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驾着船走了一段时间,乔梦希只感觉浑身酸痛,昨夜也一直保持在高度紧张的状态,如今好了些,却并不觉得困,脑子里异常清醒,只是身体开始抗议,到最后,乔梦希时能很无力地放下竹竿回到船舱里,就算睡不着她也必须要休息一会儿,要不然还没找到妘殇,可能自己就先去见阎王了。
进到船舱内,看着韩信依然沉睡的侧脸,乔梦希靠在一边,有些泄气地想,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真是太没用了,来到这里这么久,自己似乎什么都没学到,一直习惯了有人保护,所以她不认为自己要学些什么,如今换到她要救韩信了,自己却什么都不会,还是一副城市娇气宝宝的样子,难道真的离开了大家的保护,她就不能一个人做些重要的事?
乔梦希只能在心里希望这三天内韩信能醒过来一次,那她就能问出路在哪里,什么时候下船了,到时候就算韩信再昏过去,他们也不会找错地方。
捏捏酸疼的双手,乔梦希知道自己需要休息,可是脑子里乱乱的,怎么都睡不着,勉强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还是不行,一条小船并不能抵挡呼啸的北风,这么冷的天气乔梦希缩成一团也无法觉得暖和一些。
最后干脆靠在韩信的旁边,大着胆子牵起了他的手,虽然中毒,但韩信的手还是暖暖的,体温通过手源源不断地传过来,心里也渐渐变暖,倒是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梦里仍旧十分混乱,乔梦希好像见到了很多人,大家都说着什么却怎么都听不清楚。
到最后感觉还是冷,迷糊中一边似乎多了个暖炉,乔梦希便向一边的暖炉靠了过去,整个人像抱枕头一样将那个暖炉抱得紧紧的。
转醒之后,乔梦希第一眼看到的是韩信放大的脸,心里一惊,连忙坐起身向后退了好几步,乔梦希这才想起刚才是把韩信当成暖炉抱了,幸好韩信昏迷着,要不然自己可就糗大了,只是船舱里也呆不下去,干脆跑到船头,跪着伸手在河中捧了一把水胡乱洗了把脸,刺骨的河水让乔梦希打了个寒颤,这一睡倒是感觉比没睡之前更累了。
对着河面上自己的倒影叹了口气,这才发现最近叹气的时间变多了,因为有了涟漪,看不真切自己现在的样子,但乔梦希能猜到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又抬头看看太阳,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她也大概能从太阳的方向判断出时间,看样子也才到中午,自己应该没有睡太久。
河岸边已经从平地变成了起伏的山丘,虽然是冬季,山丘上仍旧是一片绿意,前方则是一些高山,连绵的山川已经渐渐变得秀美,越来越高,有的甚至高耸入云,看不到山顶。云雾缭绕,也为这山川添了几分神笔的色彩。
小船顺着河水静静地向前,偶尔还能传来一两声鸟鸣,若是春天,满山开遍野花,那眼前的景色倒确实是风花雪月,只是如今韩信还中着毒,再多秀丽的景色乔梦希也无心观赏,只化作了浓浓的担忧。
视线又落回到那片深红色上,乔梦希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过了一夜,铭,不知道怎么样了。
两日两夜就这么慢慢过去,幸好在上船的时候铭准备了一些干粮放在船上,要不然乔梦希就真的要下河去捞鱼虾充饥了,而韩信因为无法自己吃东西,乔梦希只能喂他一些河水将干粮撕成小粒喂他,也曾想过要不要学习电视剧里那种自己先将食物嚼烂再喂给对方的方法,不过吃豆腐这项事她觉得还是等本人醒来再做比较有趣,也就罢了,只是这两日乔梦希希望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发生,两日内韩信没有醒过来,铭也没有一点消息。
乔梦希站在船头,这两日,两岸已经变成了高耸入云的山峰,怪石嶙峋,他们似乎已经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乔梦希相信,就算哪天听到狼嚎她也会觉得很正常了。
衣裳被风吹起,乔梦希捋了捋头发,原本齐肩的青丝如今已经及腰,这几日也没心思去管它,乔梦希想着现在这个头发凌乱的样子会不会像个女鬼,有人看见了一定会觉得自己大白天见鬼了,不过环顾四周,能看见自己的恐怕也只有一些野兽和小动物了。
如今到了第三天了,乔梦希也接连叹了三口气,自己果然运气不好,等着船又走了半日,乔梦希望着没有尽头的河水,看起来是不能不靠岸了,正想着就见前方的右面有一处开阔的平地,与别处不同,甚至靠近河岸的地方还有一个木桩,应该是给人停靠船只用的,乔梦希心里下了决定,既然没人在身边自己再自怜自艾也没用,不如自己尽力去做,只希望自己不会找错地方就好,至于接下来的事,走一步看一步了。
原本卯足了干劲,将这几日的抑郁都被扫光了,可是下一秒,乔梦希的斗志又被浇了一盆凉水,看着还算缓慢的河水,她又犯了难,也许撑船自己还勉强可以,瞎捣鼓一番再加上顺水就勉强凑合着过了,但是要让船按着她想要的方向行驶并且靠岸,她有自知之名,自己没做过船夫,是确实没这个技术了。
看着那处平地,越看越像是一个岸,乔梦希几乎能确定那里就是她该下船的位置了,看着船离那里越来越近,知道再等下去,就会错过上岸的机会了,乔梦希紧抿着嘴唇低头想了一会儿,再看一眼河流,还是下定决心。
回头看看船舱,昨夜查看韩信的伤口时发现伤口竟然又变大了,似乎还有感染的感觉,流出墨色的血,对上他越来越弱的呼吸,乔梦希甚至有些不敢再看,慌忙地包扎了伤口就转过头,所以就算她能等韩信也不可以再等了。
乔梦希拿起放在船头的绳子,一头拴在船头,手脚并用地打了个死结,自己抓着另外一头,拴在腰上,然后将月兑下外面的曲裾,只剩下里衣,接着就扑通一声跳去了水中,还好小时候曾学过游泳,这才让她想到了这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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