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芮溪被带到茶庄,她一眼看见司徒南,果然是他派人干的,她恨得牙根都痒痒。
司徒南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是。”司徒南手下全都退了出去。
司徒南目光复杂的看着沈芮溪,他心中有一个模糊的猜测,但是他不敢细想,这二十年的寻找让他心力交瘁,他怕想的太美好,结果又是一场空。
“这个桃木吊坠哪来的?”
沈芮溪没好气的说:“我妈妈给的”
司徒南紧紧攥着吊坠,心跳的厉害,那个模糊的猜测又清晰了几分,他站起身向沈芮溪走近一步,颤抖的问:“你妈妈叫李素心?”
“那是她很早以前的名字,早就改名字了。”
得到这个答案,司徒南心中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具象起来,就连他第一次见到李素心时她穿的那条碎花裙子都变得清晰无比。
他紧紧握住沈芮溪的肩膀,“你妈妈现在在哪?”
他激动的情绪把沈芮溪吓了一跳,他快把她骨头捏碎了,他眼圈发红,难道要哭吗?沈芮溪还没见过这个年纪的男人哭过。
他含泪的眼睛感染了她,一想到妈妈,沈芮溪流下两行眼泪,“六年前出车祸死了。”
司徒南怔住了,双眉之间的皱纹越发的深了,更显沧桑。他突然推开沈芮溪,一手扶着桌子,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声音嘶哑到可怕,紧跟着又咳了一口血。
面对这样的情况,沈芮溪无法再作出横眉冷对的样子,她赶紧给司徒南递纸巾,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用不用叫你手下进来?”
司徒南摆摆手,他一直低着头,但是沈芮溪还是发现了一颗颗透明的液体从他的脸上滴下。
沈芮溪心里有点感动,原来他对妈妈爱得这么深,可是一种不安感也随之而来。
司徒南缓了一会,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他一脸的憔悴,好像一瞬间又老了几岁,他看着桃木吊坠自言自语的说:“二十年了,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是不是我干的坏事太多,老天爷要惩罚我?”
沈芮溪有点同情的看着他,她现在无法把他跟叱咤风云的黑帮老大联系在一起,正值壮年的司徒南看上去却有点风烛残年的的样子。
沈芮溪忍不住安慰他,同时也是告诫自己,“活着的人好好的生活下去,走的人才会安心。”
沈芮溪的话把司徒南的目光再次拉向她,他靠在椅子上,声音很疲惫,“你今年多大了?”
“18。”
司徒南心一颤,他往前探了探身子,“你的生日是哪天?”
难道他会解开谜底吗?沈芮溪的心跳越来越厉害,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内心恐慌到了极点。
“哪天?”司徒南拔高嗓子又问了一遍,语气明显变得急切。
“6月19号。”沈芮溪小心翼翼的查看司徒南的表情。
“18岁,6月19号,6月19号……”司徒南算了算时间,十月怀胎,那么素心是在离开日本之前怀孕的他的眼睛立刻有了光彩。
看见司徒南的表情,沈芮溪心里咯噔一下。
司徒南从座位上站起来,激动的说:“你是我的女儿是我和素心的女儿”说完他向沈芮溪走过来。
沈芮溪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闷得她喘不上气。她是司徒南的女儿?她和司徒炎硕是兄妹?她和自己的亲哥哥上床?沈芮溪尖叫一声,抱着头跑了出去。
沈芮溪边哭边跑,视线变得模糊,一下子撞到端盘子的服务生,杯盘碎的满地都是。
沈芮溪连忙赔不是,这时,司徒南走了出来,他握住沈芮溪的胳膊,关切的问:“丫头,你没伤到吧?”
沈芮溪甩开他的手,哭着喊:“我不认识你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我爸爸沈建国的女儿”
说完沈芮溪跑了出去,司徒南望着沈芮溪的背影叹了口气。
“老板,用不用……”司徒南的手下请示要不要追。
“不必了。”司徒南非常心疼这个女儿,他能理解她的心情,突然知道养育了自己13年的父亲不是生父,换了谁也无法接受,他要给她消化这件事的时间。
沈芮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公寓,一直处于失魂状态,死寂的房间让她回过神来,她不能在这呆着,万一炎硕……一想到这个名字她就泪如泉涌,不能这么叫他,现在真要叫哥哥了,在KTV的话应验了。
万一他回来,怎么面对他?她还没有想到要怎么面对他,所以她现在要离开这。去找蒋泽麒吗?不行,她这样的情绪他一定会追问到底的,她是个私生子,这件事要她怎么说?
去哪?现在只有喧嚣的地方还有酒精才能让她暂时忘记痛苦,还有什么地方比迪厅更吵呢,不过听说单身女孩去那不安全,于是沈芮溪又换上男装。
一进到迪厅,里面攒动的人群还有那种快把心脏震出来的音乐竟然让沈芮溪全身放松下来,她坐到吧台那,要了杯啤酒。
“沈芮溪”一个人突然在她耳边大喊,这种地方不喊还真听不清。
沈芮溪转过头,是戴郁天,怀里还搂着一个美女。沈芮溪暗暗叹息,她想起白小雨了,真为他不值啊。
戴郁天笑呵呵的坐在她旁边,美女自己跳去了,他也要了杯酒,然后四处看看,“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司徒和蒋泽麒没陪你?”
沈芮溪摇摇头,戴郁天扭头看着她,“情绪不高啊,走,跳舞去,光在这坐着干什么?”
“我不会跳。”
“这有什么会不会跳的,你没看都是瞎蹦跶吗?走吧”说着他把沈芮溪拉进舞池。
一看戴郁天就常来这种地方,跳的那叫一个high,像吃了小药丸似的,脑袋都快晃下来了。沈芮溪被周围的人群感染,也蹦跶起来,跳了一会出了点汗,又回吧台喝酒去了,戴郁天也过来跟着一起喝。
人在难过的时候果然比开心的时候更容易喝醉,她一直喝到她希望达到的那个状态——人事不省。
她迷迷糊糊觉得嘴唇覆上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溪,你怎么喝那么多啊?”
沈芮溪心头一热,是司徒炎硕,好想他,她回抱住他疯狂的回吻着,“怎么跑出来的?”
“我爸今天不在家,想死你了”
随着衣物的剥落,她感觉到他的坚挺顶住她身下的脆弱,这炙热的坚硬突然唤醒了她的每一个细胞,她猛然睁开眼,急忙挪动身子,大喊:“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