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相的事倒是不去计较了,但是暖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忙转头小心翼翼地去问何花花:“娘呀,我们家……和皇室沾边不?”
何花花一听,笑容僵在脸上,樱唇很明显地抽了又抽。
夏大福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对着山羊胡道:“李大夫呀,你看我家丫头是不是你方才说的搭错神经了呀?”
山羊胡起先也是一阵错愕,但马上忧心忡忡的抚模起山羊胡,摇摇头说道:“看来这神经搭错的比老夫想象的还要严重呀,都到了幻想的地步了。”
何花花一听,美颜又开始扭曲,红唇一撇,刚要哭出来,暖暖抢先一步说:“娘呀,暖暖跟您玩笑的呢,您可不要再哭了呀!”
这爱哭的毛病竟也和她妈咪一个样,暖暖最受不了的便是这个了。
何花花破涕一笑,状似惩罚,轻轻捏了下暖暖的细胳膊,娇嗔道:“你这个鬼机灵丫头,差点吓死为娘了!你爹和为娘在这百花村以种花养花为生,哪来的什么和皇室沾边?莫要再胡说,这种话可说不得!”
夏大福一脸慎重的对山羊胡说:“李大夫,我家丫头不懂事,又是遭雷劈兴许果真如您所说劈坏了脑子,丫头的疯言疯语您老人家切莫当真,今日听得就算了,千万莫要让别人听了去,好让别人都笑话我家丫头被雷劈坏了脑子。”
山羊胡了然的笑道:“大福老弟放心,老夫自不会同女圭女圭一般见识。”
“那就好,那就好,多谢李大夫体谅。”
二人又客气一番,夏大福才付了诊金,送山羊胡离开。
山羊胡离开之后,何花花突然一本正经拉暖暖坐到床边,一脸严肃的交代着:“你这丫头平时就疯疯癫癫,这遭了雷劈,怎么变得这么胆大了?方才那话能随便说的吗?叫外人听去了可要杀头的,今后可要记住了,莫要再疯言疯语了,可知道?”
“知道了,娘。”暖暖顺从的点头迎合,谁叫她胆小,娘一严肃起来她就害怕,况且这“娘”非彼“娘”,虽然各方面都相同,但总得有个“适应期”才对。
她表面上温温顺顺,心里却将那骗她“入伙”的帅哥骂得体无完肤,诸如“大骗子长脓疮”、“骗人晚上做恶梦”、“被蚂蚁咬”、“出门被雷劈”等等她想得到的全部往他身上扣去。
搜肠倒肚胡乱抱怨一番,然后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她这般绞尽脑汁的鄙视人家,人家也不疼不痒的,自己倒是伤了许多脑细胞,想想太不划算,于是就此作罢。
白日梦果然做不得,不花钱的东西果然不是好东西!
暖暖一边在心里替聪明慧黠的自己“一不小心”被骗感到惋惜,一边又安慰自己:她还不是最倒霉的,肯定有人比她更倒霉!被送到荒无人烟的黑森林,或者是一望无垠的大沙漠,被黑狗咬,被坏人打,想到这暖暖不禁觉得自己忒幸福,于是乎,一时得意竟哼着小曲转起了圈。
送走山羊胡的夏大福此时刚好进门,迎面撞上转着圈的小黑怪,不觉往后跳去一大步,黝黑的脸上露出类似惊吓的表情,颤抖的大手指向那个唱着他从未听过的小曲,面向何花花问:“花花,丫头这是……?莫非真的疯了?”
暖暖一听,自然不高兴,心里碎道:你才疯了呢!
停下唱歌表演,白了夏大福一眼,要是别人她可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送”白眼,料定这人是“她”爹,定不会伤害她,于是很不客气地“送”了他一记,但却仍很没胆的跑到何花花跟前,双手抱着何花花的胳膊,寻求庇护。
果然,何花花也不高兴起来,嗔怪道:“大福,你说的这是啥话?暖暖这是高兴自己死里逃身的,什么疯不疯的?难不成你还想自家闺女疯了不成?”
夏大福一听,黝黑的面庞泛出些许可疑的不怎么好分辨的红迹,憨憨的模了模后脑勺,笑道:“怎么会呢?丫头好了,俺高兴还来不及呢!”
于是一家三口又寒暄了好一会儿,傍晚将至,何花花突然说:“大福呀,快去把花家订的那几株月季给挖出来,明天一早好给人家送去。”
“不急不急,天还没黑,让我再看看闺女!”
夏大福赖在暖暖旁边不想走,自己生的娃儿再怎么的自己看来都美若天仙,而且今日这般似乎有所不同了,究竟哪里不同他一粗人也说不上来,一时间只想再跟闺女寒暄寒暄。
“你呀……”何花花娇嗔道。
二人无关紧要的“打情骂俏”却让暖暖捕获到一些信息,那便是——“爹,娘,你们刚才说我们家是以种花为生的?”小黑脸上的大眼睛转呀转,闪着兴奋的光。
“是呀,百花村就属花最多了,一半以上的村民都是靠种花为生的。”何花花只道是暖暖被雷劈坏了脑子,记忆不清楚,遂未怀疑,给她讲解一番。
“那,咱家种的有哪些花?”花呀~~
夏大福宠溺的模模暖暖的鸡窝发,说道:“现在盛夏,种的最多的就属月季了,还有一些紫薇、桔梗、晚香玉、夜来香之类的,丫头怎么突然对花感兴趣了?你不是打小就讨厌花的吗?”。
“我讨厌花?”小黑爪直指自己的黑鼻子,满脸不可思议。这丫竟然讨厌花?要知道她可是哈花哈得要死……特别是……
“是啊,所以我们才在溪对岸搭了这小木屋,让你离花田远些,你从小嗅觉就有问题,老嚷嚷着闻不着花香,说这东西光好看不好闻,一气之下便讨厌起花来,你这丫头这叫雷给劈坏脑子了!”何花花笑嗔,却已无了担忧的神色,李大夫都是不碍事那就真的不碍事的,反正这丫头之前也没见得有“好的脑子”。
“嘿嘿,”干笑两声,暖暖又问:“人家忘了嘛!其实……人家后来想想,其实花长得这么好看,人家已经不那么讨厌了啦!那娘呀,要是咱家种的花卖不出去怎么办?”能不能……
“咱家种的花每年都卖得很好,其中一大部分都是百花村首富花家指名预定的,剩下的运到城里集市上卖,也多半能卖得完,若是实在有一株半株的卖不出去,就给你爹酿酒喝,娘酿的百花酒你爹可喜欢的紧,你这丫头总是嘴馋,可惜不喜爱喝,唉~”
生在百花村、长在百花村、以种花为生,却偏偏讨厌花,你说这……
暖暖乌溜溜的大眼一转,最终定格在美美娘亲脸上,小黑脸露出谄媚的笑,嘴角甚至滴下一滴恶心的哈喇子,她兴致勃勃地说:
“娘呀,俺被雷劈了之后呢,这脑子里似乎真的不讨厌花了呢,兴许嗅觉也恢复了呢!娘可否把卖不出去的花做成花泥糕给俺吃呀?”
原来她一直打得是这主意,曾经有那么一次她家隔壁张小雅的爹地的姑妈的女婿的三叔公家儿媳妇的娘舅的姐姐家送给张小雅家一箱自己制作的花泥糕,她厚颜无耻A了几块来,那味道呀……美好的她至今做梦都会流口水,可惜她妈咪不会做,而且她那年代花店的鲜花都贵的要命,除非自己家有花田,不然谁舍得买那么多新鲜的花朵做吃食?
穿越了,还有这等好处!哇卡卡……揩了揩嘴角的哈喇子,暖暖笑得更加谄媚。
“花泥糕?那是什么东西?娘没见过呀?”何花花一脸迷茫。
“哎呀,就是、就是把花瓣捣成泥和面粉,还有白糖,还有蜂蜜和在一起做成的糕点啦!”
应该是这样子的……吧?“总之,娘这么心灵手巧,一定能做出来的啦!不管不管啦,人家一定要吃嘛!还是娘舍不得新鲜的花瓣给人家做糕点吃?哎呀,娘虐待女儿啦!”
一旁的夏大福见状,也催促娘子:“花花,你就试着给丫头做做看吧,只要丫头喜欢,不就是几株花吗?咱也不缺是不是?大不了今年俺不喝百花酒了,行不?”
“倒不是心疼几株花的事情,只是俺确是没见过这花泥糕,听说那宫廷里确实有这种做法,只是俺乡下婆子实在是……”
何花花一脸为难,心里正奇怪这丫头怎么知道这东西的?却听那头暖暖都开始放声大哭起来,一个着急便应下了,“好好好,暖暖不哭,为娘试着给你做做看,做的不好吃可别怪为娘的呀!”
暖暖一听,立刻笑逐颜开,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不停地点头道:“谢谢娘,娘最疼暖暖了,娘做的一定好吃!偶也~万岁!”
何花花一听,脸又沉了下来,立刻训斥道:“不是不叫你再说胡话的吗?怎么又提万岁不万岁的?”
额?!禁言禁言。
“好啦好啦!暖暖不说便是。爹,暖暖想去看看花田。”她立刻转移话题。
“这……”夏大福一脸为难,不确定暖暖是不是真的被雷劈了之后神经搭错了,平日里她可从不会主动去花田的,遇上那心情不好的时候路过一趟,那花田可是会遭大殃的。
“去啦去啦!”拉起夏大福,暖暖就朝门外走去。
女人爱花是天性,暖暖实在想不通“她”之前为什么会讨厌花,不过一出这木屋暖暖就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傻了——
“爹,这、这真的是我生活的世界?”确定不是童话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