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吟被水呛到,咳个不停,脸憋得通红,我拍着她的后背,说:“你至于么?我就随口一说,你就这样了?太不禁逗了吧。”
“有你这么逗人的么。”麦吟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抱怨的说。
我耸了耸肩:“算了,算我自讨没趣。”
“哎,麦吟又我发现一个问题。”
“问,你这是要写探索发现啊?”麦吟不耐烦的说。
“你好久不抽烟了?你戒了?最近你闲着的的时候就嗑瓜子,怎么回事,来个解释。”
“对身体不好,戒了呗。”麦吟眼神闪烁了一下,回答说。
“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
“你觉得事情多了,你能不能别整天都看我啊,我又不是什么珍稀动物。”麦吟很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珍稀动物?我哈哈大笑起来,想起了耗子救回她时的样子,活月兑月兑的熊猫啊,麦吟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不再理我,任由我自己抽风。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地理。
黑板上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
穿得也像是一张世界地图般斑斓的地理老师站在讲台上,把教鞭在空气里挥得唰唰响。
我甚至觉得像是直接抽在第一排的学生脸上的感觉一样。
不过今天我并不关心这些。
书包里右手边的口袋是最后的一万块钱,我捏在手里,因为太用力,已经被汗水弄得有些发软。
拿着最后的一万块钱去交费处交钱,我感叹,这哪是治病啊,这简直就是撒钱,不对,是打着救死扶伤的名义抢钱这最后的钱根本维持不了几天的,这之后怎么办呢?我去打工的钱只够维持日常生活,根本就交不起医药费,我跟医生谈过之后,决定这阶段治疗之后就把老木他媳妇接回家,可能看到熟悉的环境能恢复的更快吧。
把老木他媳妇接回家的那天,我们都起了个大早,晨雾浓得化不开。
窗户上已经凝聚了一层厚厚的霜。
昨天新闻里已经预告过这几天将要降温,但还是比预计的温度更低了些。
前些天刚有些放晴的天,一瞬间又被苍白的寂寥吞噬了,依然是让人感到压抑的惨白色的天光,均匀而淡寡地涂抹在蓝天上。
麦吟要帮忙把老木他媳妇抬到床上,被耗子制止了,他说:“这不是你该干的活,你去那边呆着。”
我在那边呼哧呼哧抬着老木他媳妇的腿呢,听见耗子的话,吃味的说:“喂,耗子,你就算是爱护你自己的女朋友,也考虑下场合好吧,怎么,我长得就很男人么?”
耗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小菲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得了,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算啦,我这个孤家寡人算是被你们打败了。”我铺着床单说着。
麦吟轻轻地用手肘搥了我一下,嗔了我一眼,说:“别瞎说。”
我实在受不了这两个人了,铺好了床单,给老木他媳妇盖好了被子,说:“你们自己在哪打情骂俏去吧,我出去转转。”
“戴着帽子,外面冷。”耗子在我背后提醒着。
“知道啦。”
在大街上转悠,琢磨着该找一份什么样的兼职,迎面走上来一个中年男人,递给我一张名片,说:“你好,我是美术社的社长,我们现在正在招募画像模特,我觉得你很合适,而且我们是按小时算钱的,坐着就能赚钱,多划算啊。”
我看了眼名片,又看了看这个中年男人,迟疑的说:“你觉得我可以?我长得又不好看。”
“开玩笑,小姑娘你长得很可爱,很有特点。”中年男人看出了我的怀疑和担心,和蔼的说:“如果担心安全问题,我觉得大可不必,我们不是画的。”
我被说的有些动心,就说:“那个,我回去考虑一下,谢谢您。”
“没关系,没关系,小姑娘,我期待你的到来。”中年人说完憨厚的笑了一下,转身淹没在人群里。
我承认被大叔说的很动心,坐着就能赚钱啊,一个小时就二十块啊,我这要是坐五个小时就能赚一百块呢,轻松不累,无非就是让那些画画的画呗,那就画,反正我又不认识他们,出去了之后谁记得谁啊。
我决定了,一不做二不休,明天正好是周六,姐姐我就去亲自看看
这是什么地方啊,暗黑的楼梯走上去“吱吱呀呀”的响,走廊里弥漫着发霉的味道,这地方能住人么?好像更适合拍鬼片,搞艺术的人的思维真是理解不了。
上了二楼,看到一个已经掉漆的红色大门,对了对名片上的门牌号,恩,就是这里了,“嘟嘟”的敲了门,很快里面有人应声,“咔嚓”一声开了门,一个看上去年龄不是很大,长相俊秀的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迟疑的说:“你是?”
“哦,你好,昨天有一位先生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是你们这里美术社缺模特,我是来应征的。”说着我毕恭毕敬的递上昨天那人给我的名片。
年轻人扫了一眼名片,点了点头,把我让进了门里,说:“哦,那你来试试吧。”
进了门,我发现这是一件很昏暗的房间,里面散落着很多已经落了灰的石膏像,杂乱的摆着几个画架,上面胡乱的用燃料乱涂一气,水粉笔因为长时间不用,上面的颜料已经凝结成块,感觉可以变成一个又一个的武器。
年轻人指了指墙角的凳子说:“你就坐在那里,我们现在开始。”
走到墙角的凳子坐下,我这才发现还有几个年轻跟我相仿的人站在画架前,眼睛不怀好意的在我身上游走,其中一个还恶心的咽了几口口水。
年轻人走到我对面,打开一盏照明灯,直直的照向我,我被强光晃得睁不开眼睛,侧着头躲着光线的直射,手挡在眼前。
“把头转过来,把手放下。”命令般的语气,容不得半点拒绝。
我乖乖的听话,转过头,把挡在眼前的手放下来,逼着自己适应着强光的照射,心里嘀咕:“要不是为了赚钱,姐姐我才不理你们呢,现在你们是大爷,等拿到钱的,要你们好看。”
“外套月兑掉,里面衣服的纽扣解开一个。”那个年轻人看了我一会说。
“不是画人物肖像么?解扣子干什么?”我质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