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的客人都在扭头偷偷看着漂亮的余久洋,彼此之间好奇的小声议论着,猜测着他会是谁的白马王子,那个福气满满的幸运女子又是哪一位。
那些女人的眼里满是喜欢和欣赏,男人的眼里则全是妒忌,不过这个现象再正常不过了,本来就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嘛,若不然,倒反而不对了。
把一切全都看在眼里的焦小鱼心里也在偷偷乐着,她时不时的也学着那些人的目光,假装非常随意的喵上余小弟一两眼。
嗯,今天这家伙瞧着斯斯文文,一直是面带微笑,还并不怎么动筷。(焦小鱼可不知道,这是余永泉整个一下午千万遍谆谆教诲后的结果)
余久洋也在看着对面的小鱼姐,但一点也没有想要遮遮掩掩的意思,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直直看着,一脸的爱慕神情。
小鱼姐今天打扮得可真迷人啊!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耐看!余久洋那炙热的眼神只要和焦小鱼偶然一对上,就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了别人,只剩下了他们俩。
他的心里一直就在嘀咕着---
时间过得可真慢啊!小鱼姐干嘛要坐得离我这么远嘛,我想偷偷表扬她几句都做不到,余久洋心里有点不满意。
他们这一桌坐的都是些亲戚,平时就来往密切,在今天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里,他们的情绪就愈发的高涨了,众人嘻嘻哈哈谈笑间,一桌子冷盘就吃得差不多了。
就在这个时侯,一直忙着帮大家倒饮料夹小菜递牙签的余久洋又出彩了,他做了件讨人喜欢的小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余久洋的视力属于超好型,很容易就能看清楚前面的所有动静,前面几桌刚开始上第一只热菜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了,望了望坐在对面一直密切注视着他的江英,他站起来很自然的先叫了声阿姨。
“我和您换个位子吧阿姨,您那边是服务员上菜的地方,一不留神新衣服上就会被她们给溅上油迹的,还容易被烫到。”
他这些暖心窝子的真心话说得非常自然,顿时就引起了一桌人的好感,老一辈的人心想这个男孩子的心还真够细呢。
其实很多的时候,往往做了很小的一件事情、说了很朴素的一句话,就能带给别人意想不到的好印象,特别是在这样的重要场合,越是像江英这样要面子又好强的女人,就越就是容易吃这一套。
既然女儿的小男朋友这么有眼锋,于是那心理上得到超级满足的江英便不再谦让,端着自己的杯盏碗碟乐呵呵的起身,换到了酒桌的另一侧,把那个存在危险的位子换给了余久洋去坐,不经意间她的眼神已经超越空间,和老头子做了好几次快速深入的交流---
老头子啊!不错不错,这个孩子除了看上去女敕了点,其他方面还真不错。
是啊!还是我们家小鱼有眼光,福气也蛮好,我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看到了这温情的一幕,焦小鱼的心里自然就有了一种甜滋滋的味道,哪个女人不爱点小虚荣呢?眼见着这大厅里凡是雌性的,包括自己那强势的老妈(当然也包括自己),哪个眼睛里不带着钩子不带着光?
那群老的当然是想把他勾回去做把出风头的金龟女婿,那女敕的一群更是想把他钓回去做个十全好老公。
在这样子的一种奇特情况下,就连焦小鱼这样嘴硬无比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再怎么说自己也算是艳福不浅了。
“服务员,服务员,给我拿点鲜酱油来。”
酒过半巡,一直嫌菜太淡的焦作仁终于受不了了,他举着小盘子召唤起远处的服务员,或许是距离离得稍微的远了点,那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老人有点不高兴了,又抬高声调连叫了几声,那头却依旧是没有回音,这时,坐在焦作仁身边的焦小鱼看到这场景心头乐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她轻松开起了父亲的玩笑。
“老爸,跟你说你叫错称呼了,现在都应该管她们叫小姐呢,你突然来了声服务员,人家反而就不适应了。”
“简直就是瞎说八道,怎么可以叫这个小女孩小姐呢,真是没礼貌。”
老父亲瞪了不识相的女儿一眼,刚要继续说下去,隔壁一桌上的年轻人正好也需要服务了,只见他手一招嘴里怪声怪气叫了声小姐快过来,只见那小姑娘忙不迭的放下碗碟跑了过来,微弯下腰笑着询问先生你还需要些什么。
这下一旁的焦作仁看傻了眼,他的脸色马上显得尴尬起来,他强行咽下了已涌到了嘴边的大篇牢骚话,心想看来自己是落伍了,与时代完全的月兑节了,现在还真的是要这么个喊法呢,可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反正自己是叫不出口的。
这时余久洋早已经走了过去,自己动手替焦作仁倒了一盘鲜酱油,端着正慢慢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让人少愉快的一幕,也看出了秉性正直的焦作仁心里的震惊,他的心底里马上涌出了对这位老人的敬意。
“伯伯,别说你现在适应不了,连我这个年轻人也搞不懂了,小时候总听大人说称呼别人小姐是出于尊重,到后来听说夜总会里那种不正经的女人被叫做小姐,可到了现在我更是弄不懂了,怎么饭店里正正经经的服务员也可以叫小姐了。”
余久洋此话一出,焦作仁在心底里马上就认同了他,看来这的确是个单纯的孩子,有礼貌、有家教,好!
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在不经意间余久洋就融入到了江姓这个大家族里,而任谁都知道,这个家族里的人是很难摆平的。
一听说他是本市有名的业余足球队里的主力边前锋,家族里那喜欢足球的小一辈们马上就围绕在了他身边,谈起了他们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而那个被强行赶到隔壁桌上的焦小鱼反而被冷落了。
“妹妹,那个漂亮小囡就是你新轧的男朋友吧?卖相看着老好咯,年龄看着也不大嘛,你千万要用心看牢点,我关照你噢,快点和伊去领结婚证,最好明天一早就去,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啊?”
瘦骨伶仃的外婆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可偏偏是个大嗓门,这倒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她在棉纺厂足足做了三十年的挡车工,那车间里织布机器日夜不停的轰鸣噪声严重影响了她的听力,把她变成了一个可以和广播喇叭媲美抗衡的女高音。
这会儿她放下手里喝了一半的汽水杯子,扭过头直着喉咙告诫起外孙女焦小鱼来,按她的老观念,这个漂亮得出奇的外孙女按理说不应该嫁不掉的,可偏偏到了现在却还是没人要。(她的心里有句话噎着没说出来---你看看,江启宜的那个吓人娘子都嫁得掉,还嫁了个收入丰厚的小白脸,你焦小鱼是怎么回事?)
这一直是悬在老人心头让她烦恼不已的大事情,眼看着今天江启宜结好婚以后,整个的这一辈中就剩下了这一个大龄女子,而且还是个三十多岁离过婚的。
“晓得了姆妈,小鱼老早就答应过我和老焦的,今年年底以前我们家肯定是要嫁女儿办喜事的,你就放宽心,封个大红包在家里等着我来喊你喝喜酒好了。”
江英本来陪着弟弟正满大厅去敬酒的,不知何时却突然出现在了焦小鱼的身边,并且正好听到了老母亲的那番话,于是她同样也直着喉咙大着嗓门替女儿回答了老母亲的问题,声音之响算是正式下了个昭示天下的公告。
就连正在远处敬酒的新郎新娘也清楚的听到了这条好消息,已经被灌得差不多的江启宜转过身子朝着焦小鱼直乐,他旁边那新娘子这一咧嘴,那一脸挤眉弄眼的滑稽相让旁边的人也都跟着乐不可支的笑开了。
满脸笑意的江英此时是超级开心,那喜悦在胸腔里实在是堆积不下了,顺着她的每一个毛孔在嗤嗤往外扑,她和旁边的几个亲戚就这个结婚问题又低声聊了几句后,转过身又压低嗓音悄悄关照起还很不懂事的女儿。
“小鱼,我看看这个小孩就挺好的,人简单又没有多少花花肠子,最难得的是他的家境又这么好,你要是嫁过去绝对不会吃苦受罪的,要说他身上实在是有什么欠缺的,也就是他的岁数好像稍微小了点,估计责任心这方面就会相应的差点,不过我想凭你学到的这点本领,应该是能管得住捏得牢的。”
被老妈点评得有点小难为情的焦小鱼心想,我这个神奇的老妈也真算得上是半个神仙了,这余小弟骨子里不就是这么个人吗?
又转念一想,当初自己和那个郭默默的事情,她是一千一万个的不同意,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不也证明了她的眼光是伟大而正确的吗?
现在听见她连声说余小弟好,想必是不会看走眼的,
焦小鱼心里这么一想,顿时痴了,再看那男孩的眼光时,浓情蜜意全流转了出来。
感觉马上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