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离”
“燚王夫”
平凡男子和温必烈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
花轻离微蹙起剑眉,有点惊诧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眼光掠过平凡男子,视线最后停在温必烈惊讶的脸上,“你们怎么在这里?”
温必烈神情复杂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反而语气严肃地问道,“燚王夫,你怎么在这里?”
平凡男子也是一脸的凝重,微眯起了眼睛,盯着花轻离茫然的脸容。
“你们在执行任务?”花轻离仿佛明白了过来,看着他们凝重的脸容,解释道:“我和寻欢到郊外散心,在一个小树林里,见到一个黑衣人行踪诡异,我们好奇,就跟着他,发现他钻进了一间小木屋后很久都没有出来,我们去叩门,没有人答应,就走了进去,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后来发现了一条暗道,就走到这里来了。”
花轻离看着他们半信半疑的表情,睨了身边的花寻欢一眼,“我们主仆带你们过去看看。”说完径直走在前面。
温必烈看着平凡男子,两人交换了眼神,温必烈叫来一个手下交待了一句,平凡男子叫上青衣少年,跟着花轻离主仆,一齐走进了那个房间。
房间不大,摆设很简陋,北面的墙离地一米高的地方,有一个暗门,此刻洞开着,显现他们是从这里出来的。
温必烈叫来两个手下在房间守着,他们几个走了进去。
暗道里一片黑暗,空气很潮湿,花寻欢吹着了火折子,带头走在前面。
青衣少年走在最后,他从怀内拿出一颗夜明珠,仔细地打量着暗道的周围,暗道有两米多高,一米半宽,修得方正结实,两边的墙是用石头砌的,显现不是临时挖掘,而是有一定的年代,里面弯弯曲曲,大概走了一刻钟,他在右手的墙上发现了一个开关,用手一按,一幅一米宽的石墙霍地升了起来,露出了一个门口。“师兄”
青衣少年叫住了平凡男子,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回头跟着少年走了进去。
里面很宽阔,摆设精致实用,布置得高雅大方,俨然有一股尊贵大气的奢华。
室内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味,众人发现地上有一个火盆,里面的火已经熄灭了,全是纸灰,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众人迅速搜寻了一遍,里面还有一间房,看室内的摆设,应该是卧室,但没有人,看来才离开不久。
平凡男子望了一眼青衣少年,少年四周围查看了一番,对平凡男子摇了摇头。
几个人出了房间,继续顺着地道走下去,再没有其他发现,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们离暗道尽头五十米远的地方,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流,从那边涌了过来。
“公子,他们把那间木屋烧了。”花寻欢轻声说道。
“嗯。”花轻离应了一声,转脸望着众人,“我们上不去了。”
平凡男子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一班人从原路返回,青衣少年沿途再察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暗道。
汇合了所有的将士,温必烈下令一把火烧了庄园。
回去的途中,平凡男子和青衣少年向温必烈打了一声招呼,径直走了。
温必烈不敢阻拦他们,派人将花轻离主仆送回王府,带着御林军回皇宫,向凤傲君禀报去了。
“花轻离”
凤傲君听到最后温必烈的禀告,吃了一惊,真的会这么巧合吗?太巧了吧,一件是巧合,两件,恐怕就是人为了。
心头不知怎的,感觉很不舒服,说是难过,好像有一点点,说是惋惜,也有一点点,说是气愤,也有一点点,……就由那些一点点,压抑得心情十分沉重。
她希望不是她所怀疑的那样,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凤御天禅位时凤御燚答应了,又何须用到现在的手段?她穿越做个闲散亲王,玩遍古代,吃遍古代,看遍古代美男,也不致于象现在这样,整日困在皇宫这个大鸟笼里,想出去逛逛都那么不自由。
不过,当初若真的答应了,没有不择手段地致凤傲君于死地,也没有了她狗血的穿越了吧?
一想到当时穿越的情景,她还是意难平,一夜双失,失去初吻,失去第一夜。
楚倾城
这个罪魁祸首
凤傲君到今时今日,一想到当时的情景,还是很不甘心,怎么就这样没了呢?
虽然楚倾城对她很好,很温柔,很体贴,很迁就,但是,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点纠结,第一次不是你情我愿的,不甘心呀
眼前紧要的问题,不是心中的小纠结,而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朝堂颠覆,生灵涂炭,假如那人真是凤御燚,要策动政变,她该怎么办?
杀她,还是不杀?
王嬷嬷,她认为凤御燚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楚云阳,也认为凤御燚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楚倾城,信他老爹比信她多一些吧,他会相信她的怀疑吗?
李昱,还是个大男孩,不予考虑。
张逸轩,他会支持自己吧。
孟临风,就更不用说了,正为她搜罗罪证。
能争取多一份支持,她会不遗余力,不为皇位,不为权力,只为生存。
凤御燚手上有全国三分之一的兵力,凤傲君手上有三分之二,所以凤御燚不敢明来,只能暗算,况且凤凰国只有她一个血亲,只要凤傲君一死,她即位就顺理成章。
她想不明白的是,当初光明正大得到她既然不要,现在却又为何要夺取?到底什么原因让她改变了心意?
她百思不得其解,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触模到什么,但一刹那间,又让它溜走了。
当初放弃对凤御燚的怀疑,是因为王嬷嬷和楚云阳的一番话。
现在看来,还是第一感觉最准,撇开皇帝的身份,姨甥的关系,以一个陌生人,在陌生的地方对危机的敏感,凤傲君当时认为最有可能害自己的人是她。
在这一方面,她觉得她与张逸轩尤其相似,他们都属于特别敏感的一类人,但却不会将自己的感觉轻易告诉他人。
一想到他们三个,凤傲君又头大了,现在她要先安内再攘外。
东宫。
“城城,免礼,免礼。”凤傲君未等楚倾城躬身行礼,就扶住了他,以讨好的语气开口说道。
楚倾城不理,抽出手来,退后两步,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参见陛下。”
凤傲君一见,脸色一滞,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上前挽起他,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露出了八个雪白的牙齿,“城城,我有事与你商量。”
楚倾城看着她甜美的笑靥,心里荡起了一阵涟漪,脸上依然假装很平静,淡淡地道:“臣夫不敢,陛下请吩咐。”
“城城”凤傲君拖长了腔调,声音嗲到渗得出蜜来,娇媚甜糯,让人不忍拒绝。
楚倾城斜睨了她一眼,心下暗笑,依然不动声色,不着痕迹地抽出了她挽着的手臂,垂下眼帘,一脸恭敬,“陛下有话请说。”
凤傲君嗔了他一眼,咬了咬唇,心里委屈极了,人家都放低姿态了,他还是不接受,算了,不哄他了,瞥了一眼门口的宫女侍从,对楚倾城道,“你跟我进来。”率先走进寝殿。
楚倾城看着面前窈窕的身影,心脏“砰砰”狂跳,故意板起的脸色已经裂开,白如凝脂的脸颊泛起了一层薄红,一声不哼地跟在后面。
凤傲君看到寝殿的大床上,被褥有些凌乱,还没有整理,丹凤眼内闪了一下,转过身来,一瞬不瞬地盯着楚倾城的脸庞。
他依然还是那么俊美,温文儒雅,不过往日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几条血丝,眼敛下有一抹暗青。
凤傲君心里一动,他昨晚没睡好,心乱了?只要他对她还是在乎,那么,一切就容易解决。
她脸色一正,变得凝重,对着楚倾城认真地道:“城儿,我知道谁是谋害我的真凶了。”
楚倾城愕然地望着她,眼底有一丝失望,他还以为她想跟他亲昵和好,不料竟是如此严肃的话题,敛了敛心神,问道:
“是谁?”
“燚王。”
凤傲君看着他的脸容,清脆有力地答道。
虽然刚才他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但她看到了,不由抿了抿唇,转过身背对着他,丹凤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什么?”楚倾城吃惊地问道。
“你知道我们回来的路上有炸药吗?你知道燚王的马车在路上坏了吗?你知道今天我派御林军捣毁的庄园里见到谁了吗?”。凤傲君转回身看着茫然的楚倾城,“如果不是那个面具人,我们昨天就被炸成灰烬,魂飞魄散了,但跟我们落下几百米的燚王却能安然无恙,今天在庄园见到的人是花轻离,你说这一切都是凑巧吗?”。
楚倾城见凤傲君脸色激动,眼底的忧虑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还是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不由得心疼起来,伸手将她搂在怀内。
“君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凤傲君伏在他散发着兰花幽香的宽阔胸膛,得意地笑了,就知道,只要与她性命有关的事情,他就会紧张担心。
楚倾城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闻着涌入鼻端的玫瑰花香,唇角翘了起来,忽然脑中闪过那个面具人的身影,他的身体一僵,唇抿紧了,放在她腰间的手,也离开了。
“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凤傲君贪恋着他温暖的怀抱,还没有回过神来。
“那个面具人。”
“他呀,”凤傲君抬起头,看着他露出狡黠的笑容,“吃醋啦?不告诉你,让你猜,猜猜猜”
楚倾城看着她调皮的笑脸,假装慍怒地瞪着她。
她刚才对他的撒娇讨好,这一刻对他的依恋,令到他相信,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还是很重的,心中的不快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