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又不认识路,”潇潇一把拽了很快冲出去又突然停下呆站着死不回头也不开口的某人,她那点鬼心思谁不知道,便是贴近她无奈笑笑,明眼劝慰道,“放心,要是能考武科,我肯定让你在先,不过你下手可别太重,得给他留口气儿跟我比试轻功,怎样,你若答应,我就带你去,”
其实,也就是孟柯知道路,这地方,熟悉的,他究竟来过多少次了,潇潇瞧瞧那还在给小桃如数家珍讲解地形的某人,实觉悍然。
再回头见祁游乐一摆手,潇潇还以为她不屑呢,没想到她正了正衣装,一张愤然脸再抬起来的时候已是笑意盈盈,“一言为定”
是因为现在是正午么,这练功院里静悄悄的,潇潇左右张望着,清姐姐与她们讲明考试规则后,在三人开考之时已经离开,若是听说他已经回来了,这妙坊是全日制的授课,既没在玲珑苑,就该在这儿吧。
潇潇绕过庭中宽敞的兵器室,里面也没有什么刀剑,倒是看见一侧的墙上挂着几节软鞭,想来该是专为女子习武所用,正准备进去仔细瞧瞧就听见后院传来一声怒喝,“够了”
潇潇火速冲进后院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少女往后退着,纤细的身躯轻轻颤抖,肤色白皙,模样柔弱娇美,灵秀动人,看着面对她而背对着潇潇的一人,那双清澈眸子有着浓烈的不安,“楚公子,请你……”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溜进来,还在女子众多的地方这般放肆,潇潇看的眉心一紧,急急跑了过去,待那人转身之时确是重重的挨了一拳,“yin贼”
随后而来的祁游乐登时目瞪口呆,这丫头,不是一直信奉先看清楚再动手的么,她怎么,怎么打了他?
潇潇此时正拉着少女往外走,手中的人却不怎么配合的一直闹着别扭,潇潇仍是不住的拖着她还一边坦言道,“别怕,我再找人收拾他,”
便是伸手招着那不知为何耳聪目明该展侠义却迟迟不动的几人,女孩儿顿时也急了,“不是不是,他没有,他是,”
“看来还是饿的好,起码不会有力气去跟别人动手,”
这声音?不久前还问过她要不要换一封,是不是要弃权,口中尽是轻蔑的嘲意,现在,还是如此。
潇潇翩然回头,朝着轻抚脸颊迈步而来定然看她的人嫣然一笑,“你若是饿了就该去吃饭,用这样如饥似渴的目光盯着一位姑娘又是什么意思,我要是再不动手就该你动手了吧,”
某人心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如饥似渴的目光了,胆战心惊的畏光还差不多,男子抬手快速的擦了嘴边方才被打时不巧咬破下唇渗出的些许血痕,懊恼的哀叹一声离她几步站定,似是气愤的很,抖着手直指少女,“你自己说,说不清楚以后就别来了,”
这人真是胆大包天,有这么多人在场他还意图威胁,不对,他正在以血威胁,潇潇继续拖她,怎奈这少女是铁了心不走了,小脸儿愧疚的,竟连气都短了三分,“姑娘,他是负责武学的考官,前几天我不慎将他打伤了,此番是特意来赔罪的,姑娘你定是误会了,”
他?他不是诗科的考官么,还有,眼前的少女怎么看也不像是力大无穷,有着能够匹敌男子的蛮力,又或是武功高手?可她连自己抓着她的手都挣月兑不开,而且,明明她的眼中满是恐惧,明明是被他逼得步步后退的,怎么会?
“一派胡言”这话是冲着那饶有兴味听着解释环臂等她道歉的一副趾高气昂得势嘴脸骂去的。
潇潇拧眉,再不考虑,急欲动手,眼见孟柯像是要帮她似的过来了,一把推了那信口帮腔定在惯犯的清纯少女往他那处躲,便是准备去有始有终的打他到底。
又是咚的一声,潇潇往后一看,不行,还要揉揉眼睛,再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孟柯,怎么说也是个男人的孟柯,竟被一个少女一招给摔的仰趴在了地上,更奇怪的是,她,还一脸惶恐的蹲在一边,柔声低语泪光闪闪的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男子恐惧症,刚刚,刚刚你碰到我了,”少女说到这里不由的一愣,“咦,不对呀,你也是女子,我怎会有这种反应?”
男子已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潇潇冷哼一声也不理他,刚要为孟柯向少女辩白几句,一直远观不语闲看闹剧的祁游乐却拦在了她面前,对她身后的人毕恭毕敬的近乎谄媚柔言,“请问,你真的是武学的考官?”
对了,她们是为这事来的,她怎么给忘了,潇潇心里纠结着,且不说他之前的伤好没好,刚才她二话不说就打了他一拳,他又怎会帮她们的忙,清姐姐也说过,武学是中级院和高级院才会开的课,若她得到了这支特殊才能的签,进了中级院,岂不是?
“两位姑娘都要考?”
潇潇看不到他的表情,听他的声音倒是平静多了,登时长出了一气,祁游乐兴奋的重重点头嗯了一下便抓着潇潇硬是把她扭了过去。
某人做低头沉思状心有预计肯定要被他直接拒绝委婉回绝或者武力狠绝的时候,却听他爽快的说了一句,“我现在就可以把签给你们,”
潇潇被他如此大方的一句给懵的瞬间找不着眼神的着力点,本能的迅速看向发话的人,他竟然对着她温和的笑了,直觉鬼祟,果然,应验了,“不过,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下一刻,在地上摊着的孟柯就看着男子豪气的转身而去,潇潇低眉顺眼的跟上,祁游乐一脸开心的尾随,然后,然后,他居然关上了房门,只留了祁游乐一人在外。
与此同时,自己的脑门儿竟然蹦出了一颗石子儿,原来,他没做梦,连房檐上的某人也看见了,这就是明示了。
孟柯一骨碌爬起来,就差踮脚使招儿,破门而入了,那少女还在后面追着说要再试试以证明她真的没说谎,刚才定是无心之失碰见陌生人所致,孟柯没有勇气在身体扫地后还要体验一遍名誉扫地,只得以常速跑过去,规规矩矩的敲门,不解轻唤,“潇潇,你怎么进去了?”
某人眯着眼睛正瞅着房内不觉旁边一人更以鄙夷的目光急欲扒下他这副惺惺作态的皮囊,不料他扒着的门,猛然开了,“你来的正好,”
潇潇这下可学乖了,一个闪身,与他亲密接触的是,冰凉的地石,孟柯因她求助般的那句话欣然抬头,迎面所见,该死,那人正在月兑衣服,孤男寡女的独居一室耍起了流氓行径,孟柯立马拉住潇潇就要走,“还没上药呢,去哪?”
“喏,”潇潇把他的手从衣袖上拿下,又把刚加了几味特效散瘀的药酒交给他,“药我已经调好了,让胡姐姐帮你擦吧,”潇潇向他瞟了一眼就见他上身已经月兑的就剩件单衣。
yin贼,她是没有叫错的,刚刚看在他确是无辜被打的份上,答应了他会帮他瞧瞧伤做个药敷治一下顺便交换两签,谁知道他的伤会在后背,还要祁游乐在外站岗放哨说是以证两人清白。
拜托,这里既然有教药理,那教员就该是大夫了,他竟然说那人是庸医,邪心昭昭,难道,清姐姐所说,是暗指他喜欢占女学生的便宜不成?
潇潇可不吃这套,自是决定快速离开,恰巧孟柯来了,又见他攥着瓶子像是恨不得马上泼过去似的,忍着笑拦下,朗声说了,“这药酒要边擦边揉才能入体散瘀,胡姐姐可要多费点力了,”
孟柯了意,男子摆手已是来不及了,潇潇拿了签跑出去和祁游乐一块儿贼笑的声音也盖不住房内人一声声的哀嚎,不过,房外的另一人听着那惨叫,脸色也是惨绿惨绿的,潇潇见她像是跟自己差不多大,容貌乖巧,又有这等敏捷的身手,便是拉了她三人攀谈起来。
原来她叫白绫,十七岁,前几日刚考进中级院,两人一听这名字顿时觉得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便是一齐讪讪的笑着问她怎会起这样的名字,少女一时窘得满脸通红,低声喃喃着,“你们,你们也可以叫我小白,”
又是小白?小白姑娘,这称呼倒是不错,几人相谈甚欢,待孟柯气喘吁吁捏着手腕出来的时候,三人已经商量好了以后一处学课,气氛融洽的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孟柯一见光就被石子儿不停的追打,又因某人怪癖不敢上前,便是识趣的站到一旁浅笑注目不动口的小桃身边提了一句,“该走了,”
三笑两默前后出得后院,房内的人衣衫俱整面色微恙手骨咔咔作响的出来了,秋风扫过,只觉背上一阵凄凉,好冷……
回来已是未时,潇潇今日用脑使力抗打击表决心的困顿的很,回来只喝了半碗碧梗粥暖了胃就在花窗边的软榻上睡了,那张床,她实在是有些阴影。
一个时辰之后,落月神色慌张的用火烧的速度飞快的跑了回来,入门的时候还绊着了门槛,咚的一声摔趴在了地上。
此时夕阳余晖最后的温暖夹着傍晚的凉风已让她睡的没有那么沉,这熟悉的五体投地必然音已经是今天以来的第三次了,有前事之实为鉴,这回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潇潇眨着迷茫如雾的眸子,望着狼狈爬起身的落月,听着她嘴里还不忘报告着,“小姐,我看见王爷往这里来了,而且他的表情很,很,”
今早不是才被他堵过又被她甩走了么,怎么又来了?潇潇不等她说完幽幽摆手,“把门关好就行了,嗯,最好还是插上吧,”
落月还没来得及挨着门,就见他一脸愠怒的迈进来了,“王,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