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付出,收回来真的不容易,我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我转动刘秉旭的房间门把,“咯吱”的声响惊扰了我的恍然,我垂首默默静思。
“忽——”门突然很快打开,刘秉旭似乎等了我很久,直到耐心用完的时候便亲自前来。果真,我杵在原地,不知所措。我转身,他拉住我,暧昧地问:“为什么不敢进来?”
我很没骨气地别过脸,对不起,我实在不敢看他一眼,好像他的黑眸就是无底深渊,是摄魂的诅咒,我不能,也没有自信完全抵挡。
“我过来是想问…问…”我想问的事情很多很杂乱,我该怎么问?我该拿什么资格问?我是什么身份问?我…我究竟在干什么…
刘秉旭俨然不喜欢看着我惊弓之鸟的模样,他捧着我的脸颊,轻轻地问:“是不是害怕外婆的病?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外婆出事。”
我泪眼婆娑地仰起头,咬着唇问道:“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好?”
刘秉旭一怔,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推开了他,艰难地质问:“我不习惯,也许我根本受不起,你知道吗?我好几次问自己,你究竟怎么了?我究竟怎么了?我们究竟怎么了?我知道,那一晚上,我们…可是我真的不想因此而对你有什么要挟,我不要成为这样的女人,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情,彼此都享受这一瞬间,不存在之后的责任。”
刘秉旭默默地勾起嘴角的笑意,走过来拥抱着我微微抖瑟的身子,柔柔地抚模着我的发丝,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却用手掌的温度渐渐掩埋我的不确定,或许只是一个动作,我就被俘虏,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就是再挣扎,也毫无意义。
“我煮好了咖啡,要不要喝一杯?”刘秉旭站在我身边,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我窝在他的怀里,很理所当然地霸占这个领域。
我点了点头,然后他就转身去吧台,为我倒了一杯咖啡,递给我的时候,又道:“以后不要喝那些劣质的咖啡,对胃不好。”
我捧着咖啡杯,闭上眼仔细地嗅着浓浓的咖啡香,很陶醉,很眩晕,直到我真的分不清这究竟是咖啡的味道令我着迷,还是他的味道使我痴迷;反正我趴在他的胸口,他靠在床头,依然温柔地将手指划过我的发中,真真切切地感受他的存在,感受我们都在。
“对不起。”刘秉旭突然说道。
我扭头看了一眼他,淡笑地问:“为什么?”
“以前对你的种种。”刘秉旭点了点我的鼻尖,宠溺地说:“或许我真的做得不对。”
“是大大地不对。”我笑道:“看你这么诚恳,庭外和解。”
“可是你是杨妃语的间谍这是不争的事实吧。”刘秉旭咬着不放,得意地笑道。
我爬起来,撅着嘴说道:“那个时候我需要一份工作,况且我自己还没有站稳自己的位置,自然很容易被人利诱,我承认我之前的身份确实…确实有点令你不得不防备,可是你不能因此而戏弄我嘛,哼,人家一个小小职员,辛苦工作,两边的差事都不能耽搁,你还时不时地戏弄人家,真是没道德。”
“哈哈,你说我没道德?”刘秉旭也认真地笑道:“要是换做别人,查出来你是间谍,在公司搞帮派,一定把你送警局查办,看你是不是窃取情报的商业间谍呢。好在我心地善良,不跟你计较,才没有说穿那层纸,让你安然无恙。”
“你还说,当初你在麦先生面前一句话也不说,还摆着一副臭脸与杨妃语站在统一战线挤兑我,知不知道我当时的心啊…”我嘟着嘴,忿忿地埋怨:“碎成一块块地,别提多伤心了。”
刘秉旭微微蹙眉,凑近我身边,轻声道:“不就是直接开除你,至于那么伤心吗?为什么?”
我慌慌张张地别过脸,移动的位置,背对着他,嘟囔:“那个时候不是说了缺钱要工作嘛,自然很担心咯。”
“是吗?”。刘秉旭双腿缩回来,盘腿而坐,从后面搂着我的腰,在我耳边轻吐道:“我还以为,某个人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爱上了我…知道不能在我身边工作了才伤心欲绝啊…”
我一咬牙,拍打他的手背,啐道:“你少自大了,那个时候我恨死你了,你无缘无故还让我去照顾过气的明星,喂喂喂,还故意透露我是你的文秘的身份,你不知道这样的身份很尴尬吗?很容易引起对你有极大兴趣的女人的敌意好不好,你反正就是坏心眼…”
“我可没有那么做。”刘秉旭把我扳过来,说道:“我真的没有跟Stella说过你是我身边的什么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阿旭,还会是谁?
刘秉旭见我若有所思,于是趁势将我紧紧抱紧,拉入他的怀中,开始亲吻起来。
我好不容易推开他,又问道:“对了,阿旭,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刘秉旭抿了抿嘴,不耐烦地问道:“这个时候你干嘛非要问那么多问题?”
我拿手指堵着他的嘴,眨了眨眼,说道:“必须要问,是我心里的结。”
“啊呜…”刘秉旭又将我的手指咬在嘴里,邪笑地嗫嚅:“好吧,你问吧。”
我顿了顿神色,从他嘴里抽回手指,很严肃地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利用我对付过三少?”
刘秉旭之前一直都在挑逗我的身子,但是听到我的问题之后,他倏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双眼的眸光很敏感地隐去难得泻出的情意。
我看着刘秉旭走下床,始终一声不吭,这样的结果令我很受伤。
刘秉旭倒了一杯红酒,大口地喝起来,我冲上前夺过他手里的红酒,当着他的面一饮而下,刘秉旭赶紧制止我的动作,激动地问:“你干什么?”
“咳咳咳…”喝得太急,我不小心呛到,刘秉旭关心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对不起,一开始我的确这样想过。”刘秉旭一边拍打我的后背,一边冷漠地说。
我惯性地咳嗽,不想停止,因为我停下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