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禁 流年吻了罪 一生何求

作者 : 姜迟

洛湛起身去拧干毛巾来给容陵擦拭,然后再给他润了润嘴唇。

容陵都特别的配合,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好像不烧了。”

洛湛伸手探了探,“嗯。”

也许是因为容陵一直身体不好,反而对这样的病痛有了超强的抵抗和免疫能力。他不放心的说:“你别当我是说胡话。”

洛湛反问道:“你怎么不是说胡话。”

容陵无可奈何的问:“我哪一句糊涂了?”

眼看两个人的对话就要越来越幼稚越来越穷摇派了,洛湛顿了顿,把毛巾搁在他的额头上才直起身子很严肃的问:“你真的想通了,放开了吗?”。说的虽然指代不明,但是相信两个人的心里都明镜似的清楚。

容陵却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洛湛当然立刻反对,“唱什么唱,你好好休息。”

容陵得寸进尺的抓着他的手,“你陪着我睡吧,睡在我的旁边,背靠着我就行了。”

洛湛本来想刺他两句,居然没有忍心,也就算了。这里的环境比较简陋,两个人都没有洗澡就背靠着背睡觉。

容陵有点不大安分。一直说要给他讲背靠背的鬼故事,当然被洛湛狠狠拒绝了,这才老实的睡觉了。

洛湛实在是困极了。居然在容陵的前面睡着了。感觉到他绵长的呼吸传过来的时候,容陵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不知道是该要高兴还是悲伤的唏嘘道:“实在没有想到这一生还能这样与你相拥而眠。”虽然已经不再发烧了,但是刚刚这么大大的出了一身汗,又说了很多话,白天消耗掉那么多精力,现在明明疲倦的想要睡觉,可是怎么都睡不着。

他故意的轻咳一声,来清了清嗓子。他的嗓音很好,因为小时候爱跟着女乃女乃看戏,女乃女乃是一个大家闺秀,当然,也是一个贵族了,看的多了也就学了几句。

洛湛睡的不是很沉,在床上动了一下,嘴巴里面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容陵屏息听了一下才发现他说的是姚绛别闹,于是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真的是笑,没有想象里面那么难过的样子。

他对时间越来越在意。可能是有什么不详的预感,明明疲倦的不得了,可是一点也不敢睡着。就低低的哼唱起歌来。

因为生病的原因,节奏各方面都显得很缓慢。声音也不如平时清丽流畅,有一种淡淡的疏懒。

“冷暖哪可休,

回头多少个秋。

寻遍了却偏失去,

未盼却在手。

我得到没有,

没法解释得失错漏。

刚刚听到望到便更改,

不知哪里追究。”其实他最近一直在思考跟洛湛的关系,当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已经把洛湛的生活弄的天翻地覆一塌糊涂了。刚刚他想唱歌给洛湛听,如果洛湛同意了,他也许不会唱这一首,说出那些话已经是极限了,也许唱歌的话会故意选择一些搞笑的来缓解一下气氛吧。

现在洛湛没醒,夜深已冷,他淡淡的吟唱,“,

常判决放弃与拥有。

耗尽我这一生,

触不到已跑开。

迷惘里永远看不透。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他觉得自己其实很幸运,什么都经历了,没什么好遗憾的,哪怕真的拿不到解毒剂,哪怕容家出了事。这真的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是容家的独子,几个叔叔辈貌似都是老爷子抱养来的,倒是是几个姑姑,可是老爷子重男轻女,当然不肯把王位传给他们。这次七叔的小儿子,算起来也不是正统的容家人,但是实在是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老爷子向来聪明,当即就打电话来把容陵软硬兼施的说了一遍。容陵这次很强硬,不肯回去说清楚,也不肯收回过继小家伙的决定。

他知道,如果他走了,腥风血雨必然会来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伤害尽量减小到最低了。“,

曾妥协也试过苦斗。

梦内每点缤纷,

一消散哪可收。

谁计较赞美与诅咒。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演唱逐渐没有意识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眶很湿润。幸亏洛湛没醒,要不然真是尴尬死了。一直以来都知道洛湛对自己来说很重要,却还是没想到这么重要的。躺在床上良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了。

容陵醒过来的时候洛湛正坐在自己的身边,愣愣的好像在发呆,不由自主的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洛湛这才挺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说是要再服一剂药,被容陵拒绝了。

洛湛挺愤怒的端着茶杯走过来:“你这是做什么,糟践自己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你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责任感了。”

容陵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对于洛湛来说真的也很重要,而且自己在洛湛心里面的形象好像不是很好,太幼稚任性了吧。便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特别必要干嘛要吃药呢?尤其是处身在外的。”他一开口自己都吓了一跳,更别说是洛湛了,嗓子哑的不像话,洛湛赶紧去拿水给他喝,两个杯子这么颠来倒去的折腾温了,便看着容陵,示意他继续说。

容陵也就拉伸着自己可怜的嗓子,继续说:“我自己的情况自己很了解,这个秦纵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还是不要随便用他的药比较好。”

洛湛在心理上已经接受了他这个说法了,但是仍然不甘心的说:“你到底了解什么了?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不好好睡觉,非把自己的声音搞成这样才开心是吧。”

话一说出来,容陵就心虚的看了一眼洛湛。说来也很奇怪,自己什么心里话或者是自己狼狈难看的一面都在洛湛面前展现过了,而且自己昨晚只是唱歌并没有做出什么十恶不赦不能见人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挺怕他听见自己唱歌似的。

他的反应这么激烈,洛湛反而不好意思了,好像是自己故意偷听一样,不过也差不多吧,自己要是坦坦荡荡的话当时就可以出声制止他,或者赞扬他或者别的,而不是这么静悄悄的听着,弄的自己难以成眠。现在应该说点什么来缓解呢?我什么都没有听见?这个好像有点儿欲盖弥彰的意思。可是要是说谁叫你晚上不睡觉在那里狼嚎的啊也不是很合适,觉得人唱的不好不合适什么的当时干嘛不叫停啊……真是太麻烦了。

最后还是容陵揭过了这一页,很无聊的说:“怎么给我倒水了,医生说我现在可以喝水了吗?”。

洛湛这才挺大惊失色的呆了呆,又自我安慰的说:“看你渴成那样,我也顾不得什么了,反正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嘛。”话是这样说,他还是很担心的看了看他,然后不放心的问:“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有什么不适的吧?”

洛湛笑了笑,“能有什么事。”说着便坐起身来,洛湛本来很担心想要过来扶着,大概是想到他们现在是属于阶下囚,可能随时需要被折辱和逃命,也就由着他坐起来才问:“撑得住吗?”。

容陵故意很打岔的回答道:“你明明知道我伤的两个肩膀,当然撑不住啦。不过坐起来可以凭借月复部的力量嘛,走路都没问题。”

一点也不好笑,洛湛的心情不仅没有因此被安慰,反而意识到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伤了双肩,那,那你以后会不会不能拿枪啊?”

容陵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到我了?呵呵,放心吧。伤的没你那时候狠,你都行,我当然没问题的。”

洛湛没有跟他争辩,反而挺温良的点了点头,表示那就好。

容陵对这个景象表示很惊讶,在印象里大多数是他自己在迁就洛湛或者强迫洛湛。他们两个人始终不像是同一个位面的人,洛湛曾经说过,容陵毁灭了他那个平凡静好的梦想,打乱了他的生活,让他被迫去接受和背负上了一个很艰难而且动荡的命运。其实他跟容陵真的不一样,他有出色的哥哥姐姐,自己对家族的责任只限于孝顺父母,团结兄弟姐妹就可以了。然而现在他们俩逐渐在看同一件事情,不管中间多么的曲折辗转,到头来终于是一个方向。都说人世间最美丽的不是两厢凝望,深情款款,而是两个人可以去凝望同一个方向。而这样坚定跟执着的情感,大概就是说他们俩。

属于纯男人之间的情谊。

“你现在对我挺百依百顺的啊。”容陵状似不经意的调侃。

洛湛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别让我失望,我不希望我们到最后结束在这种地方。答应我,从今天开始,不能放弃。”

容陵嘿嘿的笑了一会儿道:“我做到的话有奖励么。”

洛湛也不小气,“有。”

容陵打蛇顺杆儿上的说:“如果我提的是有点儿过分的呢?”

洛湛愣了一下,把他理解的过分梳理了一下,挺坦然的说:“也可以。”

容陵顿时眉飞色舞起来:“那行那行,别忘了我的奖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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