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干嘛还要拿珠子?”
美人师傅把珠子留给我时,我就知道这珠子不是俗物,后来真的证实它能解万毒后就更觉得它神奇。如今又知它认主人就更惊了,只是流锦知这珠子的性能为何又要夺了它去,是不是和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话有关?不让我像我的母亲……她好像很清楚这具身体本尊的一些事啊。
“还不是为了你……唔……”话还没说完,殊影立时捂了嘴,吞吞吐吐地说道:“师傅不让说,你别问了……”
我皱着眉盯了她一会儿,她索性低了头把玩茶具。
我也不再理她,坐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殊影惊然地站了起来,问道:“丫头,你去哪?”
“把珠子拿回来。”
殊影扬了扬眉,松了我的手,“你这丫头还有些良心,不过你现在是寻不到我师傅,他为你……啊……不……是他自己找药去了,明早才回来。”
“殊影,你就别装了!”我心里很烦,皱着眉看她,不悦地说道:“你这么精明又这么会装傻,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收不住话头?你分明就是要漏泄信息给我,你有话就直说啊。”
我把话挑明了说后,殊影只是颇为惊讶地挑了挑眉,也不否认什么。她双手环了胸,又摆出了先前我认识她时高傲的样子。
“丫头,你百毒不侵都是因为你身上有圣珠,而能持圣珠,身体又无任何虚弱的反应的人便是圣珠认定的主人。所以,你就是墨家小女,也就是圣女后人,我师傅一直在找的人就是你。圣女后人与我师傅家是有婚约的,说白了,若师傅对你不上心,完全可以把你抓回去迫你与师傅成亲。”她又扬了扬下巴,继续说道:“师傅问你要圣珠是想保你,谁知你非但没联想到师傅就是你的未来夫君,还骗师傅……”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似在沉思,又一个翻身坐回了凳子上,懒懒地趴在桌子上说道:“若非如此,师傅也不会对你做那些事出格的事,在师傅心里你就是她的女人……”
“墨家小女?!”我惊讶地瞪大了眼,伸手把她从桌子上拉了起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殊影,直到确定她并没有说谎后,才震惊地坐回椅子上。
原来是这样。
可是,这墨家小女、圣女后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只是流锦的未婚妻这么简单?流锦这么不羁地一人,怎么可能乖乖地娶一个与自己素不相识,毫无感情的女人,甚至还这么大费周折地以与苏敛交换条件为代价找那女人?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流锦是真的喜欢我吗?
或许只是潜意识里的占有欲吧,因为他已经认定我是他的妻,我是他的女人。再说,他只是在强调我是他的女人,并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我的话,所以,他对我一定只是占有欲吧。哎……也不知为何想通了这点儿后心里竟是被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侵占着,心里极不舒服。
“师傅说你不清楚自己的身世时,我还以为你又在骗人,不过,就现在看来,你并不像装的。”殊影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又指了指脑子,问道:“丫头,你是不是不小心把脑子给撞坏了才忘了这些?”
“滚你娘的,你才撞坏脑子了!”
殊影斜勾了嘴角笑了笑,又摆出了一副无奈的样子耸了耸肩。
“叩叩叩……”
有人敲响了房门,一位穿着白衣的小姑娘托着托盘走了进来。那小姑娘身材娇小,低眉顺眼地走到我与殊影的面前,福身唤道:“燕儿姑娘、殊影姑娘安好。”
这姑娘声音细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清新儒雅的气质,五官虽不是特别的出众,却让人一见倾心,难以忘怀。
我微笑着接了她捧在手上的托盘,那托盘上放了几件干净的睡衣。
“是云尧喊你来的吗?”。
“是,云总管让婢子领姑娘去沐浴。”那姑娘微微点了点头,又将托盘往我面前推了推,“这是云总管为姑娘挑的睡衣,姑娘选件喜欢的带去吧。”
我翻了翻那几件薄衫,款式倒是新奇得很,但基本上都是红色系的,这让我很郁闷。他跟美人师傅怎么都喜欢给我选红色的衣服啊?虽说我是挺喜欢红色的,但是我又不是中国女圭女圭,真的没必要件件都红啊……
殊影伸手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站起来,说道:“你去洗澡,我在你床上躺会儿。”
那白衣姑娘拦下了殊影,柔柔一笑道:“殊影姑娘请留步,云总管让婢子请你们两位姑娘同去沐浴,姑娘的衣服是今日午时刚收了的,婢子已放到了浴场。”
殊影挑眉,斜睨了我一眼,“这云尧还是第一次关心我的洗澡问题,丫头,我还算是沾了你的光。”
我担忧地看着她,手搭在了她的臂弯上,“你别……”
“行了,洗澡去,我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说罢,殊影就随手从那托盘里抽了件衣服出来丢给我,率先往楼下走去。
我默然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殊影这话说得酸溜溜的,也不知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直到那白衣姑娘来扶了我的手,我这才回过神来。
“你叫什么名字?”
“婢子玲珑,以后姑娘的起居生活都有婢子服侍。”玲珑微垂着头,弯了膝盖又向我福了一福,温言请我下楼去浴场。
我在心里默叹,阶级社会就是阶级社会,这么个可人的小姑娘竟被束缚成这样了。心里打定了个主意,当即握了她的手,她惊然地抬头看我,我微笑道:“玲珑啊,你很合我眼缘,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不分主仆。”
她睁大了凤眼,慌张地缩了手,又垂了头福了下去,我忙又拉了她的手将她往门外拖,也不顾她的迟疑反抗,边走边问道:“我十八岁,你呢?”
“婢子……”
我侧过头,眯了眼瞪视她,握着她的手上也加了几分力道。
她抿着嘴,双眼扑闪着,犹豫地看着我。
良久,她又垂下头去,怯懦地答道:“玲珑今年刚及笄。”
“十五了?”我记得古代女子及笄貌似是十五岁,见她点头我又笑道:“好妹妹,既然我年长你两岁,那以后你就喊我姐姐。”
见她不答,我又沉下了脸,她这才点了点头,轻声应了声“好。”
“丫头,你倒是磨蹭个什么劲啊?!”出了门口,刚要关门,耳旁就传来了殊影的厉斥,吓得我心跳漏了半拍,身旁的玲珑更是惊吓得手上直发颤。
“殊影姑娘,是婢子在磨蹭。”我捏了捏玲珑的手心,见她看向我才皱着眉说道:“玲珑,下次别再自称婢子了,你得学会仰起脸来自称‘我’,听见没?”
“呵……还有时间教训人。”
我没好气地白了殊影一眼,还没月兑口回她一句,她就轻踹了踹我的小腿,催促道:“别磨蹭,早点洗完早点睡觉,我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