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从集市上给訾风买了一件给訾风,可是他居然不领情的嫌这嫌那不想穿,柳青青很气愤,这衣服可是她用攒了很久的私房钱买的耶。
訾风抖弄着衣服,眉头拧得皱巴巴的:“你看这颜色,灰不灰黄不黄的,你看这款式,这么老土,这是给种地的老农穿的吧!”
柳青青从他手里一把扯过衣服,“这衣服好不容易才买的耶,要不是看你身上没钱,又对我们这里不熟悉,再加上我又是你的主人,否则我才不给你买衣服呢。”她轻哼一声,接着小声嘀咕:“我可是跟掌柜的说我要给我爹买衣服,他才帮我挑了这件的!”
他大吼:“什么?你……你居然给我买中老年人穿的衣服……你……”他声音好大,柳青青怕被家里的其他人听到,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巴,要是被别人知道她屋里居然躲着个大男人她就死定了,“你小声一点,别让他们听到了……”
他的声音在柳青青的掌下化成听不懂的嘟哝,看他憋得满脸通红她觉得好笑。他一把扯开柳青青捂着的手,深呼吸一口,“你捂那么紧干嘛,我都快没法呼吸了。”
看着我被他拽着的手,柳青青猛地觉得现在他们俩的姿势有些暧昧。她赶紧将手从他的手心抽离,转移话题:“今天的衣服还没洗呢,我得赶紧去洗衣服了。”
他从柳青青手里接过她为他买的衣服,走到屏风后面换好,柳青青很诧异他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听话,他微微一笑:“在屋子里憋坏了,是该出去见见阳光了,我要是穿成这样,别人肯定把我当猴子看了。”
柳青青带着化成乌龟的他去河边洗衣服,本想着让他用法术帮她的,可是这家伙一口气认定自己不会法术,还使劲儿爬到河边沾了点水化成人形,懒洋洋的躺在河岸的大石头上晒太阳。
果然跟乌龟一个样,只知道晒太阳。“其实来到古代也挺好的,空气这么新鲜,民风这么淳朴,既来之则安之,是该好好休息好好享受了……”说完还伸个懒腰继续懒洋洋的晒太阳。
柳青青一边拍打着衣服一边想:虽然他很懒,但还是有优点的,比如说他会唱歌,不过他唱的歌她都没有听过,但好听就行了不是吗?嘿嘿,看他经常唱歌给她听的份上,她就当他是在这里卖艺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由于訾风能轻易的在人与乌龟两种形态之间自然的转换,这一个多月倒也相安无事,没人知道柳青青有一只能变成人的乌龟,也没人知道他们俩居然形影不离的一起生活。只是柳大夫会有些奇怪为什么柳青青最近吃得有些多,而且总喜欢自己一个人回房吃饭,柳大夫还以为她生了什么病给她号脉,不过当然结果是她健康的很,什么小病小疾也没有。而二娘看到她满满的饭碗则总用那尖酸的语气指责她吃得多是浪费,迟早是要泼出去的水。柳青青也不与她争辩,只一边轻捶肩头一边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说“今天又干了这么多活儿,真累啊!”把她二娘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而訾风那个家伙呢,只在旁边看着柳青青干活,一点儿忙也不帮,还总是得意的吹着口哨。有时候柳青青真想把他扔在荒郊野外不管了,可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听着他说自己在这个时代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她又心软的留着他白吃白喝了。
一天午饭后,柳青青正想趴在桌子上眯一小会儿,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吓得她赶紧把乌龟藏到衣柜里,战战噤噤的去开门,心里想着还好我刚擦干訾风身上的水迹。
门打开只看到二娘那张风尘的脸。她径自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轻轻的抿了一口发话:“青青啊……”听到二娘突然用这么“亲切”的语气跟她说话叫她的名字柳青青还真不习惯,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柳青青继续站着听二娘说话。
“青青啊,你也是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啦,想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怀上轩儿啦。”轩儿就是柳青青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个成天被二娘灌输要做柳叶镇第一个状元的弟弟,大名是柳逸轩。
柳青青知道二娘是迫不及待的要把她嫁出去了,她也知道儿女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她也不愿意就此妥协,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她很难想象要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同床共枕生活一辈子会是什么样子,那对她来说是一种最大的煎熬。
二娘看柳青青不吱声,一边玩弄着手里的茶杯一边说道:“你爹和我都盼着你好,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婆家,过上每天被下人伺候的日子……”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柳青青不想听她罗哩罗嗦,还都是些违心的话。
二娘轻笑,“那我就直说啦,你爹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你啊,要做县令大人的五夫人啦!昨个儿那边的彩礼都送过来了,你爹和我还算了一下,你和县令大人的生辰八字也相当般配,日子我们也定下来啦,就在下个月初五,那可是良辰吉日,以后的日子肯定是相当美满的。”
柳青青面无表情:“我爹也同意了吗?”。
二娘惊呼:“当然啦,你爹要是不同意我们能把彩礼留下吗?”。
柳青青不愿意相信她的片面之辞,冲出去想找爹问个清楚。二娘想伸手拦她但没得逞。
柳青青冲进书房,门都没有敲就进去了,柳大夫正在书桌旁边看书。他看到柳青青的突然闯入似乎也有些吃惊。
“爹,二娘说的是真的吗?”。柳青青的声音很大。
“什么是真的?”柳大夫的眼神有些闪躲,柳青青知道他一定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二娘说你要把我嫁给县令。”
“青青啊,你是该到成亲的年纪啦!”
“可是您知道的,县令都五十多了,比您还大上十来岁呢!虽然我没有见过县令,但他的那些事迹我还是有所耳闻的……他……”柳青青的声音渐渐有些颤抖。
“青青啊,县令那边的彩礼我们都收了,我们不能出尔反尔啊,对方可是有权有势的县令啊……”柳大夫的表情有些无可奈何。
“那爹你是一定要我嫁过去咯?”
柳大夫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盯着手中的书。
“好,我知道了。”柳青青转身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