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和红袖正嬉笑着回来,推门而入时,都一愣的停了下来。
都是傻傻的样子,特别是绿荷,睁大了本来就极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说,“你……你……这衣服……”
红袖却是眼前一亮,似是较为容易接受新潮的物什,眼睛流光溢彩,嬉笑着说,“妹妹这幅打扮真漂亮……”
“挡在门口干什么?”彩衣有些奇怪,冷着声音说,手推了下绿荷,才让她回过神来。
谁知走进来,看到这衣服,却直接别过脸去,皱着鼻子说“太露了……”
红袖身子一扭,倚在彩衣旁边,腻着声音说,“彩衣,你不懂,这样要露不露的最勾人了,看整身搭配起来很新鲜,今晚绝对能吸引那些贵人的目光……”满眼星星眼,幻想着自己也穿着如此出众,被众人环绕着走过洛双双旁边,把她气个半死才好……
彩衣又打量的一下若夕的装束,脸色平淡的说,“还行吧。”
绿荷跟红袖都忍不住的过去敲打着彩衣的头,平时最受不了她那种冷言冷语了,在她们认为美的时候,竟依然这么不给面子的说个“还行吧”,真是很讨厌啊……
彩衣闪躲着,求饶着,“喂,我就说实话……”
绿荷偷偷的到她背后去,把小手伸进彩衣后背,轻轻一扯,便把亵衣扯开了。胸明显晃了两下,彩衣低头一看,脸立马红了,护着胸就逃到门口去,正好撞到了回来的蝶梦。
“怎么了?慌什么?”蝶梦有些疑惑的走进来。
彩衣指着旁边作恶的两个人说,“看她们,又解我的肚兜……”
其他两人都转过身,看着天花板,眼珠上翻,也不看彩衣,全然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蝶梦无奈的摇摇头,“就知道闹……”
转头看向若夕,微愣了一下,脸色很快反应过来,点头笑着称赞道,“果真是非同凡人啊……”眼神打量着每一个细节,心里暗叹她的手艺真是不错,加上绝美的容颜,倒可以跟那个不可一世的洛双双平分秋色了。
“妹妹亲手所做?”似乎有些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
若夕本来看她们闹,就忍不住笑了,这会看蝶舞问她,稍稍忍住些,嘴角还是露出笑意,“我不止会做这种呢,以后姐姐们想要什么样的衣服,我都会尽量做出满意的来。”
“真的吗?太好了……”红袖第一个喊出声来,扑上去就把若夕抱住了。紧的若夕都透不过气来,弄的满身脂粉味,有些忍受不过,轻轻打了个“阿嚏——”红袖这才笑着松开。
绿荷眼睛里满是兴奋,过去殷勤地捏着若夕的肩膀,“我啊,没啥要求,就是要美一点,显的瘦一点,性感一点,让那些臭男人都欲罢不能一点……”
彩衣听的都要吐了,做出呕吐状,自己捂着胸口,不满的说,“你可真行……直接什么也不穿不得了……还欲罢不能……恶……”
绿荷听声又要过去打她,捏她,彩衣立马躲在蝶舞后面,偷偷露出头来看她,不再说话。
蝶舞不理睬她们的玩闹,“好了。妹妹有这心意就好,我们姐几个算是有福气的人能遇见你,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定会帮你——”四下看了看,感觉不太方便,只得隐晦些说,“帮你完成你的愿望的……”
若夕点头,这几人中,就数蝶舞的话让人信服。“好,祝我们几人,都完成心愿!”与几个姐妹,一起举茶碰杯,笑着扬起了头。
小朵也跟着笑起来,露出甜甜的酒窝。可是刚才不在,不知道她们达成了什么协议,看看正笑的明朗美丽的若夕,竟和她们这么快就成了好姐妹,果然不是一般人。
夜色微沉,月上柳梢,冷风徐徐,外面路人罕见,但与此不同的是,紫烟阁此夜却极为热闹。
夜京城里,有钱的贵公子,有才的书生秀才,刚上台的新贵,以及一些老主顾,都纷纷来捧场。
据说,今夜的女子虽是第一次登台,但是样貌比皇宫里的妃子还要美上几倍,说什么也要见上一面。那弱柳扶风,莲足粉面,云髻雾鬟,明眸流盼,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这一次,莲姑放出的话倒还真没有虚夸,看到这么多人来,满意的点头,暗中通报了主上。
叫来一个小厮,耳语几句,小厮就立马气喘吁吁的跑去若夕的房门口,请今晚的正主出来。
若夕与其他几人,闲庭信步般,都披着一个颜色的披风,带着同样的面纱,柳步轻移的去了后台。
莲姑点头之时,碧娘便笑嘻嘻的登台了,扯着有着独特方言味道的话说,“各位爷,欢迎大家赏脸来俺们紫烟阁——”
台下所有人从嘈杂的声音中静了下来,眯着眼,扇着扇,摇着头,等着姑娘出来。
碧娘咳咳嗓子,仰着头,挺着大胸脯,扯着嗓门喊,“今夜嘛,可绝对是不同寻常的啊。今晚登台的姑娘,名唤璃茉,美的比天上的仙女儿都美的撒……”堂下听到她的声音,一阵哄笑。
“她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她啊,擅长舞蹈,那身板跳的,比我这腰身扭得是美多了的,这个我承认……”堂下又是大笑,看着她那大水桶腰,扭了一下,有个公子哥实在忍不住,捧着肚子乐开了花。
“此时,在这良辰美景,有如此多的贵人到场,我碧娘在这宣布,今晚的表演,开始!”年轻的公子都齐齐鼓掌叫好,一些年长的都见怪不怪了,说是美女的,但通常不会太漂亮,顶多算是个中上的姿色,便歪着身子,舒服的看年轻的人闹,眯起了眼睛。
这一刻,瞬时所有的烛火灭了。整个大堂呈现漆黑一片的状态,几个人叫了起来“怎么回事——”还没等回答的,就听见了轻轻的古琴声。
似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悠扬而深远,平缓的音律,抚平了众人心里的疑惑和不满。
两盏灯从乐者的旁边燃起,微明微暗间,琉璃杯影照在身上,发出五彩光来,极为唯美。
此声音如泣如诉,如袅袅炊烟从农家燃起,如江南水乡溪流缓缓……跌宕起伏间,惆怅迷离,让听者心痛其音的低沉难诉,又心境大起大落,一会又欢喜雀跃。
此时,一个身着墨绿色披风的女子上台来,身旁的一盏灯光燃起,仅能在后面宽大的屏幕上照出身影,整个样子,却是看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