,“进去吧。”
沈芮溪不知所措,跟着司徒炎硕走进包间。
进去之后,沈芮溪才看清楚,沙发上西装革履的那个男人正是想非礼姜蝉的姜有为。不过他好像不记得自己了,他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
“你是什么人?”身穿唐装的男人问。
“他是我室友,我的朋友。”司徒炎硕抢着说。
那男人两眼一瞪,司徒炎硕赶紧低下头。
“我是在这打工的奥恩莱特学院的学生,我叫沈芮溪。”沈芮溪小心翼翼的说。
原来总是怀疑司徒炎硕是黑社会,看来真的是,这个男人就是他的老大吧?她胡思乱想着。
“你刚才在外面听到什么了?”姜有为赶紧问。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见,我走到这的时候,刚好鞋带开了,我就蹲下系鞋带,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身穿唐装的那个男人盯着沈芮溪,似乎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带着钩子,能把她的肉给剜下来。
“老板,您看?”他身边的人低头问。
“爸,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我保证,她说的都是真的!”司徒炎硕突然挡在沈芮溪身前。
沈芮溪惊讶的看着司徒炎硕,原来这个男人是司徒学长的爸爸。
“她就是你花了100万美元换回来的吗?”。
司徒炎硕微微向后扭了一下头,犹豫了一下,“是的。”
沈芮溪瞪着眼睛看着他的侧脸,她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什么100万美元?换的谁?
“姜先生,我们的事改天再谈,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一步。”
司徒炎硕的父亲走到他面前,停了下来。司徒炎硕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沈芮溪还从来没见司徒炎硕这么俯首帖耳过。
他父亲只稍稍停留一下就走了出去,那两排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紧跟其后。
“司徒先生,司徒先生……”姜有为追了出去。
司徒炎硕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他把沈芮溪从身后拽出来,大喊:“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