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就是西厢房,前些日子,那书生已经能下床活动了,到底是书生体弱,昏迷了一天不说,在床上养了七天才能下地,期间上官清秋去看过几次,知道了那书生叫林轩,是落榜的书生,苦无生计,才到夜集卖画,家中还有一老母,上官清秋已经差人去探望林轩老母,但还是阻挡不了他要回家的心。
替弱的书生脾气倔起来,也是上官清秋说服不了的,上官清秋见留不住,只好答应,本也是自己一时善心起,才买了他的画。
今天,就是林轩离府的日子。
才到西厢房的院门,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得林轩,显然他是在等自己,做最后的道别。
“林轩,等下我写个凭据,你走之前去账房领你该得的吧。”上官清秋没有告诉他画已经被水沾化地事情,他该做的已经做的,还受了无妄之灾,对他是实在是不公平,这钱,当然要给。
上官清秋走进屋子,拿起书案上的笔,写下了凭据,在数目的上,她写下了三千两,当初自己许诺的,就死三千两,古有千金买良才,这钱对自己来说,不过是小数目,但对一个苦无生计的书生来说,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这样一个人品耿直的人,是自己愿意帮的。
林轩看到那个数目,不肯接下。
“林轩,我许诺的事一定做到,你的画我认同了,自然就值这个价,若是我不认同,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你在王府受了委屈,实在是抱歉,你想想家中的老母,你不需要这钱,她老人家可等不起,我对你这样孝子,很是敬佩,这钱,绝对没有施舍的意思。”
凭据上官清秋握在手中,林轩不肯接下,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没用,上官清秋真是没了办法。
“这钱,你拿着,要是实在觉得不应当,以后,你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自己能有什么事能帮高高在上的王妃,林轩觉得可笑,自己现在是温饱都有问题的人,书生的傲骨却让他不肯接受被人的恩惠。
“不会是犯法有违良知的事,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
良久,林轩接过了凭据,他在家的老母需要这些钱,不能给她一个安乐的晚年,自己妄为孝子,自己也需要这钱,王妃给了自己一个台阶,给了自己一个报答的机会,以后,这钱,自己可以加倍还她,虽然她不缺这店钱。
“那王妃就别送了,我去库房领了这三千两,就出府。“
“好吧,前头一直右走,就是库房了,拿着我的凭据去就行了。“
多说无益,这其中的曲折,书生不明白,上官清秋明白,那日她差人前去打听,书生迟到约定日期几天的原因竟是老母重病,无钱医治。这种时候,他还能坚持把画送来,已经是不错,看他的样子也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不然能巴结上王府,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人各不同,上官清秋见过这么多人,林轩无疑是最软懦的一个,但丝毫不影响自己对他的欣赏,孝心这东西是自己做不到的,自然看到别人可以,就会帮他一把,没有别的原因,自己的父母已经无缘再见了,只希望,天下的儿女与父母少一些别离——
微风吹过,太阳洒下的光是暖和的,照在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温暖,上官清秋躺做在小院子的秋千上,一书拿着《皇帝外经》仔细的看着。昨天得对话之后,那些丫鬟已经都被撤走了,只留下原来那几个,如此让人心情愉快的天气,上官清秋的心情也是极好,现在,她需要的一个契机,一个流胎的契机,这个墨轩澈应该会安排好,虽然有些残忍,但有些东西,是不能心软的。
“禀王妃,二皇子到访。”前来问话的是管家,他能来这里想必是墨轩澈又出去了,才来请示自己。
上官清秋一跃下了秋千,看着一旁的管家眼皮直跳,心想王妃太不注意了,出了这事,居然还是这样,要是出了事三皇子该多伤心,他却不知,上官清秋肚子里的孩子,注定只是泡沫。
“现在何处?”上官清秋转身回屋,放好了手中的医书。
“在大殿等候。”
管家恭敬的走在一旁,对这个王妃,他说不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对下人好,性子也温善,怎么跟三皇子就是水火不容,这么好的姑娘,三皇子也不知怎么想的,但看上官清秋今天一头三尺青丝编作三股,一股盘于后脑,簪一支双蝶戏云白玉钗。另两股随意飘散在肩上,身着一袭淡彩锦绣描花宫装,外罩一件雪绫袄青缎掐牙背心,下系一条浅碧烟撒花绫裙,行步之间风流秀曼,顾盼生辉。朱唇不点而赤,罥烟眉似蹙非蹙,凤眼漆黑,姣丽无双,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眸光流转间已夺人呼吸。
很随意的着装,在这难得的好天气,上官清秋脚步轻快,没有墨轩澈的王府,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地方,路过的那条长廊都比之前可爱的不少。
大殿里,有序的站着几个下人,一侧的檀木椅上,做着一位正在品茶的男子,上官清秋见过,这就是当朝的二皇子,墨轩澈的二哥。
“二皇子,他墨轩澈今天不在,你来得不是时候。”上官清秋与墨轩浩也有一些接触,说话自然也就没那么严谨。
“呵呵,那也未必,三弟不在,这不是还有三王妃吗。”那男子放下茶杯,出于礼貌站了起来,拱手道。
“我?”突来驾到的二皇子,上官清秋对他因上次一面有着好感,平易近人的皇子不多见,更何况,不是虚伪的平易近人。上官清秋在他眼里看不到之争,波澜不起的眼眸里带着那一抹感伤,嘴角却一直挂着笑容,沁人心脾。
“听三弟说三王妃琴艺不错,今天倒是想领教一下,不知三王妃方便与否。”彬彬有礼的墨轩浩,上官清秋想,怎么同是兄弟,性格差异这么大,难道还真应了那句,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不敢当,二皇子有兴致,共同探讨是可以的,说领教,实在是让清秋无地自容。”
两人再见,身份已经明朗,多余的话也没必要多说,至于那条御花园路上的共行,只是一段回忆,留在心里就好。
“去我那小院子吧,那里清静。”
对墨轩浩,上官清秋总能找到轻松的感觉,不会觉得压抑凝重。
“好。”
两人除了大殿,穿过长廊,穿过花园,来到了上官清秋的小院子里,紫乔正在看着她的诗集。
上官清秋搬出了屋里的琴,放到桌上,墨轩浩有些诧异,怎么放着丫鬟不用,自己动手做这些,要知道,她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那静静做在秋千上的紫衣丫鬟,给自己的感觉是寻常,那种危险的气息在她一个翻书的动作里散发出,这需要多久的培养,看来,她在王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什么时候也该提醒下三弟,莫忘身边人。
“我们合奏一首吧,三王妃可还有琴?”
“有“
上官清秋进屋,不一会儿抱出了一张小巧许多的琴。
微黄的阳光下,墨轩浩有着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院落的花圃里,芙蓉正妖娆,浅红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
“奏什么?有二皇子合奏,实在是难得。”
“同幸高山流水如何,此等千古绝唱,伯牙子期之情,与这一曲绝唱千古流传啊。”
“好,这有此意。”
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自两人指下流出。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紫乔放下手中的诗集,静静的聆听起来。
手指拨动,跌宕起伏的滑音突高突低,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PS:哇哦…………这周内容灌水了,不知该怎样解释,就这样吧。写作的路很漫长,某态度不够端正,做得不好的地方大家见谅,这书本始终是某随意写的产物,随性而为,但是,就是如此,某也没有放弃,只希望下一本,某的状态会好起来,对读者对书的态度能负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