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得陇望蜀,什么叫做贪心不足蛇吞象,什么叫做……那个什么……
任七月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安宁公主殿下,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太过迁就这个上一世甚是悲苦的公主大人,总感觉她最近有些恣意妄为。
想救贺兰家?没问题,毕竟这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没救成?好吧,我很对不起你。想救贺兰源?应该的,应该的,虽说没看出那个人渣究竟有哪里好,但是您吩咐,我办事。想救贺兰蓉?小事一桩,有人有钱咱们好办事。
可是,您站在一旁,静静的什么事情都不要插手就好。安宁公主的办事能力,所有人都是很信得过的。但是,有个问题不是……
您的身份,可就在这里摆着。晋国第一的公主殿下,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一个,什么事可以听、可以说,就是不可以管。有任七月给你跑腿,你还想要如何呢。
想见贺兰渊一面?这是什么拖拖拉拉、黏黏糊糊的烂主意。见一面又如何?贺兰渊的去处已定,死罪是让那“白鸭”顶了,可是这并不代表活罪便也可以一并逃掉。
萧宛枫足足用了三日三夜,长跪不起,哭泣而谏,几乎什么破烂招数全部用尽,再加上李文启的妙笔生花,这才终于求得晋皇老爷爷的微微一点头。却也把贺兰渊今后的安置问题吩咐已定,终生囚禁于李文启府中,绝不许将他释放出来,更不许任何人知道贺兰渊的身份。若有泄漏,立刻斩杀。
而在这立刻斩杀的人名单里,是有着李文启的名字的。
这一道密旨被直接封存起来,晋皇当着他们这几个人的面将那道密旨命人送出宫去。究竟是何人可以得到晋皇老爷爷如此的信任,并有着这种力量可以执行晋皇的旨意,这任七月可就完全不知道了。而且,似乎连太子爷也都不知道。
为了救下贺兰渊,他们费了这般大的气力,这般多的心血,甚至还背上了一把斩头刀在身后头顶处立着。我的公主殿下,你可不可以讲讲道理。见他一面非但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还很有可能把他们这几人都拽到沟里面去。
真是的,见上一面又能如何?明明两个人的未来已定,剩下的就只有渐行渐远而已。如果方向是错的,越努力,只会造成越大的错误而已。这种浅显的道理,哪里还用人说。
受不了当真是受不了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人,偏就是要做错事的道理。这岂不是连阿甘都不如了。呃,虽说,一般人都不如。阿甘好歹也有很多次引领了时代潮流的经验。这个,一般人可真是比不了。
咳,扯远了。任七月摇摇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现在,该怎样才能令自贺兰家出事以后就越来越疯狂的公主殿下再度冷静下来,终是成为了任七月现在最大的课题,没有之一。
“七月。”安宁显然早就有了准备,“你不用劝我。这件事,是我唯一的执念。我一定要做到。”日日夜夜,想见贺兰渊一面的念头便从未停留过。就要被圈禁了如何,就算被砍头了又如何,安宁,今生今世若不再见上贺兰渊一面,确定他现在很好,以后,虽不好,但也会活下去。如此,便好了。
只是见他一面。解释什么,为什么要解释?连安宁自己都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心态。便只要见到,只要看到,确定他好,或不好,只此一眼,便足够。
“我一定要见他,无论何人阻拦。”
执念吗?任七月放弃的躺倒美人榻上,执念啊……
本小姐也有执念啊谁可以救救我啊公主殿下的要求越来越高了这是要去天牢里面探监啊,不知道会不会像电视里面演的那么容易。
反正,哦呵呵呵……咱有钱有人,烫手山芋,有人接。
李文启才要抓狂,狠狠的抓狂,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救了这个救那个虽说那个黄金一千两最终在他的威逼之下,狂傲的太子殿下最终还是把钱付了。可是,任七月在青楼混的那几日里,所花费的又岂止是几百两银子而已。
为什么?什么主意都要文启出却是连银子都要文启付。文启上一世究竟是找惹到谁了。这一世偏就有个任七月来磨
明显已经要被气晕的李文启不管不顾的双手一把抓住任七月的肩膀,直勾勾的盯住了面前女孩那张正在坏笑的红唇。“文启做了这么多事,跟你任七月要点儿利息不为过吧。”
利息?任七月眨眨眼睛,本小姐,完全的,不明白。
将任七月抱进怀里,李文启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脸上的笑容透出一丝邪魅:“乖孩子,求了文启这么多回,总该哄哄文启开心才对吧。就算让你付些别的什么,你肯定是拿不出来的。”上下打量了两眼,一脸的嫌弃,“也就这张脸可以看,爷我也就凑活了。”
“去死吧你”任七月一脚就踹上去了,“少拿你在青楼学的那一套来恶心人。离得七爷我远远地。七爷我称霸红fen堆中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干站着呢”
李文启立刻撤手退得远远地,小丫头这么暴力,真是不好玩。纸扇挥舞开,便只在手中转了两圈,妖狐主意已经拿定:“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好吧,不过是探个天牢。这还为难不到文启。”
哦,这次到还真是简单。任七月挥挥手:“快点儿啊,安宁那里可等得心烦。”唉谁想要去见那个倒霉的贺兰渊啊。还不是安宁逼本小姐,本小姐便只能来逼你,谁也不比谁好过。
见任七月又是来了就说事,说完了讨得主意便走。已经被冷落很久的妖狐心中已经很是不高兴。李文启是个人,不是工具,用完了就扔。飞身过去,将任七月抱进怀里,李文启皱起了眉头,口气里透着那一份撒娇无赖:“七月总是来了就走,不能多陪陪文启?”
任七月回手将李文启的手打开,脾气臭臭,脸色阴沉:“李大少爷,您行行好,七月今日困乏还未歇息片刻就被公主大人又给轰了出来。忙前忙后的又是为了谁,你还不可怜可怜我。”
李文启听得怪感动一把的:“却原来,大家都是同为天涯可怜人。”再度主动的伸出手,“抱抱”
“想死直说”任七月就快要扑上去咬一口了,摇摇晃晃的继续往前走,这一脸的黑,“怎么会找你可怜,我的脑袋果然秀逗了。”口中喃喃的暗自叨唠。
就让这一些迅速完结吧任七月快要受不了了。
天牢,那里会是个什么好去处。尤其是这些罪名已定,干坐着每日等死的遇赦不赦的叛国大罪的犯人来说更是绝望。活着吧,活着为了等到死去的那一天。不管是房上有蟑螂,房下有老鼠,身上更是虱子多了不用愁,总算还活着,便好。
所以在安宁公主刚刚踏入这天牢的深处的第一步,便被那里面的混合型气味逼得退了出来。这里面,实在是没有办法待得住人。
跑到外面,安宁跟任七月都呛得几乎无法呼吸。苍天在上,这里面怎么住人啊
任七月连连挥手,竟然连自己都受不了,那就更不用说从小便锦衣玉食长大的安宁了。这种气味完全做到了杀人于无形啊跳着脚的拽住身边的李文启,感觉被耍到的任七月真想一口吃了他:“臭狐狸烂狐狸你就不觉得那里面根本就没有办法进人吗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根本就是要整我”
李文启俯身在任七月耳边轻声道:“现在你闻习惯了,总有一天,在你进来的时候,不会立刻就崩溃掉。”狐狸眼睛依旧半垂着,微露着明亮的眼眸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任七月听到耳朵里,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抬头看着李文启,这只妖狐,原来,早就想清楚了自己的后路。轻轻握住他的手,任七月眼中几多惶恐:“你会,送我进到这里面吗?”。不管别人会如何,不要是你将我送到这里面就好。
李文启看着任七月眼中因为恐惧而微微颤动着瞳孔,她握着自己的手心里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这丫头,也在害怕。原来她也是明白的,做了这么多,知道了这么多,越是聪明,越是没有后路。
怎么给她保证?你我都是在这漩涡之中甘心被卷入的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会那么快就被淘汰掉,永远令自己成为当权者心中最为重要的,轻易无法割舍掉的人,这条路,才可以走得更久,可以做的事情,也才会更多。
轻轻回捏她的手,李文启现在也只能说一句:“莫怕,文启在。”就让文启陪在你的身边,可以护多久,便是多久吧。
摇摇狐狸的手,任七月笑得有几分满足,臭狐狸总还不是坏得那么令人天怒人怨。
安宁轻声咳了两下,不要总是在外面那么大庭广众之下就做小动作好不好,都看得出来的。
李文启轻轻捏住了任七月的手不让她挣月兑,另一手纸扇轻摇,狐狸眼眯起来笑:“今日来之前,文启便早已经吩咐过命人准备出一间空室,好方便安宁与贺兰渊见面。”笑得极度找打,“方才,不过是个惊喜。”折腾了文启这么多日子,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