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茶心里早有了计较,大哥是个死心眼的人,虽然极疼自己,但自己这回做了这样的事情,也是伤他最深的,爱之深,恨之切,也不过是这个道理。他能不能原谅自己,已经不奢望了,只盼他早日走出低谷,重新振作起来。
林小茶一路上还不时地去调戏调戏宫女,戏弄戏弄太监,但是到了大皇子门口,整个人跟变了个人似的,愣愣地站在那里。
林小茶发了半天的呆,最终还是进去了。一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酒味儿再加上作呕后的污物在经过高温发孝,味道极是能闻扑面而来,林小茶捂嘴不及,竟被这浓浓的酸臭味儿呛得咳嗽起来。“大哥?大哥……你在吗?”。这屋子里还有人住吗?一片狼藉不说,还散发出这么恶心的味道,若是正常人处在这要的环境里面,又谁能受得了?至少她就快吐了。
强忍着内心番涌,林小茶围着整间屋子转了个遍,在最角落里找到了大皇子林殷,此时他已经瘫在地上,怀里抱着酒壶,不省人事。叫来人把林殷抬了出去,又命人把房间里打扫干净。
“你们主子都成这样了,你们倒是在外面逍遥快活?”林小茶手里拿着鞭子,时不时晃荡一下,吓得一群小宫女太监尖叫连连。浑身颤抖,想躲也躲不了。“回公主……是大皇子他……他不让我们管,否则奴婢们脑袋不保。”
“说不管就不管啊,你们也不怕我要了你们的脑袋?”林小茶把鞋子舞得虎虎生威,还没落身上呢,已经吓破了胆。林小茶看着他们吓成这样,也不在为难,毕竟自己是个讲理的人,那里会这么刁难人?!(不刁难人,某人刚才是在做甚么?)
林小茶命人关宫门,让人直接把林殷扔在了大院子,打来几桶水,哗啦啦直接淋下去。
林小茶坐在一旁,吹胡子瞪眼,赶紧有献殷勤的宫女拿伞来给她遮阳,完全对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主子不闻不问。林小茶瞪了那宫女一眼,宫女立刻低头走开了。又泼了两桶水,大皇子才晃悠悠地醒来,此时宫女们早备好热水,太监负责把他扒了衣服,抬入水缸,林小茶坐在假山上,打着伞监工“你们给我仔细着点儿,洗干净了,但是不能搓破了皮。搓红搓青搓紫是可以的。
林小茶这话一出,个个搓背的手上再不敢下狠劲儿了,公主大人可是发话了,这个搓红搓青搓紫她说是可以,但你得完全按照好话里的意思去反着做,以于搓破皮嘛,如果你能达到前面的三样而搓破皮的话,是完全可以的。
大皇子长时间醉酒,身体不支,整个人昏昏沉沉,虽有了意识,却仍不得完全清醒。洗了一半,醒酒茶熬好,灌了两碗下去,又用水把他整个人清洗了三次,总算清爽了。抬回房间,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御医已经在外侯了一个时辰,此时方请了进来,细过一番治,林殷倒是没了大碍,林小茶亦松了口气。“大夫,你给他几下,让他醒过来。”
“大皇子身子正虚,扎针不妥。”现在若是扎针,对大皇子的身体恢复有所阻碍。
“有何不妥?我说扎你就扎,你犹豫做甚?要不这针我就扎你身上了。”林小茶从一块长布上拔下一根银针,做势要扎,这老太医一大把年纪,跑是跑不动了,只好乖乖回来扎针。两针下去,大皇子就悠悠转醒,不过眼神似有不妥,眯着眼对着周围的人瞅了好半晌,才认出来。当脸从御医脸上移到林小茶脸上后,脸色不由的苍白。
林小茶心知肚明这是为何,也不多说,摒退了所有人,一没了外人在场,林殷倒是光明正大的捌过脸去,哼地一声,再不理她了。
林小茶看着林殷这模样,顿时泪盈于睫,拼命眨了回去“哥……”轻轻地唤了声,很明显地大皇子根本不打算理她。“大哥你真没出息。”若是说些软话,未必不能挽回大皇子的心,只是以她林小茶的个性说出些认错求饶的话来,是凭谁也会怀疑她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大皇子的双肩只是一颤,也仅是一颤,再没了反应。“枉我平日里对你百般的敬重,视你如天神,谁知你竟然是这么一个孬种,为了一个男人,就寻死觅活,太丢我林家的脸。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照顾你,你以后爱死那儿去那儿去。”说完起身在林殷的背上蹿上一脚,转身走了。
林殷躺在床上仍是动了不动。林小茶一到屋外,就有些后悔了,自己方才是不是太过份了,骂也骂了,再拾掇上一脚,多伤人自尊心呐!但回头一想,这个大哥就是个贱骨头,以前就这样,越是不听他话,他就越是热络你。
不过林小茶也没有立刻离开,到了偏厅,让宫女去打探消息。好久宫女才气喘吁吁地回来,结果是:大皇子仍然躺在床上挺尸!
林小茶无奈,再不说甚,离开宫了,临走前吩咐了宫女,若是有异常马上去宫外的一钱闲找她。
天色渐暗,林小茶回到铺子里的时候,已经开始打烊了,花乐见到她什么也没问,仍然拔着手下的算盘,倒是一进门就看到一张哭丧着的脸,让她原本就不吃好的心情更坏了。
玉公子坐在角落里,身子蜷缩成一团,见到林小茶回来,抬起一张小脸蛋儿,梨花带雨,巴巴地看着她“你可算回来了。”林小茶抚额,这两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刚过宫里抚慰了个大的,接下来又是个小的。“有什么事儿啊!”直接朝玉公子勾了勾指头,玉公子就跟着她屁癫癫地到后院里去了。一到后院,玉公子就不得了似的,紧紧地抱着林小茶的腿不放“小茶……这事儿可都是你惹出来的,你一定得解决到。”
请问她若出过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