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是你!”纪冷凡翻了个身子,看着我。
“表哥,你累了,睡会吧!”我把被子给他盖好。
“再给我拿瓶酒,陪我说说话吧,我不想睡觉!一闭上眼,就全是他的样子,他朝我笑,朝我发脾气……呵呵……现在,真希望他可以朝我发发脾气……”
“不能再喝酒了,你已经醉了,我陪你说说话,说累了就睡觉!”我安慰道。
“好!说说话也是好的!”他自言自语,眼睛里都全是血丝,“悦悦,你觉得我对他好吗?”。
“这个我说不清楚,毕竟,我才见过纪叔几面不是!”我下床从床头的柜子里模索着醒酒茶,“不过,我可以判断的是,你们都很爱彼此,只是,不善于表达!你很像纪叔,总是装作一副坚强的样子,什么都不怕,其实,你们都挺细腻、温柔的!”
“悦悦,看来我爸说的没错,还是你最懂我!”他苦笑,“悦悦,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他看不起靠着女人往上爬的我,看不起整天出现在媒体面前的我,看不起奢侈的我,可是直到他临死前,他才告诉我,其实他一直都懂我,你知道,突然把恨都抹掉有多么痛吗?”。
“表哥,我知道!”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真的是心如刀绞。
“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这么努力,是为了谁?就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就去世了,当时,父亲就在带着我在母亲坟前守了一夜,他和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夜的话,后来,父亲就靠着捡破烂的钱把我养大!”
我倒着热水的手猛的颤抖了一下,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孩子,却没有料想到,纪冷凡背后有这么多无法言说的伤。
“对,当然,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我是一个收破烂的孩子,当年,他们追着嘲笑我的时候,定然没料想到我会有这么一天!”纪冷凡长长的叹了口气,“只可惜,我最想报答的人却是我最难报答的人……”
我看着他,慢慢地吹着手里滚烫的杯子。最想报答的人却是最难报答的人。
“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天的!爸爸为了几个破瓶子被一帮混混打的头破血流,等到我把他搀回家里的时候,他却笑着提起那个破袋子,说‘小凡,明天你的饭又有着落了!’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那个时候,他的笑就像是无数把刀可在我的心里,我发誓,会让他过得很好很好,让他再也不用为明天的饭担心,但是,等到我真的什么都可以拥有的那一天,他就再也没那样开心的笑过!每次,我回家,他都忧心冲冲的叮嘱我,一定不能偷税漏税,不能得罪太多人,不能为富不仁,不能不择手段的做生意……他不了解他的儿子了,他的儿子从来都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我继续吹着手里的醒酒茶,眼泪却吧嗒吧嗒的掉下来。现在,他是纪冷凡也好,是我表哥也好,突然间,我就觉得我们离得那么近,突然间,我就那么想安慰他,温暖他。
“悦悦,现在他没有了,这世界上唯一疼我、懂我的人,没有了!没有了!再也没有了!所有的人都选择离开了,这是为什么?”他声嘶力竭有些激动。
我把手里的茶递给他,“表哥,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的!我答应了徐叔会帮你的,不是吗?表哥,还有我!”
“不要!”他猛的把我手里的杯子打掉,杯子跌落在地上瞬间支离破碎,“我从来都不想你做我的表妹!”
“表……”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反身把我压在身下,巨大的酒气从他的口腔弥漫进来,力度很大,几乎是咬上我的嘴唇的,“悦悦,你不能走……”他边说,边直接的顺着我的脸颊吻到我的脖子,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几乎动不得。
“表哥……不要……”我凄厉地叫着,那声音可以把整座房子穿透,可是这别墅里,就只有徐叔一个人,如果他不救我,那我就完了。
纪冷凡丝毫不理睬我的叫喊,竟然直接把我的外套撕开来,然后是里面的衬衫,最后,只剩下我的内衣残留在身上。
“表哥,不要……求求你……救命啊……”我无力地喊着,却只感觉这个那人的荷尔蒙和酒精的催动下一点一点的噬咬我胸部的皮肤,巨大的耻辱扑面而来。
他又起身,快速的把自己的衬衫从头上月兑下来,我趁这个机会,赶快抓起身边的衣服起身,光着脚、光着上身往门口跑去,破碎的玻璃碴子刺进我的脚掌,撕心裂肺的疼。
我紧紧的把眉头拧在一起,却还是一瘸一拐的踏的紧实,就算是把我的脚费了也无所谓,我一定要逃出去,“徐叔,救命啊……徐叔……”我边往楼下跑边死命的叫嚷。
纪冷凡,这个变态的男人,看来真的是兽性大发,他甚至在我只踏下一个台阶的时候,一把把我拽回房间,他的上身着,紧紧地抱着我,我们贴在一起的皮肤让我恶心。
“悦悦,你不能走!你不能学苏忆,你不能抛下我呀!”他说着重新把我重重的扔在床上,“苏忆,你不能走!”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子,这是我生命里注定逃不过的劫。
“苏忆,不要走!”他说着,便重新的吻下去,那样的粗暴,那样的用力,脚上的疼已经不算什么了,可是,我却是筋疲力尽的,目光空洞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任由这个男人无情的蹂躏。
天花板上渐渐的出现了宫泽的脸,好看的脸,然后对着我笑,我突然醒过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劲,把自己的牙齿深深地陷进他的肩上,我狠命的咬着,咬到我自己都浑身战栗。
“啊……”他叫,终于清醒了些。
我慢慢的起身,甚至不再顾忌自己的一丝不挂,我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纪冷凡,我不是苏忆,我是你表妹!”
这个男人终于清醒了,他猛的瘫坐在床上,看着我,不再说一句话。
我很缓慢的起身,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忍着痛拔出自己脚底的玻璃,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门,往楼下走去。
纪冷凡追出来,“悦悦,对不起……”他过来扶我。
“滚开!”我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