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凡在那个小院子呆了好几天,她不想见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当那天他跟她讲起六年前的事情时,自已对他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波动,她根本就不记得了他所说的那件事情,那事对于她来说,就只是一个小孩子的过家家,试想当时的她根定也没当那是一回事,不然为什么没有跟爹娘讲,哪天回去要问问爹爹,是否有此一事,但最主要的前提是,现在自已不想见到他,怕见到他,怕他又提起那件六年前的事情来,所以就只好躲在这个小院子里,但这是他的别院,她又能躲到哪去呢。
“王妃,主子让我来问问您,您可要出去走走。”一个小丫头走了前来,看着顾思凡,他对她很好,在这里的几天,除了那天他们见过面后,接下来的这几天,他们几乎就没有再见过,不是他们见不到,是她特意不想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用了,我哪都不想去。”就像现在这种情形,每天他都叫人来问,但每天都给她挡了回去。
“王妃。”那下人望了望外面,欲言欲止。
顾思凡望向来人,这个小丫头她之前没见过,也对,在这里几天,她身边的下人没有一个是固定的,每天见到的都是生面孔,这几天下来,她都有点习惯了,也许他怕她与她们熟了,会有所行动吧。
“什么事?”顾思凡看了看小丫头,看上去她的年纪应该是在十一二岁左右吧,这个年纪,在那个世界也就是一个初中生,可在这里,她却要学会如何去待候人,这就是社会等级观念的不同。
“王妃为何不试着去与主子相处呢,奴婢了解主子,主子从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过,但是她却是对王妃如此。”
“他对的人不对。”他不应该这样对待她,不管曾经那一天是否存在,但那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再也不可能会在今后发生。
“这是主子让奴婢交给王妃的。”小丫头从身体上取出一个精美的,看上去应该属于檀香类的首饰盒,顾思凡看了她一眼,接了过来拿在手上看了看。
“主子对王妃的心一如此物,王妃看后再下定论,奴婢先行告退。”那丫头见顾思凡只是拿在手上并没有打开看的意思。
一直等到小丫头离开,顾思凡还是拿着那个盒子在看,看了会,不是她不好奇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是有时好奇之心是会害死人的,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它放在一边,继续坐在院子里发呆。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什么事都不用做,每天准时有人送饭来,我现在是准一个吃了睡,睡了吃,比米虫还米虫。”这种生活一直是她想过的,但没想到,真正到来时却是在这种不是心甘情愿的情况之下。
“唉。”看着从外面飞进来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再看看自已,自己现在就好像是宠中的小燕子,只能看着外面的世界发呆,旁的什么事都做不成。
“这日子何时到头呀。”顾思凡伸出手,蝴蝶飞到她的手上,在那不停地扇动着翅膀,好像随时都准备着起动。
“做一只自由自在飞翔的蝴蝶,也好过做一只住在宠子里的金丝雀”
一直坐在那里看蝴蝶飞了一上午,直到那小丫头送来午饭,才打破她的宁静。
“王妃,午膳摆往何处?还是照旧吗?”。小丫头看了看整个人都趴在栏杆上的人,再看了看放在石桌上的紫檀盒子。
“就放这吧,以后不用叫膳了,直接叫饭就行了,还是说话直白点的好,听着舒服。
“是,奴婢尊命。“小丫头犹豫了会,最后还是点头应着,谁让她命不好,给人做丫头,而眼前这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人,却是高高在上之人,她是人上人,而她只是一个下人。
“你叫什么名字。”听她老是奴婢奴婢的叫,听着她都不舒服,她没有权力去压榨别人,别人也是靠劳动去赚取工钱,能和平相处为何不呢。
“奴婢叫小青。”小青一边叫后面的人把饭菜摆上石桌,一边轻声地回道。
“小青,那你今年多大了。”看着与之前没有多大区别的饭菜,看来这个谭音青对她还是满好的,都是一些有营养的。
“奴婢今年十一。”
“十一,正是无忧无虑的年华呀。”顾思凡低声地自言自语。
“王妃?”
“嗯,什么事?”
“想先吃哪个,奴婢帮您。”小青拿起筷子,准备着帮她夹菜。
“不用你来,你没吃吧,坐下来陪我吃吧。”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吃个饭还要人夹菜,她在王府还没这么娇气,更何况是现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之下。
“奴婢哪能陪同王妃一起吃,王妃请。”听见顾思凡叫她一起吃,小青惊慌了下,看了看并无其它意思的顾思凡,才低头回话。
“为什么不能,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哪吃得完。”
“谢王妃厚爱,奴婢不敢。”
“唉,算了,那你先下去吧。”看她那个惊慌样,还是算了吧,或许我的好心,别人还会当我在炫耀。
“是,奴婢告退。”小青转身离去,留下顾思凡一个人坐在石桌上发呆。
“一个人,真没劲。”随手在菜里扒了一下,吃了两口饭,就再也没有胃口了。
“米虫生活也太无聊了。”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她几乎没动,转身坐回栏杆上,叹息着。
这才刚过中午,下午做什么呢?顾思凡坐在那里,想了又想,一定要找些事来做,不然真成了米虫了。
啊,对了,去做扑克牌玩去。
顾思凡屁颠屁颠地往里走去,在房里翻找了一阵,才找齐所要的纸,拿出剪刀,把纸剪成所要的形状,再拿了根小树叉,点上墨,画上桃心,梅花,黑桃,四方,再写上数字,好了,一副古代版的扑克牌完成了。
在房里自已玩了会,发觉太没劲了,一个人对着牌玩什么都没意思,于是拿着牌,来到院里,等那小青来收拾桌子,她过半个时辰左右就会来,这儿的人每天来收拾桌子都是这个时辰的。
果然没错,半个时辰后,小青与两个与她一般大小的丫头就来了,顾思凡等她们把桌面收拾好了,准备离开时,叫住了小青。
“小青,你留下,我有事要你做。”
“不知王妃要奴婢留下何事。”见那两个丫头走了,小青问在那看着她的主子。
“不用紧张,我只是一个人太无聊,找你陪我。”见小青好像怕她找她麻烦似的,一脸介备地望着她。
“王妃可以去找主子。”
“呵呵,找他就不好玩了,来。”找他,算了吧,那还不如在这里呆呆看天空都好过找他。
小青在不情不愿之下,被顾思凡拉坐在栏杆上,对着石桌,看着顾思凡,不知道顾思凡要玩什么花样。
“放轻松,我只是想教你玩一个游戏。”顾思凡拿出扑克牌,放在桌上,然后一一教小青认牌上的花色与数字,没想到小青悟性好,教了两遍就记得了。
“好,现在你会认这些牌了,对吧。”顾思凡拿起牌,再次问小青。
“嗯,奴婢认得了。”小青很认真的点头,这个纸牌太有吸引力了,再怎么说小青现在也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孩,玩本来就是孩子的天性,哪个孩子不爱玩,只是环境是否允许。
“好,我现在来教你玩这个。”顾思凡又一点点给她讲解,这个锄大地怎么玩,要怎么下牌,怎么样打败对方,怎么样为止大,怎么样为止赢,足足教了一个时辰,小青终于会了,然后就与顾思凡玩了起来,一开始还顾虑着她是主子,不敢放开手玩,在一连被顾思凡杀败几回后,她也放开了,孩子就是孩子,惹毛了谁还管你是主子还是下人,照样杀。
“王妃,你真历害,这太好玩了。”小青一脸崇拜地望着顾思凡,她现在整个把顾思凡当做了偶像。
“好玩吧,我下次再教你其它的,我还有很多好玩的。”顾思凡好像找到了玩伴一样,开心地拍了拍小青的手背。
“哦,王妃,奴婢先去帮您牚灯,然后给您上饭。”小青抬头看了看天色。
“去吧。”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没相到今天是到这里来后最快过的一天,看来以后自已还是要找些玩的,不然会疯的。
吃完饭后,因为小青还要做其它的活,就没有留下来陪她,顾思凡又只好一个人趴在栏杆上,看天空慢慢出现的,越来越亮的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亮晶晶,唉,做星星真是自由。”
“凡儿是对现状很不满意?”一个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顾思凡没有多大的反应,这个院子,除了走正门的下人,也就只有他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
“我还能有什么好满意的。”一个被人关在笼子里的小燕子,一个被折了翅膀的天使,还能有什么想法呢,只能在这里乖乖地等待,看谭音悦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又或是他什么时候觉得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好一抛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