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夕正要伸手去摘,却被老妇连连叫住,手拉住若夕,嗔怪了几句,“这果子毒性大着了……姑娘做大夫的,该知道这个理啊?”
若夕忙缩回手,有些讪讪的笑了笑,好奇的看着老妇的动作。她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灰色的布袋,小心的合十,念叨了几句听不懂的话,方才放心的将布袋里的木槌拿出,极为小心的把布袋套着果子上,木槌轻轻一敲,果子便轻巧的落入布袋中。
将布袋口拉紧,递给若夕,让她好好拿着,别再那么不小心,那眼神倒是有些母亲责怪孩子的感觉,让若夕看了后心里一暖。
“嗯。不会再这么马虎了……”若夕吐了吐舌头,与老妇聊了几句,却也得不到这果子的更深的秘密。道谢后,目送老妇拄着拐杖慢慢走远。在正午的阳光下,影子很短很短,那微微佝偻着的背影,以及在风中轻轻飘飞的几缕白发,让若夕蓦然想起了抚养自己长大的女乃女乃。
眼睛差点湿润,抬头看天,努力将差点溢出的泪忍下去。前世的短暂的二十几年就这样成为过去,她从来都不想让自己回想起这些来。不管是悲痛,是欢喜,都随着前世的光影一点点飘撒到了湛蓝的天空中,然后来不及伸手抓牢的,就一闪即逝的,永远没了交集。
嘴角微微扬起,若夕笑自己又开始孩子气。趁小朵和后面两人不在意时,偷偷用衣袖,装作不经意的轻轻擦了下眼睛。小时候哭过那么多次,每次忍着,都忍不下去,泪总会不听话的流出来。
“女乃女乃,如果那辆蓝色卡车冲过来时,我有足够大,大到能将你推开,该有多好。”依然如前世那般唏嘘着,嘴角那淡淡的一抹笑,掩不过心里那最为苦涩的痛。
“姑娘,咱快走吧。我都饿死了……”一直站在不远处树荫地下的小朵,看着若夕发呆,终是忍不住走过来打断她的思绪。
“嗯,好……”转过身,不再望着那早已走远的身影,紧紧攥住这个灰色布袋。同小朵一起转身回去。
站在远处石堆旁的两名壮汉,冷着眼看向走过来的两个人。练过功夫的人,耳朵极为灵敏。听老妇说这个果子有毒时,两人不经察觉的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下,又很快的转过脸,竟看不出有一丝表情变化。
等若夕她们走过来时,又默默的跟在后面,紧密察觉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若夕选了一条看似平坦,实则崎岖的小路。心里暗暗思量着,能否将这十分令人生厌的两个人摆月兑掉。
突生一计,手轻轻模了模在怀里的东西,装作不小心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姑娘——”小朵啊的叫起来,赶忙过去,想要拉起若夕,可身子太小,根本拉不动。
若夕闭着眼,似是晕倒一般。对于装病之类的她最擅长了,从小便装可怜,只可惜,没人能可怜她。
“喂,你们快过来帮我——”小朵急的冲后面两个人喊叫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动。好像在等待什么似得,笃定的看着前方,不理睬两人。
若夕有些失落,两个人不过来,她怎么给他俩扎针呢。墨离曾扎过她几个麻穴,扎上后,身体便麻木了不能再动一下。想了想怀里从缝衣服那里留下的针,有些郁闷,还真没有用武之地了。
突然,听见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若夕躺在地上,听的很是真切。铁骑踏踏的,震的耳朵有些痒,若夕禁不住想动一下,但还是忍住了。
不一会,几匹马近前,听见下来了几个人,一股男人的臭汗味传入鼻息,若夕忍不住想皱下眉。却听见“嘭——”的一声,似是隔空打物的声音,瞬时,身旁的小朵躺了下去,正好压在了若夕身上。
若夕心里一惊这新来的人,似乎又是个武功很强的人。
“小吴小刘,怎么回事?”一个粗野的声音说道。
“回王管家,躺在地上的女子就是双姐要找的人。我二人本想在郊外做了她,后在闹市接到命令,暂时留下她,但却要给她个逃跑的罪名。正要将两人绑起来,就看见王管家你来了。”
“这个女子就是?”走近了一下,指着若夕说道。
“是的,王管家。”
“那旁边那个,你们做的干净点。”
“是。”小吴小刘迅速的过来,将小朵拉扯开。
若夕一听,心里焦急,也不管演戏了。顿时出声叫到,“住手!”
王管家背对的身子转过来,一脸精明鼠眼的模样,让人很是厌烦。“哦,你不装了?”
若夕心里暗了下来。原来她装睡时,他们早就察觉到了。如此的话,怎样才能逃月兑呢?
“放了她,我跟你们走。”若夕坐起来,整整衣服,不卑不亢的站起身来。
“呦,你今天走不走,可都是大爷说了算。”王管家的小眼邪恶的笑眯成缝,一步一步的走近来。若夕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
“你别过来……”若夕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挡在身前说。
“小妞,大爷我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找人乐呵乐呵呢……看你这小模样,很是标致呢……”说完还用恶心的舌头舌忝了舌忝嘴唇。若夕厌恶的瞪着他,阻止他过来。
“你不要过来……”
“爷,我就过去……”旁边几个兄弟都是一副看戏的姿态,哈哈大笑着。
若夕心里一寒,再一次的意识到,不会武功的人是最悲剧的。否则的话,她一定将这几个丑恶的嘴脸全都揍的不认识自己是谁。
“你……再走进一步……我就……把这个吃了……”
王管家前进的步子一停,看向小吴小刘,皱着眉问,“什么东西?”
“回王管家,是一种极毒的果子。吃了怕是会没命了。”
“哈哈……不就是毒果嘛,吃吧,快吃啊……等它发作也够我玩一场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