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不平常 第一章 乌龟小仙 第一百二十节 绝情的木木

作者 : 公子离月

布平常差点就一耳光扇过去,但他早一步料到,将她的两只手都锁紧在怀中,唇贴着她的唇许久,才淡淡的移开,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涨红了脸,气得呼吸不畅。

她正开口要骂这些神经病,那边老鸨却袅袅的走了过来,告诉他们房间准备好了。绝灭抱了她就往楼上去,太卿和太璃对视一眼,也跟在后面上了楼去。

一进房间,绝灭就将挣扎的平常放下。随后进来的太卿拦住她的去路,璃渃最后迈进门来,带上了门扉。

三个男人的表情总算恢复了正常,也不再说那些疯话了。

布平常冷哼一声,退开一步,指着他们三个人道,“你们就知道欺负我夫人?夫人?好啊,现在本夫人就要你们侍寝。”

“我说,他就在隔壁。”

一语毕,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冷到冰点,各种尴尬。布平常一时也忘了生气,只觉得紧张得要命,知道木木就在隔壁,一墙之隔,却没有信心走出这道门,去敲开他的房门。青楼毕竟不是什么正派的休闲娱乐场所,她怕看见他和其他女子纠结在一起的场面,上次光是个鸳鸯浴都叫她郁闷到差点爆炸,这次要是再看见神马更深入的春闱场景,她怕她会连面对木木的信心都木有。

三个男子见她垂着头沉默,表情各自不同。绝灭清冷的笑,太卿温和的注视她的睫毛,璃渃则十分不爽滴抱臂围观房间里每个人的姿态。

“要去救赶紧去,见完了好回山。掌门师兄私自离山若是被发现,后果可不大好。”璃渃淡淡的说完,伸手在布平常头顶揉了揉,对她暖笑道,“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那……我去了。”布平常纠结了一小会儿,便开门出去了。

房间里的三个男人瞬间沉默下来,各自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也不交谈。绝灭在放置七弦木琴的几案前坐了,双袖拂过琴面,铮铮转转的乐声便流淌而出,一曲《高山流水》竟是失传多年的调子,璃渃也懂音律,自是专心欣赏那难闻一闻的乐声。太卿则凝望着窗外的一株枯树,眸子里清澈干净,仿佛是被这悠然的琴圣洗过,清亮如月。

三个人谁都没有开口,但谁都明白这里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定,不知道平常她,会被伤到怎样的境地……

布平常在走廊上来回跺了不下十次,才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曦木的房门。

等了半栈茶的时间,里面也不见有人应,布平常都以为扣扣的消息有误,准备走人。才听得有脚步声过来了。

她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心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瞬间缺氧,涨红的脸色像夏天初长成的番茄。

门扉逐渐打开,门中人眉目清冷,干净如水的眸子依旧,素洁如雪的衣袂飘然,无一不是她深深牵挂着的那个男子——她的木木。

两人对视,均是沉默,布平常只觉得心跳到了喉咙口,血液不停的往头上冲,明明想好的开场白,怎么都说不出口,只得呆呆的望着他,傻掉。

曦木凝望了她片刻,才侧过身对她道,“进来吧。”

布平常愣了半晌,头皮发麻,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是让她进去来着。先迈左脚还是右脚呢?此时此刻这个问题成了重大疑难。

“不进来?”曦木淡淡问完,伸手重新去扣门扉。布平常这才急了,一把抵住门,急速溜了进去。

曦木关上门,转身看着手足无措立在房间中的布平常,唇角泛起一丝浅淡的无奈。见她抬起头来拿眼角撇他,便别过眼去看向桌上一支新鲜的梅花,也是白色,如雪。

那时候,也是这样白如雪的梅林前,他告诉了她那个石头里,刻着他的心意。而如今那石头里的刻字已经黯淡下去,看不清了。

布平常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在他面前,她好像一直都傻乎乎,笨笨的。

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去,扯了扯他的衣角,“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曦木收回攥在她手心的衣角,饶过她径直走到窗边的卧榻上坐下,卧榻上的小矮几,几面置着烫暖的酒。

“你来就是要说这个?”他的语气很淡,淡到仿佛是回到初始的时候。伸手握住酒壶的曲柄,从暖壶里提出,倒进琉璃金樽中,抬眼看了看布平常,“说完了?”

他将酒壶放回暖壶,却不去端那杯酒,目光又落在窗台上那支新鲜的梅花。

布平常不是第一次被他冷落,初始的时候他也是很不屑同她讲话的。但这时候同那时候不同,他是故意在赶她走,他还在生气么?不肯原谅她,是么?

“木木,你能不能听我说说那天的想法。”

“不必了。”曦木将目光收回,并不转眼看她,却不知在看什么。

布平常的心像是重重的被砸了一下,血淋淋的疼,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呆呆的立在原地,甚至不敢看他此刻冷漠的表情。

曦木端起那杯已经冷了的酒水,拿在手指尖反复忖度,她看不出他将一粒细小的冰晶放入了酒水中,轻轻漾化。那冰晶不是它物,正是用密火令向汐岚换来的水魄。她体质属火,若得了水魄入体,阴阳调和之下,修炼中不至于走向灯枯油竭的极端。

“喝酒么?”曦木淡淡问完,起身来将那酒水端到布平常面前,放入她的手心。又极快的收回手,回到软榻上坐了。顾自去倒另一杯酒,也是端在手里,却没心情喝。

布平常把那酒水一饮而尽,将酒盏捏在手里,垂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弱弱的问,“我……可以把话说完再走么?”

“随你。”曦木说完,将那冰冷的酒水倒进胃里,“胭脂隔些时候上来,你不觉得不方便,我也不会介意。”

这个胭脂一听就是个ji子的名字,她跟木木……难道……布平常扫向那张罗慕轻纱点缀过的软床,床案上很是整齐,看不出有什么蹊跷。

曦木看她去看床,顿觉得好笑,这个女人还是这么可爱,叫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待会再看,会更精彩。”曦木说完,起身来,刚才那酒水滑进体内,一阵冰冷。他懒懒的行到床边,长臂一展,外衣便整齐的退下来,平平整整的搭上一旁的衣架。

“你……果真不走?”他定定看着局促不安的她,看她的睫毛在他眼底轻轻翻动,握紧的小手指节发白,胸膛起伏不定。心间像是被针猛地扎下,抽痛不止。她是他最不愿伤害,却不得不伤害的女人,他的痛,比她的不少分毫。

布平常只觉得委屈,眼泪不听话的往上涌。他可以责怪她,但是不该这么冷淡的对她,还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但她并不生他的气,她从来都不会对他生气,对他,只有仰慕和喜欢,没有怨恨。

“给我一点时间,把话说完我就走。”

“我说过了,不必。”曦木冷冷回绝,上前拉起她的手就往门外去。另一只手心里的酒杯砰然落地,一声争鸣刺痛两人的耳。

曦木身形顿了顿,布平常急速挣月兑他的手,反手抱住他的后背,将脸死死贴在他身后,隔着洁白的中衣,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大海的气息,心里不知是痛还是喜。

“木木,让我说,让我说,上次是我不好,我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可是我是怕你……”

“住口”曦木打断她,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决绝坚硬,不容她反抗。他想解开她扣在他小月复上的手指,低头却见她的手指扣得好紧,白皙的手被弄得没有一点血色。眼底止不住的疼惜,却急忙用冰冷掩盖起来,却始终无法去解她的手指,只得任她抱着。

她轻轻的啜泣声,极细极小,却生生刺痛他的每一根神经,痛到几乎窒息。

“你……不喜欢我了么?”她问出这一句,旋即后悔了,如果他说不,她该怎么自处,该怎么面对,该怎么封闭自己对他的感情,再深深埋藏?她做不到,做不到不喜欢他。

等了很久,曦木始终不言,只是侧过脸来,轻声道,“放手。”

布平常将手指再扣紧些,身子完全贴紧他宽大的后背,好怕一放开,他就要消失,再也见不到。失去他,是这世上她最难以忍受的痛,她怕痛,很怕。

“你回答我的问题。”

曦木淡淡的笑了一声,听不出是悲是喜,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你以为我会有第二个答案?”他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但这话说出来,语气声调都足以让她误会。

他就是要她误会。他们,不会有未来。长痛不如短痛,她可以慢慢忘了他。

“我懂了。”布平常的手渐渐松开,收回,垂在身侧,每一个指尖都红肿刺痛,人家都说十指连心,她终于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既然懂了,还不走?”曦木展臂一挥,扣上的门扉便轰然大开,门外正好端了酒菜要进门来的ji子,得了这个便利,正好袅袅娜娜的进了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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