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一直是清醒的,因为硫酸没有伤到我的大脑,只是溅到了腿上而已。
可是,我却一直不敢相信这个惨烈的场面。
纪冷凡的胳膊也被烧伤,虽然都不严重,但回头想想,就很可怕。
我们都绑着纱布,躺在一间病房,两个不同的床上。
“疼吗?”。纪冷凡问。
“不疼,一点点小伤而已,你呢?疼吗?”。
“悦悦不疼,我也不疼”
他冲我笑,天真灿烂,第一次,他给我的笑竟可以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他举起自己的胳膊叹气,“哎,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天生一对,连受伤都这么有默契,你看看,你看看”
我看着自己吊着的脚,越想越好笑,不禁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我说话就这么幽默?我平时怎么没发觉啊?”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不过,还好,终于一切都过去了”
“幽默……”我念叨着,目光慢慢的看向窗外。
“怎么这么安静啊?”齐格格推门而入,“经过这场风波都升华了?”她说着把自己手里的大大小小的袋子放在床上,“没事了,医生说没事了,你们两个就养着吧,据说不会留下伤疤的”
“唐嫣怎么样?”我脑残的问。
“哎……我说于悦,你是不是滥情啊……”齐格格点我的脑袋。
“他到底怎么样了?”纪冷凡叶问,觉得不对又自己插上一句,“这不是关心,是好奇”
齐格格也被我们两个打败了,喝了一口水说,“唐嫣啊,她现在也在医院里呢,据说情况比你们坏多了,手部皮肤严重烧伤,脸上也出现多处烧伤,更重要的是,他已经被警方因故意伤人罪而拘留了,她可不像你们这样幸福,你们旁边有我这位善良的天使守护者,她身边可全部都是警察,看来恶人有恶报这个古语说的还是蛮对的”
“哦,那她会被判刑吗?”。我急迫的问。
“按照刑法来看的话,我们应该属于轻伤,至少要被盼两年以上的”还没等齐格格发话,纪冷凡就严肃的接道。
“哎……谁叫她爱错了人呢她啊,就是太偏执了,如果早一点放弃的话,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齐格格感叹。
我看大家提起这件事情来,心情都很沉重,只好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别说了。格格,医生说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其实出院倒是现在就可以出院,只是回家要会自己换纱布一类的”
“这个没问题,于悦一定会换的,到时候,把我们放在一间屋子里,东边一个、西边一个,然后给我换完给她换,很有意思倒是”
纪冷凡这么说,我不禁想起来《红楼梦》的那一处,宝玉知道黛玉时日不多的时候,悄悄的说,“反正我们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倒不如把我和林妹妹停放到一个屋子里,到时候也有个伴”具体宝玉的字字句句我倒是记不太清楚,只知道当时每每看到这里便泪如雨下。
生不同室,死必同穴,只是多么凄美的故事。
想着想着,眼睛又软了起来。
“哇塞塞,于悦,你太帅了”李家言的叫喊声把我的魂叫回来,真的是惊心动魄,他猛的推门而入,一边和格格抱在一起原地转圈,一边对着我嚷嚷。
“你怎么来了?别叫别叫,这里是医院”我不禁窘迫,示意他小点声音。
“当然是格格告诉我的啊,怎么样?听我们家格格说,你们夫妻双雄把那个女人打的落花流水?这简直我听到了最振奋人心的消息了,你看我,收到简讯立马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李家言兴奋的模模我的腿,“这是怎么了?工伤?这么厉害?”
“不是告诉你了吗?有一点点意外,主人公也被硫酸溅到了一点点也就是你看到了女主人公的腿和男主人公的胳膊”齐格格端起一杯水递给他。
“真的啊?那场面壮观不?哎。于悦。我真后悔没亲眼见证这一伟大的历史时刻,那叫一个腥风血雨、片甲不留,敌人是落花流水、抱头鼠窜……”李家言看起来极度兴奋。
“得得得,没完了,哪里有这么夸张,那场面血腥着呢,你以为过家家啊,你姐姐我差一点就毁容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真是没心没肺”我瞅他,就喜欢和他胡侃乱侃。
“切,不和你说了,你不懂,于悦,你就是一个没有英雄气概的人,再说了就算被硫酸泼到,你这也不是毁容而是整容啊……”
“你个坏小子,别看我腿脚不便,我打死你……”气的我一把把自己身边的枕头扔过去。
李家言流利的躲过枕头的袭击又向纪冷凡的床走过去,“哎,姐夫,你给我讲讲吧,像你这么有男人气概的人,一定特别爽吧”
我看着纪冷凡邪恶的笑,囧的不行了,“李家言,你少给我胡说八道,什么姐夫,看你那个欠揍的样子……”我捞过床尾的枕头对着他瞄准。
“你们先玩,我出去溜溜”纪冷凡说着起身离开,竟有点不好意思。看来伤到胳膊的人就是比伤到腿的人幸福啊,至少还能来回走动呢。
我目送着纪冷凡出了房门口,才想起来没有报仇,继续拿起那个枕头朝他砸过去。
“悦悦,我不敢了,饶了我,姐夫看到你这么凶会不要你的,我是说真的,你不要打了……格格救命啊……”李家言满屋子里乱窜,瞬间乱了套。
齐格格大喊,“我中立,我中立”
“格格,你这个叛徒,你是我媳妇……”李家言边跑边叫着。
“你媳妇又怎么了?叫你胡说八道,气死我了,砸死你……”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自己能够到的最后一个物体往他身上砸过去。
“姐夫,救命啊……”他往门口跑。
门吱呀的一声打开,我手里的物体早就飞了出去,收不回来了,可怕的是,飞出去的那是我月兑下来的袜子啊,是袜子啊。
更可怕的是,站在门口的是宫泽。
一脸担忧的宫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