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才能够享受到一个十一长假,偏偏那脾气古怪的天气却一直都不太好,连着几场心事重重的雨一落过,温度也就跟着不太正常的飞速降了下来。
这惹得小城里那些需要洗洗晒晒的人们也总跟着阴沉个脸,长吁短叹地巴望着天气尽快的能好起来。
早已搬回自己家里居住的焦小鱼却不这么想,一看到这实在不怎么好的天气,她反而倒是满心的欢喜一肚子的得意。
要知道这个懒惰成性的伪宅女根本就很不喜欢出门,也很不喜欢洗洗晒晒,更不喜欢爬山涉水去探险,她实在很喜欢的做一件事就是听雨。
坐在那落地长窗前就着零食看看雨中的风景,再想想自己那怎么也想不完的心事,这可真算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当然了,这只是她的感觉罢了)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的傍晚,已决定假期里哪儿也不去的焦小鱼去了回附近的超市,花掉了好几张红票票,狠狠地换回了一大堆的垃圾食品,这是她在为那七天长假备战备荒呢。
她的爱好不外乎是各类牌子的薯片、重辣的速食面、真空包装的鸡脚鸡翅膀和果冻巧克力之类,看了看保质期后,她又提了一大桶的鲜牛女乃和几排原味酸女乃。
明明都已经推着车子走到了收银处,她心里想想还是不情愿就此收手,又折返回去拿了好几根雨润大红肠,又奋不顾身的在千军万马之中抢到了两只烤鸡和一堆烤翅,望着那堆得像座小山似的购物车,她这才心满意足的付账开路。
到了十月三号,也只不过才是长假的第三天,天气还真的是就照着焦小鱼心里希望的那样,阴沉着越来越不好了。再去看看那套住所吧,本来干净齐整的一套好房子,愣是被焦小鱼一个人就给糟蹋得惨不忍睹了。
散落在地上的薯片随着主人小脚的来回碾压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不仔细辨认定会以为那是飞散的烟灰和大块的头屑,这实在是有种让人恶心不已的感觉。
果冻里溅出的甜水和阿华田的粉末热烈地纠缠在一起,在地上遇到灰尘后立刻粘成大片的污渍,每走过一次都会感觉到其依旧强大的粘力。
各类开了封的食品包装袋散落在茶几上,卤味的汁水还余留在了袋口,顺着斜坡往地势较低处发展,杂志封面上那个超帅小贝的眼睛里早被黑乎乎的卤水注满改变了颜色。
可我们这位老是有饥饿感的焦小鱼却丝毫也没有停嘴的意思,举着那根粗壮的烤红肠啃得正欢,眼睛却还眯着紧盯电视机,看着她最喜欢的《天网》节目。
电话响起了,孔凡妮没好气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来:“我说你耳朵是不是有病啊,我都在楼下揿了老半天铃了,你也不接个话?”
到了这一刻焦小鱼才想起自己的那台可视电话已经罢工了很久,只会不停收费的物业口头上是答应了好几次,却始终也不见个鬼影出现,老是去交涉也费时费力,反正自己也不怎么用得着,坏了就坏了吧,不碍事的。
嘿嘿,还好手机开着,不然你就是揿到了天黑,也没人会理你。
电话还捏在手里没顾得放下,只是把那根啃了一半的红场往茶几上一扔,焦小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残留物,踮着脚尖绕过障碍物到门口给她开了门,想了想又对着电话问了句:“就你一个吧?我这里外人来了准发病。”
来的当然只有孔大小姐一人,黑衣黑裤还戴着副黑超,瞧着整个一晦气的黑乌鸦,憔悴的脸上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飞扬神采,可脾气却还性急依旧。
她用力蹬掉了脚上的镂空高跟鞋,打着赤脚刚往屋里走了几步,一瞧见客厅里那幅不堪入目的惨状,忙不迭的又转身回到了门口的大鞋橱旁,往脚上套了双颜色鲜艳的绣花拖鞋以后,再折返进屋,一路往里走时还东张西望个不停,皱着眉头鼻子猛抽着。
“嗯?小鱼,你这里到底是什么味道啊?你没闻出来吗?喔唷臭死了臭死了,你家里怎么跟藏了个腐烂尸体似的。”
“你瞎说什么呢,明明就是方便面的味道,哦,还有点酸女乃的味道,都是好吃的东西,到你嘴里怎么会变成死人的味道呢,倒胃口。”
“哼,照我现在的火头,还真就想杀个人泄泄愤呢!”
咬牙切齿的孔凡妮四处扫视了一番,最终在屋里选定了一个相对比较干净的地方,用力推开沙发上那堆乱七八糟的物品,重重的躺了下去。
失恋了,绝对是;被那武大郎给忽悠了,肯定的,只有男人才可能把她气成这样,看她那张蜡黄的脸,还有那两只熊猫眼圈,不是失恋了是什么?焦小鱼拾起茶几上那大半根红肠边啃边瞄边想。
“我明摆着是来寻求安慰的,你怎么还不问我?”孔凡妮觉得焦小鱼今天的态度很不起劲,很不友好。
哎呦喂,这脸皮可真够厚实的,谁不知道你是讨不到好了才过来疗伤的?平日里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这脑子里有过别人吗?
“我还没吃完,等会儿再问,省得听了以后倒胃口。”
实话实说的焦小鱼永远是把吃放在了首位,卖力的嚼完了最后一口肉,然后满足的揉了揉肚子,走过去往孔凡妮脚跟处一挤,摆好了一副倾听者的姿态。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失利的?按理说这么多年操练下来,你都成为久经沙场的老战士了,可怎么每次都有无法解决的新问题呢?”
“那老家伙根本在老家就是有老婆的,一连生了仨闺女,还不死心,不就打我的主意了嘛,非让我也给生个儿子,说生了儿子就和那头的离了娶我过门,可谁能保证一准就生个儿子?万一就缺了那最重要的一个点点,到最后我不还是个苦命的弃妇嘛。”
“哎,你知道就好,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好多遍了的,这种粗人你就算真的嫁给了他,到头来也是个一辈子守空房的命,你看他那个五短身材,活月兑月兑是个见了漂亮女人就猛起反应的,我说的没错吧?”
“嗯,你不知道他那个地方臭的要命,还是个加大码的尺寸,每次都像个大钻头没命的往我身体里捣鼓,一弄就是老半天,怎么分他的心也停不下来,好几次我都觉得五脏六腑也给他搅烂了,王八蛋。”
“你,你可真会形容,我还以为你很享受呢,别人不都说尺寸大的才带劲吗!”也是过来人的焦小鱼笑着调侃道。
“那头死肥猪,平时就小里小气的,什么都要算计好了用,但等听到我坚决不肯帮他生个儿子,下午马上就把我的那张信用卡给冻结掉了,还把那套房子也退掉了,害得我差点就住到大街上去了。这半年我是陪吃陪喝没轮到,尽捡了个陪睡的苦差事,这下可好了,忙了半天什么也没捞着,免费陪他睡觉还倒贴一沓草纸,亏大了。”
明显感觉到话不投机的焦小鱼抿紧了嘴巴,不再言语一句,这样的话题她从来都不想过多的讨论,在她看来,孔凡妮傍富的动机也并不单纯,不就是想钓个金龟回去,从此不用劳动就好吃好用好玩的过一辈子。
可很多人品差劲的男人也就是利用了你的这种心理,乐得付点小钱白玩你一回,到头来吃了亏你也只能往肚子里生生的咽。
电话在口袋里调皮地高声响起,无形中帮了焦小鱼一个大忙,行啊孔姐姐,你就慢慢在这疗伤吧。我要接个电话,就不听你诉苦了,你看我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接了你最起码三盆的苦水了。
“喂,我是焦小鱼,你是哪位?啊???”
刚听了几句的焦小鱼嘴巴一下子张得老大,突来的音讯吓傻了这个女子,她胃里突然有了一阵恶心想呕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