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之后,徐老走进了钓鱼场地,四周由保镖团团围住,而麦老先生坐在桥尾已经开始着手钓鱼的事情;徐老款步而至,身后面的保镖也尾随其后,不过本来就守在桥边上的保镖又将徐老的手下挡住。
徐老一扬手,示意他们都站在桥边听命,而自己只身走近了麦老先生身边;椅子也为他准备好了,于是他不慌不忙地坐下来,侧身拾起地上的鱼竿。
“呵呵,你又迟到了。”麦老先生将鱼竿一挥,眺望着湖面上的涟漪,然而映着夕阳的脸色也瞧不出究竟暗藏了什么玄机。
徐老淡笑一声,一边摆弄鱼食一边说道:“不管来得早还是来得晚,只要没有错过好戏就行了。”
“好戏?”麦老先生咯咯一笑,反问:“徐老认为什么才是好戏?我麦某也是很久没有看过好戏了。”
“不远了。”徐老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又道:“你认为呢?”
“看来,徐老心里面的那根刺很深啊。”麦老先生冷厉地说。
徐老仰天长笑地说:“这根刺究竟是埋在谁的心里,恐怕最清楚的人莫过麦先生了;我徐老也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即便有人要回来讨债,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麦先生不同,如今的权势富贵才慢慢地进入你的口袋,那些老股东逐个被你吃掉,你真是煞费苦心啊”
麦老先生不自然地笑了笑,紧握着鱼竿,扭头低啐:“谁要留下祸根,现在这个烂摊子就由谁来收拾。”
“是你一计不成,赔了夫人又折兵。”徐老不以为然地冷笑:“我劝你还是早些收手,你别以为凭一人之力就能吞掉整个骆氏。”
“徐老,看来你真的是老糊涂了,骆氏早已经不复存在。”麦老先生硬生生地纠正,又远眺着说:“钓鱼之人却无心钓鱼,让鱼儿任其挣月兑,哼哼,非智者也。”
“好,我就甘愿做个愚钝之人,看你这个智者怎么玩下去。”说着,徐老扔了鱼竿站起来,而身边的麦先生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上的鱼漂,直到有了轻微的动静,他才噌地站起用力一拉,将上钩的鱼儿甩上了岸,正巧落在了徐老行走的路中间;看着奄奄一息,不停挣扎的鱼儿,徐老的心思越来越沉,完全没有一个胜者的喜悦。
“轰轰…”外面电闪雷鸣,屋子里的男女交织在一起,女人盘在男人身上,倾尽所有妩媚只愿能得到身下男人的垂怜;而男人毫不怜惜地蹂躏她的身躯,所到之处,无不yu火缠身;几番周折之下,男女才迎着外面的风雨停息下来。
女人穿着薄衫走下床,洗漱之后才倒了杯红酒走近床边,男人坐在床头,显得若有所思,并没有欢愉之后的畅快。
“咦,这是什么?”女人突然眼前一亮,看到床头柜上面的水晶鱼,于是拿起来把玩;岂料这个时候的男人突然暴露,从女人手中夺过来之后,劈头就骂:“谁让你动它的?”
“我…”女人顿时惊诧不已,神色慌张,她赶紧放下酒杯,歉意地低喃:“旭,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这不过是个装饰。”
刘秉旭推开了身边的女人,稍微冷静下来,他紧紧地握着水晶鱼,缓和地说:“你先出去吧。”
“旭…”
“我想静一静。”刘秉旭说着,又走去了另一个房间。
女人只好穿上衣服缓慢地退出房间,与此同时,过道上的藤田看到了她,于是嚷道:“美智子,你怎么出来了?”
松山美智子低着头,委屈地说:“藤田先生,旭说他想静一静,所以美智子不方便打扰了。”
藤田寻思了一会儿,又说:“那你去休息吧。”
“是。”松山美智子无奈地走去过道尽头。
藤田伸手打开了房门,刘秉旭从内室走出来,不耐烦地埋怨:“不是跟你说我要静一静吗?”。
“嘿嘿,你小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藤田揶揄地笑道,刘秉旭一见是自己的朋友,于是才稍微有了好脸色,走近了他并坐下来。
“美智子是松山先生的小女儿,虽然她也是松山家族的一颗棋子,但是人家却温柔体贴,并且又有显赫的家世,至少在松山先生看来,他愿意在你身上投资啊,你怎么能对别人这么冷淡?难道就不想想后果?”藤田跪着笑道。
刘秉旭将水晶鱼放在自己身边,一边抚模一边说:“我不管她是谁的小女儿,也不管她有多显赫的家世,只要是碰过水晶鱼的女人,我都不会要的。”
“你这是何必呢?”藤田摇了摇头,低叹:“枉费人家女孩子对你痴情一片。”
刘秉旭又稍微挪动身子,面对着藤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藤田抿了抿嘴,迟疑地说道:“李鑫在监狱去世了,报告出来说是意外。”
刘秉旭隐忍着愤怒,双手握拳地捶打地面;藤田扑上去拉住他,劝道:“你先冷静。”
“他赶尽杀绝。”刘秉旭眼眶中的泪水不停地打转,但是又被自己逼得不能掉下来。
“阿旭,所以你更要报仇。”
“当然要报。”刘秉旭咬牙切齿地说:“他为什么连一个外人也不放过?”
“我想他们应该是找你找疯了,以为顶罪的李鑫能知道你的下落。”藤田分析着说:“探子也回来报道,说是麦齐隆开始采取措施,将老股东逐个吞并,而持反对态度的老股东不是死就是残,要不就被送进精神病院,总而言之,麦齐隆要独揽大权。”
“哼,那徐老呢?”刘秉旭冷笑又问。
“还在新加坡。”藤田蹙着眉又问:“你跟了他这么多年,应该了解徐老的个性,你觉得他究竟是站在哪一边?”
刘秉旭用手指在水晶鱼的周围打了一个圆圈后,意有所指地说:“他是老狐狸,跟麦齐隆不相上下,我看他不会站在任何一方,但是可以利用他。”
“这么说,你有了主意?”
刘秉旭瞟了一眼藤田,然后将水晶鱼拿起来,朝着屋内的灯光照了照,喟叹:“好美…”
我趁着大家都不在家的时候躲进自己的卧房,然后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文件袋,我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动与好奇,将文件袋打开。
里面确实有不少文件,还有几张照片,一些简报;我捡最直观的东西了解,首先看到泛黄的照片和简报。
“骆氏集团?”简报上面赫然标记着这四个大字,然后就是模糊的照片,照片上面有个端庄漂亮的女人,她挽着身边的男子,模样俊朗,看起来就是年轻有为。
“骆氏成功收购了麦氏集团的股份,庆功宴上的他们都显得意气风发…骆太太一件中式旗袍艳压群场,成为万众举目的焦点…”因为简报褶皱过,并没有被人好好保管,所以时隔这么久之后再看起来就比较的吃力,很多字眼都几乎看不清楚了,于是我看了一下日期,原来距离现在快三十年了;不知道这个骆氏是什么公司,那麦氏呢?会不会是公公之前的公司?可是这里明明说骆氏收购了麦氏集团,究竟谁是骆氏集团,谁是麦氏集团啊?
我翻开了下一张,也是简报,但是内容都差不多,不是说骆氏收购这家公司,就是去另一个地方举行庆功宴,然后就是携带妻子骆太太举办盛大晚会。看来,这个骆先生一定是个疼爱妻子的人。
我不禁会心一笑,再准备翻开下一页的时候,突然自己的小月复阵痛起来,并且这种阵痛的感觉越来越难受…
我赶紧收好地上的文件,可是一蹲下来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我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申吟,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手又不得不收拾这里的残局。
我潜意识告诫自己不能让三少知道我的这些文件,于是我只能咬着牙,隐忍将文件收拾在了文件袋里面,然后随手推进了床底下,暂时保管着,祈求能蒙混过去。
“乔妈妈…”我爬了几下,又嚷了一声:“乔妈妈…”
乔妈妈听到一点声音,赶紧闯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主人,不由得吓得大惊失色。
“少女乃女乃,少女乃女乃…”乔妈妈扶起了我,又瞥见了我腿边的水渍,立刻了然于心,大声喊道:“快来人啊,少女乃女乃要生了…”
我在昏厥过去之前就只听到乔妈妈高亢的喊声,直到最后被人推进了手术室,我才稍微清醒过来…
躺在手术台上,我睁开一丝眼缝,赫然看到了外婆的笑脸,不但如此,还有一个男人,他很陌生,憔悴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也在用自己的笑脸安抚着我;我下意识搜索他在自己脑海里的印象,突然间,我想到了简报上面的脸,虽然现在看到的男人并没有那么俊朗自信,可是他的笑容却总是那么令人安心;在最后时刻,我竟然将他和阿旭的脸重叠了…
我想伸手抓住他们,却被自己惨叫的声音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