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一点点从指间流逝,晓月眼前越来越模糊,靠在桥上静静地看着前方,白茫茫的把一个世界隔成了四五重,却没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世界,在看到伤口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为零,虽然没有打中心脏,但出血速度实在太快,如果一般人及早送往医院还有活的希望,但她,绝对不可能。
因为晓月的血型是A型RH阴性,正如当初她告诉过孤鸣野的“熊猫血”,全国所占人数可怜的不到百分之一!在本市能给晓月输血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陈妈,一个是孤鸣野,可一个如今在海南度假,一个不知身在何处……
耳中嗡嗡的响,怎么都无法听到子湫的声音,看不清听不到模不着,难道上天在玩弄自己,重生回来只能可怜地见上一面,说上一句,难道真的就要再次阴阳相隔?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一次次的自言自语就像为自己注入强心剂,既然要收我当初又为何送我回来,为什么要这样捉弄自己,她不甘啊!
忽然感到自己被抬起,是谁,难道要救我么,不,自己活不了了可还有好多话要对子湫说,哪怕死也让我说完吧,伸手想要挣月兑,“不要动,我们是来救你的!”
那声音说得很大声,就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晓月不管不顾继续扯着,“我救不活了,让我把话和子湫说完……”
“唔”话没说清人已经彻底昏迷,“真烦,太子什么时候喜欢这种学生妹了?”高壮的男子不满地嘀咕着。
“阿三,讲话注意点,太子的事情轮不到你管,太子让我们保护好她结果没几天就出事了这已经是我们的失职!”前座的墨镜男严肃地警告道。假如灰衣男子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两个人就是抢走晓月的人。
看到阿三不再多言,阿一转过头拿出手机谨慎地拨打起一个号码。
金豪会所三楼豪华包厢内,孤鸣野恰好与南部的黄老大谈好一笔生意,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心情愉悦地喝起手中的红酒。
“太子,这次帮主肯定要大大的赏你了,能和最抠门的黄三做生意还狠赚一笔的,您绝对是年轻人中的第一人!”侯文是孤鸣野新近提上来的二号手,令很多人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里偏偏挑了只会拍马迎吹的他。
孤鸣野扬起眉,黑三外表忠厚跟自己打拼却是个内奸,自己为何不直接调个内奸放自己身边,这相对而言反而更有趣。
“太子,有电话,是阿一的!”阿灿敲敲门走进来恭敬道。
“什么?”孤鸣野站起身,“拿来!”接过手机对着众人挥挥手道,“退下!”
众人安静而有序地退出了房间,侯文最后一个关上了门,朝屋内看的眼神多了一份好奇。
“怎么了?”
“太子,这里出事了……”阿一紧张地向太子报告了事情的始末,“现在陈小姐中弹失血昏迷,我们正在送往第三人民医院的途中。”
孤鸣野眉眼紧锁,一把拎起沙发上的外套,“我立马赶去,找陆医生!”
“是!”
电话挂断,阿一赶紧对着阿二喊道,“加速加速,一定要赶在太子前面到。”
阿三凑上前道,“难道太子要来看她?”“嗯”阿一点点头,“假如她死了,估计我们也活不远了。”
“咻”车的速度彻底严重超速了,人命要紧啊!
在路口等待的欧灵几个久久都没有等到晓月回来的影子,看着即将变色的天,欧灵不禁忧心道,“再不回来就要淋雨了,这晓月跑那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是啊,是啊,打个电话给她吧!”田町义早觉得站在拖拉机旁有损他的外在美。
董萱掏出手机道,“那我来打吧!”
“唉,那边有人被枪杀啦!快逃啊!”一群人从南面涌来,罗东杰拽住一个人的手喝问道,“什么事?”
那瘦弱的男子立马哆哆嗦嗦地回道,“那……那……有个女孩被枪杀了,留了好多血啊,还有个男孩……”
“那女孩是不是穿白色着上衣,齐肩的短发?”欧灵一把上前勒住男人的衣领,“说,是不是?”
“欧灵你!”想要上前劝止的赵梓俊一把被欧灵怒吼道,“闭嘴,晓月就去了那里,别忘了她还没回来……”说着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是不是啊,是不是!”欧灵大声地咆哮着。“是是,那个女孩就是这样子”,说完那男子一个用力甩开罗东杰的手迅速逃离。
“快快快,我们去看看!”
“等等,电话通了!”董萱一把喊住大伙,这一下让大家都舒了口气,能接电话那就说明不是了。
然而董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变白,一下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晓月……晓月……中弹失血昏迷不醒,情况很严重,我们赶快去第三人民医院!”
这一刻,女孩子们都失声痛哭,一直活在太平日子里的花朵们,突然有一天得知自己的伙伴随时可能失去性命时,那种惊慌失措那种痛彻心扉,第一次直面生与死,只是这个问题太残酷了,而这一切也来得太突然了……
“晓月,你要挺住啊!呜……”
时间在跟生命赛跑,而只有胜利者才能拥有对生命的控制权,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
“加速,加速,不管一切代价在十五分钟内到达第三人民医院。”孤鸣野不断地催促着阿灿,而手心不知何时已经起了一层薄汗,万一她真的是那血型,那么只有自己可以救她,好好活下去啊,陈晓月!
“喂,陆姨,我等下有个受枪伤的朋友要到你们医院来,请你帮我安排好,大约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还有……是个女孩子,请千万要救活她!”孤鸣野的嗓子有些哽咽,见过一次面,只是救过自己,却让自己感到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般,假如她去了,自己会怎样?
“嗯,我明白了,交给我!”电话那端的陆晴雯是看着孤鸣野长大的,从话语中已经明白此次的人对那小子的重要性,终于不再孤独了啊,姐姐,你看到了么?
而此时面包车内昏迷不醒的晓月情况更加糟糕,嘴唇泛白脸却有些病态的潮红,额上布满了汗珠,不断地呢语着,“子湫,我要见子湫,我有好多好多话,好多好多话……”