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万事大吉之时,突然便出现了一个不协调的声音。
“妖女就是妖女,变成天仙便可以将所有人迷惑!”
宛宛立刻冷下了脸。如此这般针对任七月,竟连她堂堂公主出面都不能完满的解决,宛宛开始丧失了她一贯自傲的冷静。究竟要不要就在此刻展露出自己的身份,完全以权势压人,宛宛开始了犹豫!
堂上的各位领头人立刻开始窃窃私语。而刚刚得以平静下来的百姓又有了蠢蠢欲动的态势!
宛宛恼怒之极又只能不动声色的对着冰心一点头,手指轻点嘴唇。冰心眨了两下眼睛,迅速明了!
任七月叹了口气:“叔叔伯伯们家中可有孙女?”她已经看出了宛宛的不耐。
几个老头中立刻有人点了头。
“想必定是冰雪聪明、活泼可爱吧!”任七月笑容极为乖巧,“不知那几位姐姐可喜欢养个猫猫狗狗的解闷。”任七月可真不愧是拍马屁的行家,姐姐都叫上了!
“自然是有的。”古代的大户人家的女孩儿都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有着许多大家小姐们养的猫狗来说说话,以解那漫漫长日的空虚寂寞。
任七月都已经不用再继续往下说,那些人精儿老头自然早已明白了她话中之意。
可任七月还是故作委屈道:“叔叔伯伯们要替七月做主。七月不过是养了一只小狗来解解闷,陪着七月说说话。怎么七月就成了妖精,可以与狼对话了呢?”高举起手中的瓦力,“叔叔伯伯请看,这是不是一只普通的小黑狗?”
任七月手中的瓦力浑身漆黑,睁着纯真无辜的大眼睛,尾巴拼命讨好的摇啊摇!
所有哺乳动物在小时候都是极具萌点的!利爪未伸,尖牙未长,长耳朵一趴,长尾巴一摇,再加上那双透明如水晶的纯真眼眸,小小的瓦力,处处都是萌到了极点可爱!
狗与狼,本就是同宗同脉,又有谁可以明确地分清是狼是狗。
“自然是狗!自然是狗!”几位老头子争先恐后般连声应道。
他们可以这么快的就点头答应,自然不会是为瓦力的可爱。而是因为,有个乖巧可爱的到极点的小姑娘马上就要哭了!
能屈能伸的任七月会拍马屁,自然也会装哭!拉下嘴角,眼泪就在眼眶里转啊转的!转的人心都跟着疼了!明明前一刻还是高贵月兑俗的仙女,但是这一刻,任七月摇身一变成为了各位老头眼中的小孙女。
聪明又乖巧,受了十足的委屈,偏又不敢说,只好眨着眼睛,扁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等着长辈的安慰!那样低低的姿态,诱惑着所有人的疼宠!
“姑娘莫哭。”老头子们纷纷丢盔卸甲,手忙脚乱的安慰起任七月来!
“不愧是狐媚子!这么简单便将这么德高望重的几位长者迷惑了!”
形式渐转之际,那个凉凉讥讽的声音再度冒了出来!
宛宛立刻看向冰心,冰心露出有所得的微笑。当真是不怕死吗?宛宛不动神色的微勾起唇角。
这下可好了。任七月该低头也低头了,改装哭也装哭了,接下来还能叫她怎么样?一死验明正身?看看任七月的尸体会不会变成狐狸?
狠狠攥紧手,任七月也终于要耐不住性子了!
宛宛此刻却立刻站出来:“既然各位一口咬定了宛宛的这位妹妹是苏妲己转世,真身是只狐妖。不知各位,可有何证据?有哪位可以在这里立刻将我妹妹打回原形?宛宛立刻便将我的妹子拱手奉出!”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宛宛就不信在场有人可以把任七月立刻变成一只狐狸!
这一下,终于掐住了所有人的命脉!
一个活生生的人,如何会变成一只狐狸?而且对方身份高贵,那些民间不堪入目的土法子谁又敢用在任七月的身上。万一人没变成狐狸,自己可是必会掉脑袋的!
自古便是这样!所有人的跟风,不过是因为与自身无关。跟对了,自然是面上有光,“我就说嘛!”一句便可证明自己的高瞻远瞩!而跟错了,也不过是红红脸皮,若是的离得远了,连脸皮都不用红,转身便去追打另一方的落水狗!
但是只要一牵扯到自身之上,跟风者便立刻止步不前,作揖连连,赶紧着月兑离才是正经!
宛宛冷笑,我倒要看看,谁可以站出来将这祸事揽到自己身上!
事实证明!不仅有人跟任七月过不去,就连老天爷也跟任七月过不去。稀稀拉拉的,开始有人大胆的开口:“灵戒寺的无尘大师必然会证明这狐妖是真是假!”
灵戒寺的无尘大师?
宛宛满脸疑惑的看向那几位长者:“不知这位无尘大师是?”
那位里长连忙开口解释:“灵戒寺,是合浦县最大的寺庙。而无尘大师则是灵戒寺中的主持。相传无尘大师可判阴阳,断生死。许多人家中了邪都会到灵戒寺无尘大师处求的一份香灰,百治百灵。所以也有人说,无尘大师会除邪去妖。”
宛宛点点头。既如此,事情反倒好办了。越过几位长者,宛宛走到众人面前:“如此说来,只要无尘大师证明七月并不是狐妖,众位乡亲便可再无异议?”
所有人都在乱哄哄的点头承认。看来这位无尘大师果然在合浦县的民众之中是极有威望的!
“那么还请众位乡亲先回去。明日,宛宛必会带着七月亲上灵戒寺,求无尘大师为七月验身证明。”宛宛郑重地一行礼,“到时还请众位乡亲亲自前去观礼验证。”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再不走也已再无用处。更何况,站在前面的众人只要一看到那一排深深插进青石板中的狼牙箭就止不住心肝乱颤!从一片闹哄哄开始,又以一片闹哄哄结束。任七月的第一次危机居然就这般滑稽的暂时做了个了解。
此时在不断往外散的众人中,有一个好像已经疑惑了很久的路人甲站在人群外,看着纷涌出县衙门中的众人,他拉住正欲冲过他身边的路人乙女子,好奇的问:“姑娘,请问这么多人挤在县衙里做什么的?可有什么好事么?”话说他站在太后面,看不清前面到底发生何事。
路人乙瞪他一眼,妩媚地掳下额前流海:“俺咋知道,俺原只是出个门来买包盐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