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说说你为什么会和铭是师兄弟啊?”乔梦希坐到韩信对面开始打听到,渐进法,她就不信自己套不出什么。
韩信的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让乔梦希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小时候,爹娘把我送到师傅那里,过了几年铭也被送来。”
“爹娘?”乔梦希心里直打问号,在历史上,韩信是一个孤儿啊,虽然孤儿也有爹娘,但是他不是因为没钱,还经常到朋友那里蹭饭吃?如果韩信有师傅,又怎么会沦落到那个地步?而且以现在韩信的自负,他又怎么可能愿意忍受“胯下之辱”?看看现在的韩信,怎么感觉和史书上的是两个人啊?乔梦希更加糊涂了。
“对,学成之后,我和铭,妘姬就一起离开,接着就投了楚军。”韩信并没有继续说他爹娘,而是说起之后的事,手抚着放在几案上的长剑,似在回忆。
“妘姬?”这话时说到点子上了,乔梦希一直想问清楚妘姬和韩信的关系,虽然她隐约猜到,但总是想听韩信说出来,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今天恰好提到,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啊。
“你和妘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乔梦希问完话,很认真地看着韩信,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地等着韩信的回答,有些话,她希望听到韩信亲口说出来,说是为了让自己完全死心也好,为了还抱有的那一丝希望也好,她都想知道。
韩信看着乔梦希那过于严肃认真的样子,好笑地问道:“想知道?”
乔梦希很认真地点头,她想知道,很想知道啊。
“她是师傅的女儿,从小与我和铭一起长大。”不在乎地解释着,自然不会了解乔梦希的小女儿心思。
乔梦希点头,接着听下文,等了半天,见韩信都没反应,才明白他已经说完了。
“没有了?”惊讶。
“嗯”淡然。
“你确定?”不相信。
“嗯”淡然。
“肯定?”怎么可能!
“嗯”
“一定?”
“嗯”
“可是,你不是……不是……”乔梦希还打算问下去,但是对上韩信有些调侃的眼神,又突然失去了勇气,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因为韩信的关心,她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会有一丝甜蜜的感觉,如果再问下去,会不会反而让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了?虽然韩信早就知道她的想法,但是他并没有什么表示,如果说破了,她可能见都不敢见韩信了。
好吧,她承认自己鸵鸟了一回。
“算了,没什么啦!我累了,先回营帐睡了。”像逃避什么似的,乔梦希一瘸一拐地跑出韩信的营帐,进了旁边的小帐篷。
第二天,汉军来到了代山山口,却如灌婴所说,根本无法上山。
乔梦希一个人呆在后方百无聊赖,本想跟着去前方见识见识这公元前的战争,总觉得自己以前见的战争都是轻而易举地胜利了,所以,她更加期待的是有难度的战争,真正的两军对战,结果被韩信一句轻飘飘地“不行”打发回来了。
细想了一下,这个时期没有炮火,都是用的刀剑或者戟之类的冷兵器,几乎算是肉搏战,战况肯定是说不出的惨烈,而且还有被误伤的可能,乔梦希想想当初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就没有坚持,乖乖地在后方等韩信他们回来。坐在几案边,怎么感觉像是等着丈夫都回家的妻子呢?想到这,乔梦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自己最近真的太爱自作多情了。
晚上,韩信率众人回来后,蔡寅趁着夜色悄悄上了代山。因为要等消息,众人都没有睡,在主将营中等着。
直到连蛙叫声都消失了,蔡寅还是没有回来。乔梦希站在韩信身边打着呵欠,没办法,她并不认为有必要这么多人一起等消息,而且习惯了古人的作息时间,现在的她熬夜有点困难,不过,这又换来周围不屑的目光。
直到后来,乔梦希实在不能坚持了,虽然不能站着睡着,她还是忍不住把眼睛闭上,直到感觉眼前的亮光突然变黑,这才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看,原来是韩信站到她面前,挡住了光。
“你出去吧。”
乔梦希便继续眯着眼睛走回帐篷,倒在榻上就睡着了。
快到晌午,乔梦希才睡醒了走出营帐,发现人已经少了大半,问问剩下的士兵才知道韩信已经趁夜去了代山中段,这时候怕是已经攻到阏与城外了。
乔梦希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不过另一个原因当然是韩信行军太过迅速,照这样看来他说的几日后去阏与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乔梦希困难地骑着马和士兵好不容易赶到代山中段时,还没等停下来喘口气,又直接被韩信拉上马带去了北山,北山并不算高,在阏与城边。
一路上颠得乔梦希头昏脑胀,不过确实比她自己骑得快了很多。
终于到了,才下马,就见一个武将打扮的人牵着马急忙迎了过来,向韩信作揖:“启禀韩将军,北山已经攻下了。”
“嗯。”
每次都是这个字,你就不能多说点,乔梦希为那些只得到这个字的将士默哀。
“不是要攻打阏与吗?为什么来北山了?”乔梦希问道,那人这才看向乔梦希,眼中并没有不屑,只是轻轻扫过,倒让乔梦希觉得奇怪了。因为这人就是冯敬,当初他让乔梦希离开魏王府时,看她的眼神中可还有厌恶在,如今这态度,倒好像他们从未见过似的。
两人都没有回答乔梦希的问题,只是一同向前走去,乔梦希自然跟上。
走到悬崖边,山崖不高,看得却很远,乔梦希也往前看去,一下子就全部都明白了。
于是“哦”了一声。韩信看着乔梦希恍然大悟的样子,问道:“知道原因了?”
“嗯,明摆着嘛,这里正好可以看见阏与城里,这样敌人的行动就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这可是个观察敌情的绝佳位置。
韩信没接话,只是看着乔梦希,带着笑意。
冯敬的眼中却闪过诧异,三个字月兑口而出:“好眼力。”
乔梦希冲他得意地笑笑,大概以前在冯敬眼中自己就是个花瓶人物,只会迷惑魏豹,如今知道她还是有脑子的,所以才会这么惊讶失态。
刚想多交流交流,让他对自己改观,韩信就拉着乔梦希往营帐走,乔梦希翻了个白眼,真是……好不容易她心情好决定说些话让那些武将不要这么看自己,韩信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乔梦希还没休息够,实在不想再上马,她的现在还有些发麻,于是装出对这山上的景色很感兴趣的样子,一脸不愿走的神情。
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松开,乔梦希看向韩信,只见他自己跃上马就往营地走去,丢下一句话:“这附近还算安全,你可以自己逛逛,不要太晚。”冯敬也连忙骑马跟上去。
乔梦希又看了看悬崖下的阏与城,只见四周城墙都是石头做成的,很是坚固,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攻打这里不会很容易的。
秋日的阳光还是有些灼人,乔梦希便走向一旁的林中,树叶还没有枯黄,仍旧是一片绿色,走了一会,乔梦希觉得有些累了,而且这里环境虽好,却并没有令人惊艳的景色,看久了也觉得无聊,正想往回走,才发现这里每条路都是一样的,刚才是韩信骑马,所以她也不曾记过路,现在倒是完完全全地迷路了。
乔梦希倒也不急,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迷路体质,反正这里离营帐也不远,于是慢慢开始回想刚才走过来的路,想了半日。
“算了。”完全没有印象,还是乖乖等人来找自己吧,反正韩信见她一直不回去,总会找来吧?
于是找了一个大石头坐下,想着那夜韩信的话,究竟是谁打赌,输了就让韩信照顾自己呢?乔梦希苦笑,难怪这次见到韩信之后,他对自己好了许多,偶尔也有关心。不过也因为这样,她和韩信在一起时,胆子也大了许多,反正他认赌服输要照顾自己,就像现在,她就一点也不担心会被丢下了。呵,这么看来,自己真的有些恶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