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泽麒看了一眼司徒炎硕,他看上去有点愤怒,不过如果他不打算开口,蒋泽麒不会问。
司徒炎硕侧过头看了一眼蒋泽麒,他张了张嘴,可是“谢谢”那两个字还是很难对他说出口。他转回头咬了咬牙,说:“停车。”
蒋泽麒把车停靠在路边,“不回学校吗?”。
“不回。”司徒炎硕咳了两声,在打开车门的一瞬说了句“谢谢”。
蒋泽麒笑了笑,如果没有沈芮溪,也许他和司徒炎硕可以成为好朋友。
司徒炎硕回到家,跟司徒南说他在姜有为的保险箱里找到一个U盘,里面全是重要的商业机密,他已经复制过来了,他把U盘交给司徒南。
司徒炎硕本以为会得到父亲的夸奖,可司徒南却一直黑着脸。
“出来的时候被保安发现了?”司徒南问。
司徒炎硕一愣,“爸,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我早就打探的清清楚楚,地下停车场只有一个保安,夜里从来不巡查,谁知道今天……”
“你太自以为是了,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要不是今天凑巧遇见你那个学弟,你就暴露了!那几个假保安是我派去的,就是要给你上一课,以后别这么冒失!”
司徒炎硕低下头,“是。”
司徒南缓和了语气,“这三个月你做的不错,接下来放你一个月的假,公司的事不用管了,好好玩玩。”
“谢谢爸!”司徒炎硕非常高兴,他毕竟只有20岁,却担负太多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东西。
戴郁天的脚已经好了,再和沈芮溪打闹的时候,她已经追不上他了。可是他总有停下来的时候,沈芮溪一旦抓到他就会把他一顿毒打。戴郁天说沈芮溪专拣软柿子捏,在司徒炎硕或者蒋泽麒面前,她乖得像一只小绵羊,在他面前就变成了一只凶猛的老虎,其实他想说母老虎来着。
沈芮溪在河边给小枣红马洗澡,心想今天戴郁天终于没跟来,真好!
之后沈芮溪跟小马在山间散步,她边走边给蒋泽麒发短信,不知不觉越走越远,直到发不出短信,她才意识到手机没信号了。她抬头看看,心里一惊,四周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山了。沈芮溪急忙往回走,可是走了半天都转不出去,迷路了!
手机打不通,天也快黑了,她害怕起来,步伐更快了。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沈芮溪还没走出去,她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模索着前行,可是她发现自己不但没有走出去,反而进入了密林更深的地方,潮湿的长草没过了膝盖,没有路了。
她不敢再走了,筋疲力尽的坐在地上,风吹过山谷发出一种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她紧了紧衣服,那些乌黑的树干张牙舞爪的伸向天空,随风摆动着,头顶不知名的鸟一直在怪叫,她瑟缩着搂住小马,闭上眼睛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她隐约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开始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那个熟悉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这。可是后来她真切的听见了,就是他在喊她,司徒炎硕。
沈芮溪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她大声的回应着,“司徒学长,我在这!”
过了一会,一束手电筒的亮光射来,沈芮溪挡住眼睛。
“芮溪!”司徒炎硕跑了过去,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司徒学长……我很害怕。”她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司徒炎硕马上把衣服月兑下来给她穿上,安慰她说:“有我在不用怕。”
沈芮溪觉得这就像一场梦,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就像天使一样降临了。
“我一路都在树上刻了记号,天一亮我们就可以出去了。你在这等着,我去捡点树枝生火。”
他刚要转身,沈芮溪在黑暗里马上拉住他的袖子,“我和你一起去。”
司徒炎硕模模她的头发,“路不好走,你就在这呆着,放心,我就在附近,马上回来。”
司徒炎硕就像一剂良药,可以治愈外界带给她的所有恐慌。但是她也怕药本身带来的副作用,也许有更大的杀伤力。
火点着了,很暖和,沈芮溪的心情渐渐恢复平静,她尽量与他保持着距离,隔着篝火坐在他的对面。
“学长怎么到这来了?”她盯着火堆,拿一个树枝在里面拨弄着。
“想你就来了。戴郁天说你不见了,我就进山找来了。”他凝视着她被火光映得通红的脸。
他的爱让她感到负担,但是却不厌恶,就像戴郁天说的“甜蜜的负担”。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脸埋在膝盖里,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已经很清楚她有男朋友了,可是他仍然这么执着,她不知道还要怎么说。
“想什么呢?”司徒炎硕的声音突然在她身边响起,她一惊,心重重的跳了几下。
“没想什么。”她抬往旁边挪了挪。
司徒炎硕又把她拉了过来,“吃东西。”
他从登山包里把吃的拿出来。
沈芮溪仍然把脸埋在膝盖里,“有蛋糕吃吗?”。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习惯这个东西真的很可怕,一旦变成习惯,很难戒掉。
司徒炎硕笑了,是出声的笑,沈芮溪好像很久没听见他这样笑了。
她忍不住抬起头,正迎上他的目光,赤红的火焰给他的眼眸镀上了一层奇异的色彩,好像有魔力一样让她移不开视线。
他们默默的对视着,很静,风好像也停了,旁边炙烤的篝火让人口干舌燥,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急忙把脸转开。
司徒炎硕把一个彩色四方盒子伸到她眼前。她喜欢吃蛋糕,他就会一直为她做,直到她厌倦为止。
“真的有?!”沈芮溪惊讶的接过蛋糕,她打开盒盖,在路上受到颠簸蛋糕上面的图案已经模糊成一片。
沈芮溪想起上次戴郁天说司徒炎硕画的哭脸太抽象,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司徒炎硕问。
“你这次的作品是后印象派吗?”。
“什么啊?这是在路上颠的!原来好着呢!”
沈芮溪撇了撇嘴,低声说:“鬼画符一样。”
虽然她声音很小,还是被司徒炎硕听见了,“啊?好哇,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鬼画符。”说着他用食指挑起一块女乃油迅速抹在沈芮溪脸上。
“讨厌!”沈芮溪也往司徒炎硕脸上抹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