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叹了一口气,双手再一次抚上了青木肩上的伤口,用尽全力想将他的伤口愈合。
青木实在是伤得太过于严重,所以柳青青也没有办法令伤口痊愈,她只能尽量的将伤口暂时的压制住,不让伤口再流血,使伤口尽快的结痂。
不多一会儿,訾风很快又带了另一个大夫回到了客栈,这次的大夫一看就顺眼多了,虽然同前一个大夫一样因为路上跑得太快所以喘着粗气,但他一进来却立刻朝着房间四处张望,嘴里还在不断的询问着,“病人在哪儿呢?快让我赶紧看看”
訾风赶紧拽着大夫来到了床前,让他给青木治伤。
青木的伤口确实触目惊心,这位大夫看了之后也是连连摇头,脸上是同柳青青和訾风一样悲痛的神色,嘴里还在小声的哀叹,“怎么会伤得如此重呢?是谁如此心狠手辣,居然会下这么重的毒手”
大夫细细查看了青木身子各处的伤口之后,立刻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来看,盒子里是膏状的药。大夫用小木片刮了一块药膏放到青木的伤处,再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抚平。他一边动作一边问:“你们给这位伤者清洗了伤口吧你们做得很好也很及时,否则他的伤口很容易感染的”
将药膏涂好了之后,大夫立马拿出纸和笔唰唰唰写下了一副单子,他将单子递给訾风,“照着这副单子去抓药吧,每天熬一副,分早中晚三次喝,连续半个月,好好的静养,不要轻易的打扰他,身子会复原的。”
当訾风感激的将银子递给大夫的时候,大夫还连声说着谢谢才将银子收下,“其实这位伤者的情况还有些特殊,虽然他的伤口看起来很重,甚至都能透过伤口看见骨头,但奇怪的是他体内气息却很足,所以我相信只要通过一段时间的静养,他一定可以恢复过来的”
大夫出门了之后,訾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了望柳青青,但只是一瞬间而已,下一刻他便将手中的药方高高举起,“青青,你还是留在客栈照顾青木吧,我赶紧去把药方抓回来,早一些给青木熬药喝,他也可以早一天恢复过来了”
柳青青点了点头,但心内却有些忐忑,刚才訾风的眼神令她有些惴惴不安,她总觉得訾风可能发现了些什么,尤其是那位大夫临走之前的那番话可能令訾风猜测到了一些什么,或许是他还不确定,所以才并没有明说。
柳青青一边轻轻叹气一边走到了青木的床边,看来她还是隐藏得不够好,她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努力的伪装自己的,可是却怎么也伪装得不够彻底,总是会被訾风明亮的眼神发现些什么。看来她得再努力一些了,如果她依然继续将心里所想的都表现在脸上的话,一定会将自己深深的出卖的。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有些单调,但柳青青和訾风却乐此不疲,因为至少青木还活着,总有一天他会同往常一般回到他们身边,高高的站在风中,一身白衣随风飘扬。
三天过去了,青木依然没有醒过来。柳青青和訾风每天为青木清理伤口,将药膏小心翼翼的涂到他的伤口上,看着伤口的边缘结了厚厚的痂而兴奋不已。当药熬好了之后。他们两个人再将青木扶起来靠在床头上,小心翼翼的将青木的嘴掰开,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喂到他的嘴里,让他即使是在无意中也能将汤药喝下去。
大多数时候,他们会搬个椅子坐在床边,两个人笑着说着话,话里的故事中永远有青木的存在,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一直聊到他们上一次在雪山上的分离,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他们都记得那么的清晰,好像那些故事都只发生在昨天,聊起来的时候都历历在目。
虽然不知道青木是否能听得见他们讲的话,但他们依然满脸笑容的说着,他们约好了,等青木睁开眼睛清醒了那一天,他们还要再说一遍。这些回忆是他们值得珍惜的宝贵财富,或许他们之间曾经有过误解,但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每个人都在彼此的心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心中总有一个位置是为彼此留下来的,永远也不会消失。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又是七日过去了,距离他们将青木带回客栈养伤已经十日了,可青木依然双眼紧紧的闭上,只有他鼻息中那微弱的气息告诉着柳青青和訾风,青木他还活着。
虽然嘴里还说着平静的话语,但心中却不免有了一些焦急,独自一个人静下来细细思量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忐忑不安,甚至会有一些害怕,青木他不会醒不来了吧?这么久过去了,他依然像是无意识一般的任由他们动作。他们喂药的时候他只是静静的背靠在墙上,他们说话的时候他眼睛也不眨一下。他的双手也直直的平躺在床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訾风,青木还是没有醒过来”柳青青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不安,心中还暗暗叹着气,但是她却不能真的叹气出口。
訾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但柳青青却看到了訾风同她一样紧皱的眉头,还有他看到青木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身躯时眼神里的那股深深的失落。
柳青青将青木的衣衫揭开来,一如既往的为他将药膏敷上。看到伤口的状况后,柳青青才总算可以松一口气,因为伤口愈合得很好,几乎已经快要张全了,那黑色的疤痕已经将他的整个肩头和月复部都遮盖住了,虽然那样子看起来吓人,但总算没有再让白皑皑的骨头坦露在外面了。虽然他还没有清醒过来,但至少伤口已经好了许多,总算可以安慰一下他们失落的心情。
“訾风,你看伤口已经长合了”柳青青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訾风也笑着点头,“伤口结痂长合了,青木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