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想我伴奏什么曲子?”上官清秋避开墨轩澈犀利的眼神,只想快点离开他的视线,最好别引起他的注意,当下已经打好算盘,这次,要谈一曲比忐忑还忐忑的曲子,最好是能让这两位厌恶。
“随意就好,已你的境界,怕是什么曲子也难不倒你的吧。”话未完,红袖一个轻旋,妙曼的身姿已经飞舞开来,拖地的衣衫卷起满地的落英,一如当初。
今日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上官清秋心想,搭上琴弦,随意的开始拨弄起来,尽她所能的拨弄最刺耳的曲调,与那倾城的舞姿一比,这突兀的琴音很是不搭调,舞姿的美感大打折扣,墨轩浩微的有些恼怒,恼怒墨轩澈把这人叫出来,还以为能再见当时天人合一的场面,谁知,好端端的舞姿反事被玷污了,真怀疑三弟是不是认错了,这也是当日的男子吗,截然不同的境界嘛,有如天地。
红袖也有些惊愕,但很快她就理解了上官清秋的心意,也只好刻意屏蔽掉那噪音一般的琴声,忘我的自舞起来。
只有墨轩澈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是看透一切的眼神看得上官清秋头皮发麻,都不是省油的灯,总是一副这样的样子,对人的心理是极大的挑战,若是一般人,早被看得瑟瑟发抖了吧,但上官清秋是谁,岂可与常人同语,不说别的,就是她两世的经历,就足以应对。
一曲终了,墨轩浩已是满脸阴霾,早先的愉快早就飞往别处,只想着扫兴扫兴,似是为了缓解心情,大口大口的独饮起来。
“二皇子、三皇子,红袖一舞,可能入得高眼?“红袖岂能看不出墨轩浩的不愉快,只是这场面面还是该说的,像她这样才貌十全的女子,也是自傲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红袖姑娘的舞姿,当世难求。“墨轩浩扬杯赞扬,眼中的欣赏之意毫不掩饰。
“那三皇子呢,看三皇子的样子,是乎可以给红袖一些意见。“一直沉默不语的墨轩澈在红袖眼里觉得得到他的赞赏反而更为可贵。
“不过尔尔。”墨轩澈薄唇轻启,漫不经心的道了一句。
“哦……那红袖但求三皇子指点一二。“
“当日听你二人一舞一奏,说是惊为天人也未尝不可,今日这琴音大打折扣,早无那份意境,红袖姑娘舞姿虽美,却也无法再造当日之境,实为憾事。“
墨轩澈鹰一般犀利的眼神只是一直紧盯着上官清秋,就像盯着猎物,唾手可得可得的猎物,宛如飞鹰盯上了奔跑的白兔,再怎么跑也跑不出它的视线。
“三三皇子怕是误会了,今日能在两位皇子面前献丑,自当是拿出了慕容秋看家的本事不敢怠慢,今日的一曲,已是草民琴艺巅峰了。“上官清秋也不傻,哪会听不出墨轩澈话里有话,那眼神已经盯得她浑身难受了,只想着见机找个借口就离去。
“二哥,我们走吧,这里实在是没什么看的。”墨轩澈的话特低把上官清秋在这窘迫的情景下解救出来了。
“好吧,今日实在扫兴。”放下酒杯墨轩浩就与墨轩澈一起离去了,只是墨轩澈走时丢下的那个眼神,上官清秋想想就心底发毛……
“小秋,你是不是跟三皇子有些纠葛?”就是红袖这样的旁人也看出来上官清秋跟墨轩澈的不对劲了。
“以前得罪过他,不过我现在带着人皮面具,想他也认不出来。“若是墨轩澈的性子,认出来了她现在哪会还在这里活蹦乱跳的啊。
“那你可是欠了我一首曲子哦,刚才亏你也能做。”红袖也是聪明女子,知道上官清秋又不能说的原因,也就没再问,只是岔开了话题。
“这有何难,现在没人,我就献丑奏上一曲,红袖姐姐可否满意啊。”上官清秋故作轻佻,一副的样子,看着红袖嘴角抽搐,无比汗颜,这也太会装了吧。
“那姐姐我今日也消遣一回,我就当回听众,听得姐姐满意了,就赏一个。“上官清秋一挑逗,气氛一下就回转了。
“那姐姐可挺好,一曲《笑傲江湖》,相信姐姐未听过吧。”纤手轻拈琴弦的上官清秋此刻只有一个词很形容,自信,极端的自信。
“这曲目倒是未得听闻,闲话休说,快快奏来。“
红袖这毛躁的样子分外让人觉得可亲,上官清秋低头一笑,笑傲江湖,正是电影《笑傲江湖》中的那首脍炙人口的琴箫合奏曲,这曲子本是《广陵散》魔教长老曲洋自东汉蔡邑墓中盗得,并将其谱入《笑傲江湖之曲》,后同衡山派刘正风共同钻研,才谱出这一绝世妙曲。只因正邪相交不容于武林而惨遭追杀,临终时更是奋二人医生之绝学,合奏出这情动天地、气惊鬼神的《笑傲江湖之曲》,那时听到这曲子,她心中也是热血澎湃,电影结尾令狐冲与任盈盈一人抚琴,一人吹箫,心意相通,其乐融融,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曲末了,两人相视一笑,一群白鸽自令狐冲肩头飞起……好一对神仙伴侣!更是羡煞众人,只觉这琴箫合奏中更有千般柔情,万般婉转,比之古人所称道的琴瑟合鸣,另有一番深意!那是共历劫难的映证,是繁华褪尽、沧桑过后的释然!
如今再次弹起,心中更是感慨万千,沧海桑田,往昔不再,却依旧没有觅得像令狐冲一般的良人。
红袖听着不知不觉的心中凄凄,笼罩于化不开的孤绝和悲怆之中,热血翻涌、心似狂潮!只感行走于世间,渺渺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虽欲任意东西,终不过为幻想,更是痛如切月复!
上官清秋已是沉浸其中,细细体会曲中的孤绝和悲怆,笑傲江湖,何其壮哉,何其悲哉……
一曲笑傲,意韵幽深;人间天堂,潇洒一生;笑看世间凡尘事,傲叹人间几世情?江湖路,儿女情义;人生道,一路豪爽;问天下仙曲何有?“笑傲江湖”琴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