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芮溪六神无主的轻轻应了一声,她仍然紧盯着他的喉结。她已经完全乱了方寸,大脑早就一片空白。
蒋泽麒的涂抹药膏的右手从她的锁骨离开,她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他那只手就已经越过她的肩膀,放在了她的后颈上,她能感觉到他手掌的热度远远高于自己,仿佛要燃烧起来一样。
“看着我,芮溪……”他略微沙哑的声音极具诱惑力。
她的目光从他的喉结慢慢上移,经过他好看的下巴,润泽的嘴唇,坚挺的鼻梁,最终落在那双棕色的眼眸上,一碰上他的视线,她的目光就像被吸住了一样,与他的目光牢牢的黏在一起。
她发现他的瞳孔正在慢慢的扩张,他棕色的眸子似乎比平时的颜色更深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好像在努力做一个很大的决定,他放在她后颈的手往回一带,把她的脸贴向自己,但是他选择贴紧的部位仅仅是他们的额头。
两个人的额头靠在一起,彼此垂下眼帘,看不见对方的眼神,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从昨天纹身开始,或者更早,我们的命运就已经连在了一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知道我做出这个决定有多难吗?真的很难控制……有时候,我真的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会解决的,从小到大,我没有被什么难倒过不是吗?”。
他飞快的离开她的额头,并且松开手,转过身背对着她,“我出去买饭。”他抓起沙发上的蓝白格子衬衫,迅速的穿在身上,走出病房。
蒋泽麒在走廊里一边走一边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扣着衬衫的纽扣。护士们都在盯着他,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除了看见他惊人的容貌,还能看见衬衫下面一览无余的完美身材!
蒋泽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衣衫不整就走出房门的时候,他的心现在还狂跳不止。刚才不知道做了多大努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侵犯她的嘴唇。
原来对她只是喜欢,想和她一起聊天,一起吃饭,一起散步等等所有的日常琐事,只要跟她在一起就是开心的。
可现在除了这些,还多了另外一种感觉,就是碰触她身体时自己身体里那股汹涌的!就在刚才,他被自己这种强烈的给吓住了,竟然这样强烈的渴望她的身体。他知道自己陷得越来越深了。
沈芮溪茫然若失的整理一下领口的衣服,是因为自己太紧张才没能理解他的话吗?她不知道他毫无头绪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一句话她听得很清楚——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这就足够了。
她连做梦也没有想过,蒋泽麒会喜欢自己,在她看来,被他喜欢上简直比中彩票的概率还小,更何况现在的她还是男人的身份。所以对他刚才的表现,她只能认为,那是因为他有一半老外的血统,外国人通常都是很热情的,更何况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把沈芮溪唤醒。
“请进。”
门开了,进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沈芮溪认出他是司徒学长的保镖,上次来找过自己。
这次他的态度很好,他笑着说:“我们老大问你身体怎么样了。”在来之前,司徒炎硕再三嘱咐他,跟沈芮溪说话的时候,要保持微笑。所以他这完全是违背自己心意的假笑。
沈芮溪也笑了笑,“感谢司徒学长的关心,我已经好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们老大还问,你的手机为什么总关机。”
沈芮溪觉得非常过意不去,她把司徒炎硕给她买的手机掉在国际大厦姜有为的办公室了,“请你转告司徒学长,非常不好意思,手机掉在国际大厦董事长的办公室了。”
“哦。”保镖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
“还有事吗?”。沈芮溪问。
“这个房间是不是还有一个老大的室友?”
沈芮溪点点头,“嗯。买饭去了。”
“哦,最后这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就是我们老大问那位室友为什么也总是关机。”保镖心里纳闷,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
沈芮溪扫了一眼蒋泽麒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一看,是关机了。沈芮溪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哦,好,你好好休息,再见。”保镖转身走了出去。
他回到司徒炎硕的病房,一开门,司徒炎硕马上看向门口,问:“她怎么样了?”
“您放心,精神好着呢!她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她还说谢谢您的关心。”
司徒炎硕的脸上并没有保镖觉得应该出现的开心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落寞。他们不是好朋友吗?老大为了那个沈芮溪还把腿弄折了,为什么沈芮溪要出院了,老大却没有一点高兴的表情呢?保镖被搞得稀里糊涂,莫名其妙。
司徒炎硕在这种不能打架,连动一下都费劲的日子里,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看着天花板发呆。听说沈芮溪明天就出院了,他的心情很低落,又把目光移向天花板,问:“那手机的事呢?”
“沈芮溪说她的手机掉在姜有为的办公室了,她让我向您转告,她非常不好意思。蒋泽麒买饭去了,不知道他为什么关机。”保镖原原本本的如实回答。
怪不得总是关机,原来把我给她的手机弄丢了,哼。不知道蒋泽麒那个家伙为什么也总是关机,当初沈芮溪晕倒,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就是因为可以跟他电话联系,这样我就可以知道沈芮溪的身体恢复情况,这家伙到好,一直关机!
他心里郁闷,高声说:“你再去,问问她在国际大厦遇到危险的时候拿着我给的手机,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打给我,而是打给蒋泽麒。”
保镖偷偷咧咧嘴,心想我成了你们的传话筒了,没办法,老大的话不能不听,他再次来到沈芮溪的病房把话重复了一遍。
沈芮溪想了想那天的事,说:“我没给任何人打电话呀,我记得那天跟姜逸风争执的时候,手机掉到地上了,后来就晕倒了,什么也不知道。”沈芮溪很迷惑,在医院里第一次见到蒋泽麒是在司徒学长的病房里,当时不小心亲到司徒学长被他撞见了,然后自己出去追他,接着就晕倒了,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床边了,后来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院的,他只是说司徒学长打电话告诉他的,没说其他的。司徒学长为什么说我给蒋泽麒打电话了呢?
保镖又回到司徒炎硕的病房,把沈芮溪的话再重复一遍,他没想到这回司徒炎硕很高兴。他扬起嘴角,原来沈芮溪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没给蒋泽麒打电话,蒋泽麒收到的那个视频电话,只不过是沈芮溪的手机掉在地上之后,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才会误打误撞的打到他那里,想到这他很开心。
我当时只是告诉沈芮溪是我把她送到医院的,没有提到蒋泽麒,但其实真正救她的人是蒋泽麒,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如果告诉她了,她对他的感情更深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唉,要不是那个误打误撞的电话,蒋泽麒也不会成为她的救星。这两天他们两个天天在一起,他更占上风了,我不能再输一局了。
保镖在心里祷告着:“老大,你别让我再传话了,别让我去了,别让我去了……”
“你再去!”司徒炎硕的命令又传进了耳朵。
保镖耷拉着肩膀,等他继续发令,可他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扭捏之情,过了一阵,司徒炎硕才说:“你问问她,强吻我之后就不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