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重摔在马车软榻上的任七月可不认为李文启会那么好心来帮她换什么药。“李文启!”艰难的坐起身,任七月肩膀上的伤口抽疼得令她忍不住要跳脚骂人了!“要整我你等明天好不好!今天我很累了!”
李文启跪坐在任七月面前,细长妩媚的狐狸眼敛去了所有的流光溢彩,粉面妖娆的桃花面冻结了一层冰霜,阴沉了夭夭桃花,灼灼三千!
任七月立刻就老实了。本小姐的抗冻能力实在是不达标。不然也不会被你们这些冰山一恐吓,连开口都不用,就缴械投降了!
见任七月低着头,嘴里虽然不知道在小声嘟囔着什么,表面上总还算是安静了下来。李文启放下了高挑的眉,心里总算是平顺了一些。转身打开特意去取来的包裹,李文启一瓶一瓶的摆放在手边:“月兑掉衣服。”平稳的声音自然到理所当然。
“哦!”任七月一恍然还以为自己正在医院里看病,愣愣的将遥光的外衣月兑掉,忽然才恍过神来,“月兑衣服!”抓起月兑下的外衣就要穿上!“开什么玩笑!你让宛宛给我换药不就好了!”
任七月为了去森林打猎,特意换上的束身武服一直都没有月兑下来。要为肩膀上药,那就真的必须袒胸露背了!连在森林里上药都是任七月自己上的,遥光与徐庶互相监督不许偷看。现在李文启一句月兑衣服?开什么玩笑!任七月也是要守着清白的!
李文启一手便将外套远远地丢开,看着任七月肩上虽然并不算恐怖,但仍有些狰狞的几道伤口,恨不得破口大骂:“你这个……”看着任七月已经很是憔悴疲惫的面孔浮上了些惊恐,李文启狠狠一别头,将所有的怒火又全部咽了回去!
“你去叫宛宛不就好了,两下里都省心。”任七月轻轻地提议。
李文启吐出一口气,转头盯着低头缩腰装无辜可怜样的任七月仍是毫无怜悯之心!一手将她拽到怀里,李文启按着她的头抵在胸前:“月兑吧,我不会看别的地方。”
平日里总是一脸媚笑的人,手段却强硬的令人无从反抗!
任七月的额头贴在李文启的胸口,距离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干净温暖的体香。那是种没有被任何熏香所污染,犹如被太阳晒过后散发的暖到人心底的香味!
衣衫半褪,任七月双手紧紧地攥住褪至胸口的衣服,兀自红透了耳根脸颊!
李文启拿起一瓶药酒先将任七月胡乱撒在伤口上的伤药冲洗干净。感觉到怀中的任七月疼得止不住浑身轻颤,牙齿也咬的咯咯直响!“很痛?”这药酒带来的刺痛确实会让娇养长大的大小姐们无法忍受!
任七月的手指很柔软,指甲也修正的圆润漂亮。有着这么一双芊芊玉手的女孩绝不会是农户出身。再加上她奇怪的认知与聪透的见解,任七月,背景令人捉模不透!
李文启看向任七月玉润修长的后背,很是完美的肌肤,看得出确实是珍重的如珠如宝一般长大的娇女!可是这般疼痛也咬牙绝不吭声的坚毅……
任七月,若你与我为敌,文启必是要伤透脑筋吧。
无从理会李文启此刻心中所想,任七月只知道胡乱的点头!好痛!比那狼爪抓在身上时都要痛出去百倍!
李文启扶任七月坐直身体,转过头不去看她,手指灵活快速的解开紧束的领口,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与性感的锁骨。
“你做什么?”任七月紧紧闭上眼睛,虽然清楚李文启的为人,但还是忍不住心惊胆颤!
李文启伸手再度将任七月拥入怀中,扶好她的头,让她干燥的唇抵到锁骨上。
“咬着点儿,就不痛了。”
“你胡说什么啊!”任七月忍不住张口抗议!
李文启手狠狠一按,逼得任七月张开的口只得咬住抵在唇上的锁骨。听得任七月含含糊糊的唤他,李文启兀自拿起药酒,冷冷的威胁:“不许再动。”似乎为了满意任七月的乖乖听话,他又伸手安抚的模了两下任七月的头发,另一只手却毫不犹豫的继续用药酒清洗着伤口!
“嗯。”任七月实在是抵抗不了那药酒带来的疼痛感!反射性的紧紧咬住了含在口中的硬硬的锁骨,涌进鼻腔的的不再是那温暖的体香,血的腥甜,代替了一切!
李文启深深皱紧了眉,那痛,简直是深入骨髓!
七月,七月,七月……
身不动,则心不动;心不动,则情不动;情不动,无欲则刚。
李文启,绝不需要破绽!
李文启,绝不需要任何伤口!
曾经这般坚定地告诉过自己,也曾认命的想过去爱一个人,可为什么天意弄人,最危险的未知却成为了最致命的破绽!
无法容忍她的眼泪,无法容忍她的黯淡。只愿她是火,烈烈的燃着,刺目、耀眼,永不熄灭!
七月,文启的骄阳。
包扎好伤口,任七月已经是满嘴的血腥。拼命的眨着眼睛,七月张开嘴:“你,你以为你是张无忌啊!”再也忍不住的眼泪直流,大滴大滴的砸在李文启扶着她的双臂上。
躲在一旁看热闹看了已经很久的众人中,谢玉终于忍不住暗暗自语:“这可比咬……”
遥光好奇的没听清,连连追问:“你说什么?”
谢玉连忙示意遥光不要出声!
李文启随意往伤口抹了些药,稳稳地将衣服重新穿好,从包裹中取出一套女装放到任七月面前:“洗漱一下,换身衣服。”起身走出马车,淡淡的看着围成一圈的人似笑非笑,“可还看得过瘾?”
真是又绵又软的声音,轻轻的透出些威胁!
所有人立刻远远的散开,只留着谢枫无所畏惧的仍保留着脸上冰冷的讥讽。
谢玉突然停子,转头笑道:“刚刚应该涂些毒药令伤口更深才对!爱之深吗!”
李文启转回身,看向马车中仍自泪水不断的任七月。宛宛与冰心已经坐在她的身边,一脸想笑又不敢笑,两个女孩都憋得很辛苦!
“七月。”
李文启微睁狐狸眼,抽出纸扇但只握在手中,立在风中自主的风流!
“我仍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