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刻,她的心早没半分波动,她明知道楚昀如此对待自己是有原因的,可是她已经不想弄清楚原因,依旧没事人一般笑着,“臣妾不知道陛下说什么。”
显然这话更加激怒了他,他突然抬起洛歆的下颚,“陆妃舞,朕是否太过宠你,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也只是宠……”她的话非常轻微,他给她的原来只有宠,从开始到现在,她只是特别,她只是他宠着的女人而已。
这话却没逃过楚昀的耳朵,他冷笑起来,“你难道还想要更多?”他灼灼地看着她,面上虽冷笑着,可是心里却止不住地想,如果你说你想要更多,朕便不计较过去,朕也会试着给你更多。
可是她却挣开了他的手掌,面上的笑容是那么地刺眼,“臣妾怎么会呢?陛下是所有姐妹的。”她不会再贪心,不会再做那不切实际的梦
“是吗?”。他身上爆发出从没有过的寒气,仿佛要将一切冻结成冰,“如你所愿”
她心中犹如黄连般苦涩,可她半点也没表现出来。
这时,楚昀却突然勾动了嘴角,“你难道不担心你的爹还有他?”
“怎么会不担心?”听到他主动提起,便知道有希望,稍稍松了口气,“陛下如此说,是愿意放过他们?”
楚昀面色比之刚才好看了些,可是眼中的风暴依旧没有平息,“放过你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若你能亲手杀了琉夙,朕便不再追究你爹的过错,相反,朕还会给他高官厚禄。”
“什么?”洛歆睁大了眼睛,想要琉夙死,她尚觉得情有可原,可为什么要她亲手杀他?
可楚昀显然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只冷冷地说道:“朕只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内若你能亲手杀了琉夙,朕便放过你爹,若不然,四日后琉璃国所有叛乱的忠臣全部抄家问斩。”
这一刻,她才体会到一个上位者生杀予夺的可怖。
在洛歆尚未回答时,楚昀突然搂住了她,绵密灼热的吻侵蚀着她。
她不停地退却,换来的却是他更加肆虐更加霸道的反击,“不要忘了,你是朕的妃子”
他话音刚落,“撕拉”一声,她的衣服被他猛力撕烂,没有怜香惜玉,也没有前些日子的温柔,只有侵占,只有霸道,仿佛在发泄着什么。
她强忍着恶心,第一次被他强占的画面浮上心头。
“楚昀,不要……不要让我恨你”
在她身上肆虐的手有一瞬间停顿,可是下一瞬,他却更大力地撕开了她的里衫,露出她白皙的身子。
没有柔情蜜意,没有缱绻缠绵,他直直地挺进了她的身子,她痛得眉头一皱,身子下意识的一缩。
楚昀的脸上划过一抹不忍,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他大手抚着她的身子,吻密集的落下,身下不停地挺进。
她要让他记得,他才是她的男人,是她一辈子要挂在心上的男人
足足要了她五次,太阳也从天边落到了土里。楚昀翻身起床,没有再看一眼床上之人。
不知是后悔还是逃避,他始终没有转过视线,也没有只言半语,就离开了永庆宫。
洛歆忍着酸疼的身子坐起来,看着白皙的肌肤上斑斑点点的青紫,她已经没有泪水可流,只是嘴边噙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没有时间来感叹这悲惨的命运,也没有时间来恨他,她现在要做的是在这三天内想出办法救出陆淳正和琉夙。
琉夙是她来这世上给予帮助的第一人,而陆淳正也给了她从未有过的父爱,虽然时而严厉,甚至还打了她一顿,但那种牵连是无法割舍的,她也做不到亲眼看着他们被楚昀杀死。
可是她要怎么做?
她忍着痛,站起身来,命宫女打水,洗漱过后,她重新换上衣袍,坐在窗户边,看着头顶硕大的月亮。
一坐就是三个时辰,银白的月光照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也同样照着乾清宫里楚昀黑沉的脸。
在离开永庆宫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他想她,可又恨她,恨她窝藏了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的琉夙,还介意他们之前是否有过什么。
他也说不出心中那丝酸涩究竟是什么,被那种感觉操控,他再一次伤害了她,这些天他无时不想她。
在触到她馨香的时候,他不知疲惫地要了她五次,不仅仅是恨,还有更多的贪恋,还有他说不出的心底那丝柔软。
他嘴边溢出一抹苦笑,枉他权谋无双,却因为一个女人借酒消愁。
昨日他知道他派人打听他的行踪,所以故意留在昭华宫,却只和昕儿下棋下了一夜,当他鼓足勇气去见她,想让她给自己一个答案,可是她的回答让他愤怒,让他失去了控制。
这一夜,月下两人都无眠。
而洛歆熬了一个通宵,终于想出了法子,还来不及兴奋,却听楚昕儿来了永庆宫。
“昕儿怎么来了?”强打起精神,挤出笑容面对她。
楚昕儿却没有笑,而是几步走过来,挽住洛歆的手臂,“陆姐姐,你是不是惹楚哥哥不高兴了?”
洛歆没有回答,楚昕儿又嘟囔着道:“昕儿知道楚哥哥最喜欢的是陆姐姐,可是昨夜却留在昕儿那里,是不是陆姐姐惹楚哥哥不高兴了?”
这句话像一根细细的针,一下一下扎进她的心脏里,可是楚昕儿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语有什么问题,而是关切地看着洛歆惨白的脸色,“陆姐姐,你怎么了?要不要宣太医。”
洛歆坐正身子,定定地望着她半晌,才转开视线摇了摇头,“陛下不是我一个人的,他去你那里没什么不妥。”
“可是楚哥哥很不开心。”
洛歆突然笑了,“我不是救世主,不能让每个人都开心,他不开心是他的事。”
“陆姐姐……”
“昕儿别说了……”说罢,站起身来,“我今日还有要事,昕儿先回昭华宫吧,我空了过去看你。”
她这番话虽然很平常,可是语气很不好,没有刻意收敛情绪,楚昕儿听得很是委屈,粉色的唇微嘟,“好吧……”
楚昕儿走后,洛歆也收拾一番出了永庆宫,她忍不住想起楚昕儿娇花一般的容颜和身体,是个男人恐怕都不会不心动吧,强压心里狂乱奔腾的情绪,她不要去想了不要去想了……
眼下,最重要的莫过于先救出琉夙和陆淳正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楚昕儿的事,而是把昨夜的计划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谓凶险万分,稍有不妥,琉夙会死;稍有破绽,楚昀发觉,同样是死。
她按捺心神,步子稳健地走出永庆宫们,然后对着周围虚无的空气喊了一声,“你们派个人去通知陛下,说他的要求我同意了,请他放过我父亲。”
说完,周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她却知道这话必定很快会传入楚昀耳中。
她步子未停,琉夙和陆淳正关押在京都的大牢里,如今她执掌后宫,有象征权力的玉牌,特殊时期,也能用它出宫。
当她再次站在重华门外,亮出玉牌时,守门的侍卫并没立即放行,而是派人去通禀楚昀了,但洛歆算好了时间,想来楚昀的口谕立马就会下来。
果不其然,青山牵着一匹骏马走过来,脸色一如那日般奇怪,“走吧,陛下让我护送你过去。”
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身后跟随着十余侍卫,旁边跟着青山,一行人出了重华们。
一路上,青山绷着脸,没有说话,洛歆想着心事也没发觉什么不妥,待两人走到京都大牢外,青山却突然停下脚步,拉住缰绳,“你果真要杀了琉夙?”
洛歆微侧过头看他,见他脸色黑沉,跟楚昀一般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一个逼着她选择,一个在她选择后,给她这样的脸色看,什么意思?于是语气不甚好地道:“这不是你们都想要的结果吗?若是有选择,我也不想自己的手中沾上血腥。”说罢,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青山看着她的背影,默默不言,他初始是觉得她不该为了一个刺客不惜以自己的贞节来骗他,可是见到她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当初她维护的人,突然有些心凉。
但听到她一席话后,他才醒悟,是啊,这些摆在她面前,她有得选择吗?换做自己,恐怕也会这么做。
不由自主地,他月兑口而出:“我常年握刀,你若不想,换我来吧。”
前面的身影一顿,“不用了,陛下说过的,只有我亲手杀了琉夙,他才会放过我父亲。”
后面的人再没说话,只有沉沉的脚步声随着她一道走下大牢阶梯,一进大牢,一股腥湿的怪味扑鼻而来,她忍着呕吐的冲动,眯了眯眼睛,适应里面的光线。
这间牢房跟宫中的两个牢房都不同,宫里的牢房大多数都是空的,这里却是关得满满当当的人。
大多数人窝在牢房里,看到两人走过,也只投来淡淡的一瞥,随即又转过头去,该发呆的发呆,该睡觉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