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七色花种没了?”
假冒庄主夫人的某花匠激动地扯着荫泽山庄天字一号炼丹房库房某主管的衣领,激动地嚷道,面红耳赤,张牙舞爪,似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好端端的花种怎么会丢了呢?她可是牺牲“色相”无间道十来个时辰了
虽说,泽玉笛很爽快地答应来取七色花种,弄得她也莫名其妙的,但是,现在却告诉她花种没了?
白忙活了不说,关键是谁能够有这个本事,在光天化日进入堂堂荫泽山庄炼丹房库房将七色花种偷走,而所谓八大金刚都毫无察觉?
而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是,如此珍贵的花种,泽玉笛竟然就把它随意丢在库房里?真是不可饶恕
“夫人,这库房设置了迷幻结界,一般人一旦进入都会陷入无头无尾的迷宫走不出来,再说,还有八大金刚轮番把手,寻常人肯定是进不来,即使进得来也绝对出不去的。”
在某花匠的瞪视下,泽玉笛冒着冷汗急忙解释道。
也就是说,七色花种被高手中的高手给偷了?
“那都有谁知道七色花种被藏在炼丹炉库房了?”某花匠咬牙切齿问。
这样的东西就应该随身携带才对,就好比她连一根缝衣针都存在紫石空间里备用
荫泽山庄究竟如何财大气粗以至于对七色花种的收藏问题如此随意?
“当初是夫人你说要用七色花种炼丹来着,我就把它放库房了,这事也不是秘密,庄上的人都知道的。”
泽玉笛小心翼翼地回答,一边观察伪夫人越发铁青的脸色,暗自擦着冷汗。
某花匠咬了咬下唇,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才将恨不得把眼前这位伪“弟弟夫君”直接掐死的冲动给压了下来。
看来,之前她将他归类为面善月复黑老狐狸一类,是完全错误的判断这人,就完全一人如其表的幼稚王
“那么,有谁对荫泽山庄的地形了如指掌的?”如此来去无踪的人,除了是高手之外,必定是非常熟悉地形的。
泽玉笛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两步,表情极不自然地说:“夫人,你刚来山庄不了解情况,我们山庄每年都有两三场试丹大会,所以,所以,所以……”
“所以,有很多人来过山庄,也有很多人对山庄的地形了如指掌?”
暖暖替他说完接下来的话,绝美的容颜几近扭曲,叫泽玉笛不禁缩了缩脖子。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七色花种找回来的”泽玉笛拍着胸脯保证。
这样的幼稚王是如何成为偌大的荫泽山庄的庄主的?而且能将荫泽山庄发扬光大到江湖赫赫有名,成为“代表”级别的?
百花村花家有稳重如大少,精明如二少,加上行动派仙医小四少以及身份尚不明喜好诡异的花三小姐,能有今天的地位,才真正叫人无话可说吧?
而荫泽山庄,如此庞大的一个庄子,竟只有泽玉笛一个当家主人,而这个主人……不提也罢
据说,还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可能么?
不管可能不可能,七色花种被偷了却是不争的事实,而这个事实,也将小花匠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因为,在七色花种找回来之前,她还得继续无间道。
七色花种是在山庄被盗,山庄也就成为了所谓第一案发现场,要想取得第一手线索以便尽早破案,这里无非是最佳场所。
况且,自己山庄丢了东西,哪些人可能成为嫌疑人,泽玉笛应该是最清楚的吧?大概也许说不定……
总之,疼老婆的泽玉笛已经浩浩荡荡地开展了调查搜捕工作,甚至请来了据说非常有名的类似赏金猎人的角色,对庄里上上下下进行盘问查询,最后,却毫无进展。
唯一能肯定的是,这段期间除了庄内人员之外,并没有外人接近炼丹房,因此,摆明了这就是一起家贼盗窃案件
既然是家贼,那么,是谁有这个本事瞒过八大金刚的眼线,并且对炼丹房周围所布的结界了如指掌呢?
“这个结界是我亲自布的,除了我,就只有八大金刚和天字一号炼丹房库房保管员知道迷幻阵的机关在哪里。”
泽玉笛白净的童颜换上慎重的表情,并且投给伪夫人一记若有所思的目光。
这样一来,调查范围又缩小了,马上就要接近事实真相了
只是,你丫那是什么眼神?
暖暖突觉后脑勺一阵发麻:她又有什么地方露出破绽了?
赏金猎人得了指示,开始对八大金刚和天字一号炼丹房库房保管员进行盘问调查,其他排除嫌疑的下人们也被泽玉笛遣散该干嘛干嘛去了,偌大的房间突然冷清了下来,只剩泽玉笛与暖暖两个人。
原先只是后脑勺发麻,现在整个后背都在发麻,暖暖暗暗吞了吞口水,看向目光怪异的泽玉笛,小心翼翼地问:
“怎、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了?”
好可怕这孩子怎么会露出这种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神来?是她心虚看走眼还是他已经识破了她是假冒的?
泽玉笛就那样看着她不说话,眉头纠结,害得暖暖双腿忍不住直哆嗦,冷汗直流,正想是不是要按花二少所说在紧急关头扯开喉咙大叫,他就会从紫石空间里出来救她,泽玉笛却开口说话了——
“夫人,其实,除了我刚说的那些人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迷幻阵的破解方法……”
额……“谁?”如此,干嘛不早说?某花匠暗中舒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又迅速吸回——
“夫人你。”
“什、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额……我是说,即使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偷花种啊因为、因为,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呵…呵呵……是吧?”
如此蹩脚的说法,就连某花匠自己都听不下去了,泽玉笛竟然突然释怀一笑,走上前拉起某花匠的手说:
“夫人又想和为夫玩游戏是不是?无妨,夫人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为夫一定奉陪到底哈哈哈……”
额……什么情况?什么意思啊?
暖暖自然不知道泽玉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她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庄主夫人,真夫人与真庄主之间的暗语哑谜,假夫人怎么会知道呢?
就在某花匠犯迷糊的当儿,一位模样俊俏的小厮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恭敬地递给她,说:
“夫人,这是夜家堡夜蓉差人送来的信,指名只有夫人才可以看。”
夜蓉?搞什么名堂?
暖暖狐疑接过信封,端详了半天,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电视上不是也有那种通过寄信而在信封里面藏毒藏暗器的镜头么?
昨天晚上她让夜蓉那么没面子,夜蓉肯定恨死她了,指不定想出什么招数来害她呢
“夫人,要不,我帮你看?”泽玉笛在一旁笑嘻嘻地说。
“好啊”某花匠立刻将信封扔给他,并跳开远远的。
在暖暖紧张兮兮地注视下,泽玉笛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件看了起来。
咦?没事?搞什么啊?某花匠了无趣味地撇撇嘴,走了过来伸长脖子一同看信,“写得什么?是不是骂我的?”
喝
泽玉笛双目微红,捏着信件的手微微颤抖,激动地看向又跳开数步的某花匠,气息不稳地说:“老婆,他们绑架了净水仙子”
“啊?”某花匠华丽丽石化掉……
“信上说,花家小四少带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去找夜蓉,说那名才是真正的庄主夫人,说你是假冒的,让你带着七色花种去交换,不然就会杀了那名女子”
“既然能假冒老婆你的一定是净水仙子了,可是,花家小四少为什么要这么做?净水仙子没了你现在法力微弱,肯定打不过他们的”
“如果净水仙子灰飞烟灭,老婆你也会消失的,怎么办?为什么他们也要七色花种?”
泽玉笛拿着信在客厅紧张地来回踱步,完全没注意那位被称为“老婆”的人儿几乎要双眼翻白口吐白沫了——
因为她的小脑袋瓜子完全被绕晕,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直在梦中尚未醒过来,不然,为毛有如此超乎想象的事情发生?
首先,泽玉笛真的是个白痴
其次,他喊她“老婆”,这是为毛?
再次,为什么说净水少了“她”——也就是真正的庄主夫人会法力微弱?而如果净水灰飞烟灭,庄主夫人也会消失?
然后,夜蓉为什么如此想得到七色花种?夜家堡应该不乏仙丹法宝可以提升修为吧?
最后,为毛是小四少????
“花葵,你给我出来”某花匠濒临崩溃之前大叫一声,吓得泽玉笛跌坐在地。
“你敢直呼少爷我的名讳,胆子不小呵”花二少翘着二郎腿出现在荫泽山庄会客大厅的太妃椅上,表情悠哉自如地调侃道。
“你、你们?他、她、你们……”
“闭嘴”花二少一挥手,结巴中的泽玉笛离开发不出任何声响,“来到这里三百年前了还没长进,真没用”他嫌弃十足地碎道。
看着仍旧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泽玉笛,某花匠完全傻眼,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花二少睨了一眼震惊中的某花匠,嫣然一笑,说:“看在小花匠如此卖力演戏的份上,少爷我就好心告诉你一个密码,这家伙呀,和你一样,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不过比你早来了三百年而已。”
神、神马?那不是老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