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拽的我好疼,好疼……放开我,求你。”蓝瑾儿压抑着恐惧低声哀求,双眼鹿眸一般的无助可怜。
虽然,他不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可他拒绝成为情绪的傀儡——蓝瑾儿的哀怜将他及时唤醒。
指尖摇摇欲倒的身体逐渐清晰,楚寻戛然松手,撒乱的长发遮住发红的眼睛,他怔怔的盯着染指的鲜血,他都做了什么?!
蓝瑾儿死里逃生,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紧张突然松懈后的强烈颤抖。可明明痛的要死,为何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恐惧感突然消失,就连那火辣辣钻心的痛,在须臾之间也变得可以忍受了。
其实他和她是同一类人。
再坚强再乐观的人,那也是需要正常的感情来浇灌的。可是他们都没有健康完整的家庭,甚至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在总是带笑的面孔下,都有一颗被孤寂折磨的畸形了的心。只是,他背负的更多,所以他更痛苦,痛到可以让一张完美的面孔扭曲成疯狂的魔鬼——而她,可以只沉浸在自己单纯的脑子里。永远是天使。即使,偶尔也会去发泄,去放纵,那也是堕落天使——心酸的自恋中,她宽恕了强大的魔鬼一不小心犯下的罪孽。
楚寻双膝贴地,仰着的头倒在垂着绛紫绒花的榻缘上,迷人的五官在昏黄的灯光下清晰,却又在忽闪的烛光里沦陷。他的心绪很纷乱,纷乱中透出亘古的孤独和痛苦,蓝瑾儿在沉默的凝视中同情,担心他脸上凝聚的越来越浓烈的孤苦,会将这黑夜吞没。
她默默的将“请勿打扰”的告牌挂在门外,将叶子门从里打好栓,她不想让两个丫突然闯进来发现这恐怖的一幕。习惯伪装的人总是有原因才伪装的。狼狈的自己,失性的楚寻,都不适于见光。
唉,她可怜的肩胛,无缘无故中了他的“九阴白骨爪”,不过还好,大约不带毒。
好在有前车之鉴,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后,她很经验的完善了药箱的装备,不至于受伤后手忙脚乱。
只是月兑衣服的时候,动作虽是尽量的小心翼翼,却也还是大幅的牵动了伤口,活生生的撕心裂肺。
湖蓝的绫罗衫和着几颗滚圆的汗珠一起堆落在地。狠狠心扭过头去,原本光洁的连一颗痣都没有的肩胛如今却是怵目惊心,一个一个的伤口,犹如一朵一朵的玫瑰,变态般疯狂的在冰雪中争香斗艳,耀眼的夺目,格外的狰狞。
这就叫摧残——丧心病狂的人才下得了手。
楚寻迷失的游魂一般穿过珠帘撩起垂帷走进里屋,蓝瑾儿背对着床席地而坐,第一时间就用余光瞥见了那张依旧失魂的脸——不像是来赶尽杀绝或者乘人之危的。所以她并没有躲,也没有惊慌。尽管,身上只剩一件二丫花了三天时间用荧光线绣了一千零一颗小星星的黑缎子大肚兜,脖子上,以及腰间的小带子,那都是一个一个的星星串联而成的——如果熄了灯,蓝瑾儿的身上将闪闪发亮,像一个小小的宇宙,旖旎,魅惑。不过,此刻屋里亮着三盏灯。
很多时候,人是可以超越性别而存在的。比如,一个好的医生面对异性的病人。比如,一个真正的艺术家面对全身赤果的异性模特。
有这种理论支撑,所以,她很平静。也没有刻意做出恐被侵扰的样子。只是埋头看身上的肚兜,会不会太惹眼了?
楚寻行尸走肉一般的给她清洗伤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毛孔在酒精的刺激下紧缩颤动,看着她的眉头拧成化不开的痛楚,看着她的红唇吐出煎熬不住的申吟,看着他的纤长的指尖带着她的血迹在她如玉的肌肤上画过一道又一道殷红的弧线。
她的皮肤很好,吹弹可破,偶尔的温软的触碰中,他的意识逐渐的清醒。
她上身的线条近乎完美,尤其是系的那个花肚兜,充满情趣,可是他却没有揭开它的邪恶思想。若隐若现,呼之欲出,没有比这更适合赏析的。她的光果的背脊上还留有几道未来得及消散的淡淡的旧伤痕。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永远,她的身上都会留着他的指印。而且是十个。
“你为何不给我止痛?”蓝瑾儿突然想起,质问道,“别告诉我你也忘记了。”
“当然不是。”楚寻的声音,低沉的让人感觉不太真实。可能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而抬高了语调,心态很是阴暗的说,“因为,看着你痛,我很快活,很过瘾。”
“你变态啊!”蓝瑾儿笑道,露齿的有些寂寥的那种,“你真麻木!”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楚寻十指灵巧,伤口包扎的像两只漂亮的蝴蝶,“你就不怕我?”
他是个天生的艺术家,真搞不懂为何之前要将自己堕落成一个妖气四溢的明目张胆的色鬼——她看着他修长灵活的手指想。
“帮我拿件衣服,左边柜子里。”蓝瑾收回目光,笑笑的扫视一眼自己,如今身上可还是有遮羞布的,虽然女人的性征被烘托的越加的迷人,可真的比泳装遮的多。
“你若想对我怎么样,我怕你有何用?”她突然有点捣蛋的心思,诱惑男人,是女人的本能。尤其是被美男子视而不见的时候,通常都会产生这种心理。
所以,她笑的很是暧昧。
楚寻总算愁眉舒展,黯淡伤愁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彩,“你这算是挑逗还是挑衅?”
活过来的眼睛贪婪的在那她虽不十分的性感,却非常的令人遐想的半果的上身游荡几圈,停驻在她酥胸前那颗水滴型的红宝石上,倏忽落拓起来,“在你面前,我想做一次君子——以洗掉我在你心中色鬼的污名。”
他真的有读心术?为什么想什么他就能说什么?好邪门……
在他真的很君子的协助下,缓慢的穿好寝衣,她的目光落在在他沉郁的眼眸之中,不禁停顿。她在他的瞳仁里看到了凄零败落的自己,突然心一酸,落下一滴热泪,滴在他还未来的及拿开的手掌,灼痛着她的心,“连他都不要我了,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你可真精明,一点亏都不肯吃。”楚寻的眼眸回复深邃的黑色,贴着她柔美的背,坏坏的笑道,“我发了一次疯,你要学样吗?不过,女人疯——总是要吃亏的——你知道,其实我真不是君子。”
两个神经质的谈话该结束了。蓝瑾儿咧开嘴,“你走吧,我累了。”
“你确定?”楚寻不想走,赖着脸道,“要不要我替你疗伤?”
“不要!”蓝瑾儿一口回绝,“你弄伤了我,你做错了事。休想施几分内力就想逃月兑内心的愧疚。”
“谁说我愧疚了?”楚寻忍住笑,“某人不是说我变态么?折磨人是变态者的嗜好——你慢慢痛吧。我走了。”
看着他眨眼间已到门口的背影,蓝瑾儿懊恼,瑟瑟的喊道,“喂——不用疗伤,可需要止痛啊!”
楚寻回眸,投以意味深长的微笑,“痛能令人清醒。”
这么哲理……不容她抗议他就不见了踪迹,蓝瑾儿气的磨牙……早晚在你身上挖几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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